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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631寝室里的同学们刚刚从军训场上回来,除姬天赐外,其余三人都抱怨着日子苦。武阳市连续多天高温,烈日当头,人人都被晒黑了一整圈。
何小龙虽然说是观训学生,但他仍需要每天待在军训场上,指导员还很体贴的给他找来一些教科书,让他学习。
宿舍窗台,何小龙点燃三根烟插在了一个空花盆上,然后开始虔诚的拜了起来。
“哪吒保佑,明天下场雨吧。你不用去闹那东海,你闹闹北湖就行了。”
罗俊林和徐啸看着何小龙滑稽的样子都忍不住挪揄起来。
“龙哥,我们都没求雨,你这个‘病号’倒是求起雨来了。”
“哎,要是真能下场雨就好了,最好下个三五天,把操场给淹了,我们就可以一直在寝室休息了。”
姬天赐听到他们的对白,哑然失笑,这些人为了不参加训练,竟想着要去求雨。何小龙不知该拜哪位大神求雨,竟拜起了闹海的哪吒。
不过,他倒是觉得明天真有可能下雨,因为明天是他的生日。每年生日,天空都会下起雨来,那雨中饱含灵气。
晚上,他也接到了清风道长的电话,两人寒暄一会儿也就挂了,姬天赐说他很适应这里,让父亲不要担心。
***
子时已过,天空中当真下起大雨,631寝室的同学都兴奋的睡不着觉,这雨看起来一时半会儿不会停,白天的军训怕是要暂停了。
何小龙又打开电脑,等待着一周一次莫妮卡的直播。
罗俊林也在网上查着资料,他十分相信科学。但今天各大天气预报都没有报武阳的凌晨会有大雨,他反复研究卫星云图,又查了云量状态,按理说即使下雨也不该下大雨,顶多是阵雨和小雨。
他想不明白,只道“天有不测风云”,天气预报也是经常错报。
徐啸对着手机聊会天也就睡了,罗俊林跟着躺下。只有姬天赐和何小龙一起等着莫妮卡的直播。
“天赐啊,你小子终于开窍了,我保证莫妮卡不会让你失望的。”
何小龙一脸急切的盯着电脑右下角的时间,期望上面的数字赶紧变成两点。
姬天赐看到何小龙点进了莫妮卡的直播间,这直播间竟是个独立的平台,莫妮卡并不是在国内几家大型直播平台上表演节目,而是自己建了个网站,网站里全是和她相关的内容。
此时,她的网站已显示有两万三千人在线,何小龙告诉姬天赐,莫妮卡的直播间有IP限制,只有武阳市的用户才能进入,不然这网站现在肯定是百万人在线。
姬天赐越发好奇了,为什么有人会这样做,想成为明星不是该让更多人看到自己吗,莫非她表演的节目不健康,怕树大招风?
两点很快就到了,何小龙却一直还说时间过得慢。屏幕上的画面马上切到了一个空房间里,房间正中央站着一个女人。
何小龙双眼睁大,呼吸急促,一时不再理会姬天赐,全神贯注的盯着电脑屏幕。
姬天赐说不准那画面中女人的岁数,看着像是十七八岁的姑娘,又像是三十出头的妇人。她穿着一身古装,何小龙说莫妮卡每周穿的衣服都不同,但大多以古装为主。
姬天赐对古装还算比较了解,他一眼看出莫妮卡穿的是商周时期的窄袖织纹衣,不过这衣服上的纹路很现代化,领口也是大开,内里没有再穿其它衣物,隆起的胸部让人一眼看去血脉喷张。
商周时期的衣裳说不上太好看,甚至有些土气,但莫妮卡稍作修改,竟别有一番韵味,似乎她是一个生活在现代的古时女子。
姬天赐第一眼看到莫妮卡时,觉得她是面貌青春,小家碧玉女孩,而她的装扮让姬天赐感到了一丝亲切。
观察一会儿后,他又觉得莫妮卡像是个古时青楼女子,因为她的神态和动作充满了妩媚,举手投足间都像是在勾引男人。
姬天赐实在判断不出她的年龄,说她年轻吧,但是她的媚劲儿又像是个久经世俗的女人,她媚的高雅,并不低俗,让男人都有想要去征服她的欲望。
即使是姬天赐这个清心寡欲的修道人,也对她产生了一些好奇。
莫妮卡并没有开口说话,音乐直接响起,今天的音乐和上周又有不同。
