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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影虽然单膝跪在角落里，没有看沐阳一眼，却从沐阳周身散发出来的气息当中猜到了沐阳的想法，立即又说道：“皇后娘娘，人心易变。”
人心易变？
沐阳脚下的步子一顿，蓦然掉转头看过去。
那短短的八个字里面，透着的信息量却是无比的巨大，是她想多了吗？
花柠正要询问，却听沐阳道：“花柠，你且退下，我还想再泡上一会儿。”
“是，奴婢告退。”花柠立即退了出去，心里的各种猜疑瞬间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娘娘刚刚那反应……像是角落里面有人一般，可她分明什么都没有看到！难不成这世上当真有鬼？
“你叫什么名字？”沐阳迈着轻缓的步子朝那一团黑影走过去，半点都没有害怕，这世上的东西，她只怕肉眼看不到的！
“属下黄泉。”
“身为鬼本就已经很吓人了，名字怎么也这么吓人？”
“……”
黄泉默。
他生前姓黄名泉，怎么就吓人了？
走近后，沐阳裹紧了身上的薄莎，一字一顿的问：“你说的人心易变是何意？”
黄泉直言道：“沐大将军当初送进宫来的那些人，已非当初的她们了。”
沐阳心里‘咯噔’一跳。
他竟然知道她沐家送了人进宫来这件事？
且抛开这点不谈，他那话的意思……
是指她沐家送到宫里来的人，都已经被人收买了吗？
若是那般……
紧了紧双手，沐阳道：“你在此等候。”
“是。”
须臾，沐阳折返回来，将一封书信递给了黄泉，“你帮了本宫大忙，本宫会好好答谢你家主子的。”
“是，属下告退。”黄泉话落，便如烟雾一般，消失在了沐阳面前。
花柠屏息凝神的候在殿内，在沐阳从内走出来的时候，如常的上前帮沐阳换上寝衣，而后帮沐阳绞干头发。
沐阳思来想去良久，最终还是开了口：“有些事，不是我不想告诉你，而是时候未到。”
花柠忙恭声应道：“是，娘娘放心，奴婢绝不会对外多言。”
“嗯，你去歇着吧，跟花芷说一声，皇上来的时候，无论如何都要叫醒我！”
“是。”
因为沐阳刻意加重了语气，花柠并未依言下去歇息，而是随花芷一同候在了外殿，免得花芷一人应付不来生出意外。
……
东宫下面的地宫内。
男人拿着那封信端详了许久，正要拆开来看看，便有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主子，未得到他人允许，就看他人的信，这是不对的！”
紧接着，另一道同样稚嫩的声音附和道：“嗯，是不对的！”
“啧！不是让你们盯着那香炉？”男人不耐烦的咂舌，却瞬间打消了拆开信来看的想法，他想知道她的变化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生出看信的冲动，不过也罢！来日方长，他终有一日会弄明白的。
“主子，这个时辰是人都已经睡着了，那香炉还能自己长腿从寿安宫走出来不成！”
“对啊！我看那香炉虽然漂亮，却很普通，不可能已经成精了。”
男人闻言眉头一抽，冷冷的睨过去，“你们想不想知道灰飞烟灭是什么感觉？”
两小只心中一紧，慌忙不安的对视了一眼。
主人生气了！
那说明他们做错事了？
可他们明明都已经按主人的吩咐去寿安宫外面守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