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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了车，离开了医院，驶向别苑。他之所以对那两片钥匙的事情记得那么清楚，是因为有人连着絮絮叨叨的在他耳朵旁念了好长一段时间。
掌心的钥匙已经带上淡淡的温热，可却依旧被许乔楠紧抓在手心。
到了别苑，许乔楠下了车，车钥匙交给了司机。别苑的门是关着的，李叔今天去了一趟许氏，许慎就直接叫人送他回去休息了。
“我回来了。”
推开门，门内一片漆黑。他怎么记性这么不好了，秦桑已经不在了。他说他回来了，已经不会再有人兴冲冲的迎上来，接过他的外套，然后回应他，“乔楠，你回来了呀。”
为什么会记得这么清楚，明明不在乎的啊。
进屋打开灯，就径自走到沙发旁，往后靠坐在了沙发上。今天所发生的一切都有些始料未及，他居然那么毫不犹豫的就把钟凌送进了监狱，这还不是可怕的，可怕的是当钟凌一一细数着当时情景的时候，他心里的声音叫嚣着的，是……杀掉他。
现在回想起来，自己都觉得当时的自己真可怕。
坐起来，许乔楠从兜里拿出一盒烟。刚打开盒子，眼前仿佛就出现了秦桑伸手来抢他烟盒的场景。
“乔楠，你要我说多少遍，抽烟不好。这样吧，只要你在家的时候不抽烟，我就不再擅自去公司找你。”那张绯红的小脸上，写满了‘我已经做出了很大让步了’的字眼，眼神还十分坚定的模样。
想着，许乔楠点燃从烟盒里拿出来的一根烟，却没有抽。来阻止我呀，你看，我抽烟了，你明天来办公室找我呀……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渗透到了他的生活里，无孔不入的。
夜里，早早就上床准备养精蓄锐的安程，又被许乔楠的一个电话打乱了计划，不过这次，他倒是做好了心理准备的。
“说吧，许大总裁有何吩咐？”
“安程，能不能在你朋友圈里帮忙找找最好的心理专家或者神经学专家。”
安程被许乔楠的语气惊得端水的手都抖了抖，“乔楠，你正常跟我说话就好，你这样一副有事相求的语气，着实瘆得慌。”
“……”
气氛也算是轻松了些，他是有料到许乔楠或许会想要帮一帮徐果，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刚想点头应允，可盯着手机出口的却变成了别的话，“你……想帮徐果还是……”
“不是。”
安程问的是到填空题，而许乔楠却回答成了判断题，不过却是不经思索的，就给出了答案。
屏住呼吸，安程把话往更深处带了带，“也难怪，毕竟是钟凌惹出事端。看着好好的人变成了那个样子，怎么也会于心不忍，你也是人，无法避免的也会有些内疚、同情，从小你就不喜欢欠着别人的，我倒是也理解。”
安程说完，电话这头的许乔楠停了片刻，似乎才把安程的话弄清楚，“安程，我为什么想要找人治好秦桑，我心里的那些触动，或许是内疚，或许是其它，但好像不是同情。”
许乔楠的话出乎了安程的意料之外，眯起的桃花眼，嘴角往上勾了勾，“乔楠，这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听你正视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