这音乐像是全由民族乐器演奏而成,节奏缓慢,姬天赐听到了编钟、古琴、笙、琵琶等多种乐器的声音。
他听的有些沉醉,一时忘了自己是在哪里。莫妮卡房间的地上和墙上都是一片浅黄色,没有任何装饰,她就是整个房间唯一的焦点。
她用一把古时的宫扇缓缓遮住了脸,这时,何小龙的音响里又传来一个清脆婉转的声音。
“小女子今日见得武阳下起大雨,心中忽生一丝感悟,往事不由浮上心头,想为大家献上一支宫廷舞蹈。”
“好!”何小龙忍不住叫了一声,他甚至鼓起掌来,实际上,莫妮卡无论说她跳何种舞蹈,何小龙都会叫好。
“铛铛。”
忽然,编钟的声音又快又急的响了两声,莫妮卡迅速拿掉手中扇子,她向前轻盈的跳了一小步,双眼直视摄像头。
她的双眼看向的方向正是屏幕中央,每一位观众都好像在和她对视一般。她的双眼妩媚妖娆,又有一丝身居高位的冷漠。这一刻,何小龙的“魂”都像是被她勾走。
姬天赐也被这个突如其来的眼神而吸引,他感到一丝燥热,浑身灵气不由自主的快速运转起来。
忽然,他额头上一个淡淡的“炎”字一闪而逝,他又如惊醒般全身颤抖了一下。
刚刚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自己大脑一片空白。他观察起何小龙来,何小龙竟真的像是被勾走了魂。
姬天赐看见何小龙的地魂不断扩散,已经影响到天魂和命魂。尤其是天魂,姬天赐发现何小龙的天魂运转的越来越慢。
人的地魂代表着七情六欲,而天魂代表着思维,莫妮卡竟能通过音乐和舞蹈,极大影响他人的思维和情欲?
姬天赐想到自己刚刚是不是也像何小龙般,情绪放大,影响到了思维?
这其实也是一个常见现象,青少年第一次看“不健康”影片时,脑海里也是一片空白,只有那刺激的画面深入大脑,挑起了情欲。这时,人们的反应都是迟钝的,欲望却是高涨的。也可以理解为这时的人们天魂运转变得缓慢,地魂运转不断加快。
姬天赐继续观察何小龙,不一会儿,他变得吃惊起来,他发现何小龙的地魂随着莫妮卡的舞蹈扩散的越来越快,最后竟有一部分飘出体外。
这就不是一个正常现象了,这已经影响到人体健康。
人要是没有天魂就是一个植物人,只有一副空壳。要是没了地魂,就是一个全身完全瘫痪的人,这种人最惨,意识被困在体内,神经系统完全瘫痪,看不到,听不到,控制不了身体,如同进入无间地狱,只求早点死掉。要是没了命魂,就是肉身消亡,魂魄将会接连消散。
姬天赐不再看莫妮卡的舞蹈,他是不敢看,这舞蹈和音乐都太过诡异。他发现何小龙飘出体外的地魂并不是四处散去,而是朝着一个方向飞去。
姬天赐心中忽然一沉,他有了一个可怕的猜测,会不会是莫妮卡在吸取何小龙飘散出去的地魂?
姬天赐分析种种情况,觉得这种可能性极大,他脸色越来越难看,若真是如此,莫妮卡不就是一个食人魂魄的妖魔?
他下意识的运转起天通眼,想和上次给斯嘉丽“悬丝诊脉”一样去探查莫妮卡。
一道灵力开始顺着何小龙电脑上的网线在网络中游走,它只经过个几个服务器便到达了另一台电脑。
天通眼在武阳市另一处凝聚成型,然而,就在成型的一瞬间,何小龙电脑屏幕上的莫妮卡停止了舞蹈,她的眼神再次看向电脑中央,整个人像是呆住了,眼中透露着疑惑。
仅几秒过去,她的双眼忽然瞪大,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
紧接着,直播间就黑屏了,就像是莫妮卡那边断电了一样。
“啊!断线了吗?不要啊,不要这样啊!”何小龙有些抓狂,他连忙检查起电脑来。
“被发现了吗?”姬天赐有些不确定,他还未“看”到什么,对方就已经切断了联系。
***
武阳市正中心的一栋写字楼内,莫妮卡在十六楼的一间房内看着窗外的夜景。房间里黑漆漆一片,没有任何光亮,但她的脸上却写满了兴奋与惊讶。
“竟然是古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