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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公司注册要取一个新名字，大家坐在会议室里，绞尽脑汁的想点子，七嘴八舌也很热闹。
最后也商量不出个所以然来，徐哲凡灵机一动，突然道：“既然狗粮吃都吃了，不如用程先生和许总的名字弄个吧！”
“啥？？？”
许知非坐在那似笑非笑，微微抬眼。
徐哲凡轻咳一声，“嗯……就是你们有没有看过网上流传的段子？”
“‘我爸爸姓林，我妈妈姓陈，我叫林慕橙’。”
话音一落，立刻有人附和：“我知道我知道，超甜。”
“程北尧……许知非……唔，许慕北？卧槽！怎么样怎么样！好听吗！”
“可以啊，好听！”
“我觉得OK！”
“……”
徐哲凡转头问许知非：“许总你觉得怎么样？慕北！咱公司要是做大了，让全世界人民吃这把狗粮！”
所有人都没注意到许知非的脸色在那一刻变得有多僵硬，大约过了一分钟，大家都以为她生气了，纷纷噤言。许知非这才慢慢开口：“好。就叫慕北。”
有一些浪漫色彩，也有些中二，但胜在好听。大家开心起来，连忙去办手续。
唯有许知非血液冰凉，听到这个名字脑海中第一时间印出来的是在S市的某座青山上的某座墓碑，上面刻着两个字：慕北。
大概是巧合吧，徐哲凡突然提起这个名字，让许知非遽然疼痛，这才想起来，她曾经有过孩子，他就叫许慕北。
巧合还是注定的？
她可以继续用这个名字崛起，当做是慕慕的归来吗？
*
今天许知非接到了一个邀约，来自乐暮成。
她提前下班，两人直接在停车场见了一面，他显然也已经知道程北尧对许知非放权的事情了，这一行，不纯粹。
车里温暖，许知非坐进去，“什么事？”
“先恭喜一下你光明正大的自立门户。”多日不见，乐暮成没怎么变。
许知非不和他拘束，在面对他的时候是彻底放松的，她似笑非笑的发现今天他的司机是个女的。从后视镜上看到对方的眉目，浓妆。
注意到许知非在看自己，莉莉周收回眼神。
“想让你开后门。”乐暮成将一份简历递给她。
许知非诧异接过，看到上面贴着一张照片，女孩子，眉眼清澈，巧笑倩兮，名字那一栏写着：沈蒹葭。
许知非是有在乐暮成身上听过这个名字的，但一直没见过，现在见到，倒是有点久违。
乐暮成开门见山：“她不肯来腾越。根据我的调查，她可能会给你们投简历，当然她现在光广撒网，我猜她自己也不记得都给谁投过，到时候你直接给她电话。”
他看着面前女人表情千变万化，皱眉，“许知非，正常一点。”
许知笑出声来，用食指敲敲纸张，“你怎么那么确定我一定会招她？”
“她专业过关，有能力有创意，之所以辞职是因为得罪了上司，她的性格会对你的口味。”乐暮成十分笃定。
许知非依然不放过他：“时桑知道吗？”
这下乐暮成突然伸手，直接敲许知非的脑袋，“沈蒹葭离过婚，身边带着一个孩子，现在处境艰难，我不能不帮她。”
“或者，你就当我之前借过十亿给你……”
“不不不，我知道了。”许知非立刻打断他，表情严肃起来，她没想到沈蒹葭之于乐暮成的意义这么重要，能让他主动提起那十亿讨人情。
“电话是会打的，人我一定给你招进来好吧。”
乐暮成笑起来，安然坐着，讲起另一件事，“可以呀，前些日子，在股市上一个人将三所集团搞得团团转那个人，是你吧。”
他这话还没说完，许知非就忍不住笑出声来，又假装一本正经：“我以为你会很快反应过来的，没想到你一点都不了解我。”
乐暮成哼笑：“我不是不了解你，只是没想到你居然这么大胆！”
“那日后，我带着你前女友和你在商场遇见，你可不要心软呀。”
贫了两句，许知非突然接到程北尧的电话，大意是他在来了这边接她，她应声，挂断电话和乐暮成告别。
乐暮成看着车外女人利落的背影，深切觉得许知非和先前不一样了，金融将她的棱角展露出来，也洗去她的青涩。
莉莉周过了好一会儿才敢出声：“程太太……和我想的不一样。”
那种气质，很得体，很自信，同时也很锋利。
乐暮成没什么表情，“她和你们脑补的任何一种形象都不一样。”
莉莉周握紧方向盘，她知道了他的妻子时桑的存在，现在又知道了他前女友沈蒹葭的存在，还有，他原来和程太太认识已久，这几种关系，莉莉周深知，她不可能到达她们的任何一种程度。
她的位置，也只是帮他开车罢了。
*
程北尧在许知非的办公室里等许知非。
程绾溜了进去，“大哥你怎么来了？”
男人坐在许知非的位置上，一身剪裁得体的正装。似笑非笑问：“来接你嫂子。一切还顺利吗？”
许知非的电脑设了密码，程北尧敲入她的生日，没解开。
“顺利呀。”程绾捧脸，一边笑，递过来一杯咖啡，“那我先出去啦。”
程北尧没应声，敲入自己的生日，依然没解开。
敲入结婚纪念日，还是没解开。
无奈一笑，干脆放弃。尔后替她把弄得凌乱的桌子收拾好，文件叠好，笔全部收起来，把从BY带过来的她的笔记本也放在一边。
许知非回来了，王泽守在门外，看到她眨眼睛给她示意。
眼神问询：怎么了？
王泽皱起来的整张脸都写着：救救我。
许知非推门进去，看见男人走到他身边，将手里沈蒹葭的简历放在桌上：“怎么啦？”
程北尧沉着的嘴角微勾，看见她眼里闪过一抹亮，握紧她的手，“我们待会去你家。”
不是回南桥，也不是去澄园，而是去、她、家！
许知非懵了一下，“什么？”
程北尧却恍若没看见她的诧异，自顾自道：“手怎么这么凉。”
一边讲，一边将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
许知非任由他动作，不接他的话，只问：“为什么。”
程北尧的表情俨然不似往日那样好说话，这一行似乎势在必行。
“朵朵，你应该知道，我们的事登报全市流传，你的家人不可能不知道。”
他缓慢摩挲她的手，是安抚，也是无声告诉，他在好好的跟她讲道理，好好的商量，她不准闹脾气。
“既然已经知道，我们不去看看，是不是说不过去？日后你父母会担心你嫁给我的处境的。”
如果一直不管不问，对于人情这方面来讲，是会落人口舌的。
许知非不回去是因为在用“他们还不知道”的表象来麻痹自己，完全没想到程北尧会主动提起，猝不及防。
“……”许知非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在说拒绝。
很为难，“我父母，可能会很生气。”
私自结婚这件事，对于家教严苛的许家来讲，太可怕了。而且他身份特殊，完全超出父母对她的择偶要求。
太有钱……
也是很神奇，别人家可能都是嫌弃对方太穷，他们家一定会嫌弃程北尧太有钱。
x市首富这个名称，说出来就觉得不真切，他们不允许这种不平等的爱情，会觉得她，高攀。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父母不会觉得怎么样，要是让知善知道……
然而现在程北尧如此坚定。
他看出她的动摇，当下拉着她的手往外走，“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我都准备好了，走走走。”
一连三个走，他很迫切。
许知非被他拖着走，满是不情愿。外头的下属悄悄看着，然后翻白眼。
狗粮暴击:）
然而他们没有去成，因为在走到楼下的时候，他们直接看见了许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