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 这饭没法吃了(第三更)

三鲜叉烧包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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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三爷,有我潘子在,还能让你受累?”随后,我就听到一声拉枪栓的声音,“小三爷,潘子我没力气说别的话了,最后再为你保驾护航一次吧。”

    “你往前走吧。小三爷你大胆地往前走啊,往前走,别回头。”

    ‘我继续往前走,眼泪一下子就流下来了,我根本看不清楚前面的路。我一步一步地走着,就听到枪声在身后不停地响起……’

    ‘我进到潘子的出租屋的时候,看到桌子上有一碗已经腐烂霉变的面条。筷子就在边上,碗中的一碟霉豆腐已经完全变黑变干了。显然,潘子离开之前,正在吃这碗面,他连收拾都来不及收拾就离开了,从此再也无法回来。我总觉得,他是知道自己肯定回不来了,所以没有做任何处理。’

    闫瑾一边滚动着书页读着,她的眼泪就一边落下来,落在面前的键盘上,她都来不及去擦。这章节下面的评论已经过万条了,都是一群汉子在叫眼睛怎么湿了怎么突然辣了。

    早在前面几卷,潘子三番两次死里逃生深受重伤的时候,闫瑾就做了心理准备,觉得他多半是要领便当的,却没想到是以这样的方式,一路高歌,连最后的一幕英雄气短的样子都没让读者看见。

    一直觉得作者笔锋成熟又诙谐,带着几分市侩的轻松,但最后竟然写得那么煽情,叫人痛到骨子里去。

    当看到吴邪眼泪一下子流出来的时候,她的眼泪也瞬间止不住了,就像是被作者点了穴位,痛得不行。

    潘子,这个真汉子。

    这本书她就算忘记了那些精彩情节,也不会忘记这个汉子最后的这一幕高歌,还有那句“小三爷你大胆的往前走”、“潘子我没力气说别的话了,最后再为你保驾护航一次吧。”

    那最后的画面,那腐烂的面条跟豆腐,小小的出租房,怎么也抹不去了。

    闫瑾这时候真有些恨作者十七,为什么要把潘子写死呢?莫名其妙地让阿宁死了也就死了吧,为什么潘子要让他死得这样凄惨又壮烈!

    太勾人眼泪了!

    闫瑾根本不想去看那些技术贴,只默默地回味书里的那些句子。

    等到闫瑾老爸推门进来,叫她吃饭,赫然被她这副样子吓了一跳。

    “失恋了?”闫锡山这是尴尬得不行,心里又想谁家的小子欺负他宝贝闺女,已经在想怎么教训对方了。

    闫瑾慌张地抽了几张纸巾,胡乱抹了下脸,“才没有呢,爸,你什么时候才有敲门的习惯啦。”

    闫锡山分明不信,“不是失恋,你哭那么伤心?”他说着,偷瞄了下屏幕,深怕自己女儿受打击想不开了。

    闫瑾哼了一声,“我是在看小说,被感动哭的好吗?”

    “那些无脑文,有什么好哭的!”闫锡山没好气地嘀咕了一句,显然根本不认为是这个原因。

    闫瑾觉得跟自己老爸没法沟通,但又很不服气。

    她爸一直瞧不起她看的这些网络小说,但一百本里总有一本经典,是值得阅读的,也很引发人深思。“爸,这部真的很好看,强烈推荐你,讲一群盗墓的,写的很刺激。”闫瑾觉得这个题材,男人应该也很喜欢。她看书区里,大部分都是这本书的男粉丝整天在灌水催更。

    闫锡山摆摆手,“这些网络上的一点营养都没有,专门骗你们这种小姑娘的,我不看。”

    闫瑾气得站起来,就往餐厅跑,理也不理他。

    客厅里的餐桌上,闫母正在摆筷子,瞧她这样子知道两父女又闹不开心了,“吃饭吃饭,你们整天这么吵也不累。”说着,转身她就随手开了电台。

    吃饭的时候,放点音乐频道,调解下气氛,是他们家很多年的习惯。

    今天电台一开,就听见一个平时陌生的声音响起来。

    “大家好,今天是我们天下故事会的第一期,欢迎大家收听,我是原维。”

    闫母过去就要换频道,但又觉得这个男孩带着点沙的声音有点好听,脚步就慢了几分。

    心情不太好的闫瑾,正要拿起碗筷,但电台里那拥有魅力嗓音的主播念出来的内容,就让她眼睛一亮。

    “50年前,长沙镖子岭。四个土夫子正蹲在一个土丘上,所有人不说话,直勾勾盯着地上的洛阳铲。”

    闫瑾顿时大叫一声,“妈,不要换频道!”

    闫母一愣,也没反对,就端着饭碗坐了下来。想要出声的闫锡山,忍了忍还是没吭声。

    三个人坐在餐桌上,都不说话,只听见那收音机里传出来的声音。

    “铲子里还带着刚从低下带出的土,奇怪的是,这一杯土正不停地向外渗着鲜红的液体,就像刚刚在鲜血里蘸过一样……”

    闫母嘶了一声,看了眼面前的糖醋小排那漂亮浓郁的酱汁色,突然觉得有些反胃,“这恶心的,换台吧。”

    刚夹了筷肉的闫锡山,脸色不变,但他手里的筷子一松,小排又滚回了盘子里,他低头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刨了口白饭进嘴。

    只有闫瑾还愣着,嘴里咬着木筷子,“好好听的声音……”

    这沙哑又有磁性的声音,用来念盗墓笔记,真是好魔性啊。

    恶心嘛是恶心了点,闫瑾吞了吞口水。

    闫母想要起身调换频道,但下一句飘出来的话就把她定在了原地。

    “这下子麻烦大咯,下面是个血尸嘎。”

    一股冷飕飕的风,好像从客厅沙发后面的小窗外飘进来。

    “轻声点,听,有动静!”

    “然后就是死一般的沉寂,老三知道下面肯定有变故,吓的也不敢说话了,突然,他听到洞里发出一声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咯咯咯咯的就像田里的蛤蟆叫。”

    砰地一声,外面不知道风吹落了什么。然后,就听见窗外吱呀吱呀的声音,不知道是外面的树枝,还是哪里发出来的。

    啪的一下,闫母利索地又坐了回去,脸有些白。

    坐了一会,闫母才找到自己的声音,“老、老闫,你去关了它。”

    被点名的闫锡山一愣,手拿着筷子明显僵了下。

    但他脸色很快一正,就把筷子一把落下,人站了起来,就往收音机那大步迈去。

    然而走到一半,收音机里那个低沉沙哑的声音,放慢了说话的速度,吐字也变得更加诡异了几分。

    “老三隐然觉得一丝不对……他条件反射地想抬起头看一下,只看到一张巨大的怪脸,正俯下身子看他,两只没有瞳孔的眼睛里毫无生气……”

    刚抬起头的闫锡山,那张老脸刷地一下绿了,伸出的手被烫到似地迅速收了回来。

    “感谢您的收听,广告后马上回来,第二章50年后……”

    闫家三人面面相觑,呼地一下都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