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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之后,华雄将长安城的有关事务处理完毕,便带着高顺赶往萧关。
华雄一行日夜兼程,于第三天傍晚时分便到了目的地。
还没等华雄休息一下,樊稠便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主公,你可回来了!”
“难道萧关出了什么事吗?”华雄还没有去关头上,暂时还不知道萧关发生了什么。
“主公,你是不知道,在你离开的这些天,凉州联军是天天在全力攻打萧关啊,今天他们也是刚刚才退兵!”
“战况如何?”华雄急忙问道。
凉州联军敢在袁绍、袁术、曹操等诸侯都已经退兵的情况下动手,华雄还是有些吃惊。
樊稠长叹一声:“目前双方各有死伤,如果主公再不来的话,时间长了,萧关也有被攻破的可能!”
原来,在华雄离开萧关的时候,隐藏在萧关的凉州联军细作便将消息告诉了马腾。
本来,凉州联军在收到袁绍、袁术、曹操等诸侯退兵的消息后,他们也准备退兵的。
但当马腾得知华雄离开了萧关,便召集韩遂等人商议全力攻打萧关。
在这几天萧关攻守战中,凉州联军稍占优势。
正当马腾准备一鼓作气拿下萧关的时候,潜伏在萧关内的细作再次传来消息:华雄从长安城回萧关了。
这让马腾非常头痛,随后就叫韩遂等人商议对策。
商议过程中,韩遂认为,他们到萧关已经这么长时间,粮草所剩无几,如果短时间内不能攻下萧关的话,还不如先行撤退,没必要做无谓的伤亡。
韩遂的建议得到了多数人的认同,于是,马腾便决定从萧关退兵。
接着,马超建议,为防止华雄带兵追击,大军要连夜撤退,并留下百余人在营寨迷惑敌对方。
第二天,华雄来到萧关关头,准备亲自指挥作战。
但是左等右等,都到日上三竿了,还没有见到凉州联军的影子。
华雄疑惑地问道:“凉州联军怎么还没有来啊?”
贾诩双眼半开半合:“难道凉州联军撤退了?”
“那咱们现在应该怎么办?”
“现在属下也只是猜测,如果凉州联军偷偷撤退的话,一定会清除我军沿途的斥侯,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派出一队人马,去凉州联军大营探听虚实!”
华雄看了看身边的大小将领:“谁愿意率一百骑兵前去凉州联军大营打探?”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并没有出声,他们觉得这样做太过冒险。
如果凉州联军没有撤兵的话,率这么点兵马去探营,大白天的,这样做是非常危险的事情。
不过, 虽然危险,但华雄麾下的将领也不是贪生怕死之辈。
很快,就有一个叫郭显的将领主动请缨:“主公,末将愿带兵前往!”
郭显,字若常,原是郭汜手下的将领,郭汜被杀后,他便归顺了华雄,现直属樊稠麾下,任虎贲郎将。
郭显带着一百骑兵冲出萧关后,约一个时辰便返回来汇报情况。
当郭显回到关头上,贾诩便率先问道:“凉州联军营寨布置如何?”
“营寨的布置非常严密,看不出什么破绽!”郭显据实回答。
“人员布置呢?”
“人员布置也很到位,只要靠近营寨,被发现的可能性非常大!”
贾诩双眼眺望着前方,心中暗想:“难道我猜错了,不可能,昨天的攻守战虽然打得很激烈,但对凉州联军来说,并没有伤筋动骨,他们要么战,要么退,不可能龟缩在阵营不动,白白浪费粮草!”
“有没有和正常情况下不一样的地方?”贾诩再问。
“没有啊!”郭显想都没想便答道。
“军营里面是不是非常嘈杂?”贾诩有些不死心。
郭显凝神想了一下,才若有所思地说道:“今天营寨内似乎比较安静,这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空寨!”贾诩马上反应过来。
“空寨!”郭显心里一惊,如果真是空寨的话,那他打探的消息就是错误的,受处罚也是必然的。
“空寨?那咱们要再派人去打探落实才行啊!”华雄接过话题。
“主公说得不错,咱们必须要再探!”贾诩语气肯定。
“那末将立即率兵前去打探!”郭显立即再次请缨,他想弥补之前的过失,同时,他也希望是贾诩估计错了。
“不用了!”华雄看了一眼郭显,他没想到郭显去打探消息,居然会放过这些细节。
接着,华雄便转身面向高顺:“伯平!”
“末将在!”高顺立即回应。
“你立即带一百骑兵前去查探凉州联军营寨情况!”
“末将领命!”
半个时辰后,高顺等人便到达了离凉州联军大营不远的地方。
高顺率兵隐藏在树林后,便隔着树枝放眼远眺敌营:
敌营营寨足有两人多高,营寨的四周,各种防御措施到位;
营寨的各寨门处,都设置了鹿砦、拒马桩等设施;
而在鹿砦及拒马桩的前后,都设置了壕沟;
再仔细看,还能看到在寨墙上,挂着一些细绳,并在细绳上布满了铃铛;
在营寨的每个寨门处,都有十个固定守卫;
在营寨的外面,有一队队的巡逻在不停地穿梭;
在营寨外面的一些大树和大石后,还隐藏着一些暗哨。
这看起来确实是防卫森严啊!
不过,高顺又觉得有些奇怪,既然是防卫森严,那为什么那些隐藏的暗哨会留出一些蛛丝马迹让自己看到呢?并且,那些寨墙上的铃铛不是应该挂在那些看不到的地方吗?
这明显是故意做出来给人看的嘛。
同时,高顺也发现,正如郭显所说,凉州联军营寨内出奇的安静,根本就不像是有十余万人驻扎在里面的样子。
高顺立即让将士们擂鼓呐喊。
顿时,沉闷的鼓声便远远地传了出去。
高顺向凉州联军营寨内看去,发现营寨的守卫只是四下张望,并没有什么其他的动作。
这时候,高顺已经有八成相信凉州联军已经撤退。
为了更好地确定自己的猜测,高顺折了一些树枝挡住身体,又往前摸近了些。
接着,高顺取出随身弓箭,并在箭矢上绑上一些较宽的树枝,然后将箭矢射向寨墙上的铃铛。
箭矢在掉落地上的时候,树枝便拂过寨墙上的铃铛。
听到铃铛声,高顺看向凉州联军营寨寨门,只见那些守卫惊慌失措地到处乱窜,却没有兵马追出营寨,甚至出来查看究竟出了什么事的人都没有。
这时,高顺彻底相信,凉州联军已经撤走了。
见高顺回来,一个将士便问道:“将军,敌军营寨内这么少人,咱们干脆冲进去将他们全部消灭!”
“千万不能,咱们必须要抓紧时间回去向主公汇报,咱们可不能因为要斩杀这百余敌人而耽误时间,让凉州联军逃远!”
高顺留下数十人继续守在树林里,紧盯凉州联军营寨的情况,而他自己则带着其他的人返回萧关汇报。
萧关关头上,郭显远远地就看到高顺等人回来,面现惊讶之色:“这高副将是怎么回事啊?他怎么只带了一半人回来,不会是和凉州联军拼杀去了吧?”
这时候,郭显只想高顺也是犯了错误,才能掩盖住他的失误,将他失误的影响后果缩小。
“郭若常,休得胡言,高副将只带一百骑兵,怎么可能是去和凉州联军拼杀呢?他不会那么不知轻重的!”樊稠大声喝斥着郭显。
但任谁都能听出来,樊稠虽然是喝斥郭显,但实际上也是在怀疑高顺。
华雄的命令只是叫出去打探消息,可不是去打仗啊,不能将消息及时带回来,那是会错失杀敌良机的。
而华雄听了郭显和樊稠的嘲讽,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因为华雄知道,将高顺放在守关副将的位置上,肯定有些人会不满的,这只能慢慢协调了。
现在华雄最关心的,还是凉州联军究竟有没有撤退。
华雄宁可相信母猪会上树,也不会相信高顺会自作主张做出一些偏离命令的事出来,特别是影响大局的事。
至于贾诩,对旁人的议论毫不在意,他看见高顺只带一部分人回来,便意识到他的判断是正确的。
高顺到了关隘下面,还没进关就高声叫道:“主公,凉州联军已经撤走了!”
“不可能!”郭显条件反射般地就脱口而出。
消息错误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郭显很清楚。
华雄回过头冷眼看了郭显一眼,并没有说话,他要等高顺回来问清楚情况再下决定。
听了高顺的汇报之后,华雄回头大喝一声:“郭若常!”
此时的郭显,也知道自己打探的不够细致,没有识穿敌人的计谋,猛然双膝跪地:“主公啊!末将下次再也不会犯这种错误了!”
这时,樊稠立即帮郭显求情:“主公,郭显虽然带回错误的消息,但那也是无心之过,大战在即,不如让他戴罪立功吧!”
“主公,郭将军确实是无心之过,在那种情况下,如果是末将在郭将军之前去的话,说不定也没有发现端倪!”高顺也对华雄说道。
华雄对高顺的态度颇为满意,点了点头。
华雄回过头来,面向郭显:“郭若常,既然大家都为你求情,这次就让你戴罪立功,将功赎罪吧,不过,下不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