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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志也是农村出来的,所以对山里的情形很是熟稔,等刘健走了之后,就沿着山路上的石阶往里面走去。走了半里地,山势开始平缓,出现了石块堆砌的墙和房子,有的房子跟徐志老家相同,是砖瓦结构,有的房子则干脆是石头砌成。山路上也有孩子和妇孺走动,间或在嬉闹中,徐志也听到有二胡的声音传来,转过一道弯儿,似乎是到了村口,路边的大树下,摆放了一个茶摊,一个老伯正坐在那里悠闲的拉着二胡,拉得似乎是越剧,老伯还在闭着眼睛哼哼,徐志听不大明白,他也没有停歇,越过茶摊就进了村。
村子里面的路又多了,皆是石块堆砌,碰到一个拿着菜篮的老妇女,徐志问了道观的位置,那老妇女的脸上生出惊慌,随手指指一个方向,害怕的小跑走了。徐志沿着那个方向又走了一会儿,人多了起来。眼看徐志过来,多善意的笑笑,看起来旅游的人多,他们也习惯了。村里有些人家的墙不高,上面堆放了早收的柿子,还有其它东西,红红绿绿的,很好看。
穿过村子,有了溪流,一道不甚陈旧的索桥横跨其上。不过,在索桥下面,犹有一些孩子在玩水,全不怕天冷。索桥的另外一端是一些破旧的木屋,掩在树林中,看起来有些萧条,等穿过这些木屋所在的树林,徐志已经看到了,在半里远的山岩间,一个房子的一角显露出来,一个身穿夹克的汉子正站在山岩处,朝着自己这里探看。
虽然距离远,可徐志已经看清楚了,这汉子正是那天在福苑小区围攻自己的一个。
徐志嘴角露出笑意,笑容的内容很复杂,连徐志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嘲笑还是高兴。
那汉子见到徐志过来冲着徐志招招手,徐志也回应了一下,汉子就闪进了道观。
等徐志走到破旧道观的时候,梁波带着四个人从道观里面走了出来。梁波的脸上有些无奈,似乎是苦笑,快步上前,伸手道:“你好,徐志,我是梁波。”
“你好,梁叔!”徐志没有吝啬自己的尊敬,握手道,“咱们又见面了。”
“唉,上次实在是不好意思!”梁波握住徐志的手,真情实意的说道,“我们不知道你是姜家的人,所以就想把你招揽到我们梁家,因为小四调查不充分,才造成了误会……”
徐志笑笑,把手抽出来,说道:“呵呵,没关系,事情都已经过去,就不用再提。”
“这个……”梁波犹豫了一下,还是说道,“虽然已经过去,可还是要说明白,毕竟咱们现在要联手完成刘队长的委托,要是心里存了芥蒂,咱们就不好协作。”
徐志点头,看看道观已经倒塌的门,说道:“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否则您也不会邀请我过来吧?”
“是啊,是啊!”梁波急忙点头道,“我接了刘队长的委托后,在这里找到了一个鬼穴的鬼眼,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那天你破我们梁家阴煞符所用的东西,也只有你那种正阳之物,配合我们梁家的破煞黄符,才能把鬼穴的鬼眼破掉。”
“鬼穴?”徐志的脸上显出惊讶,看看艳阳高照的天空,又是看看风景如画的山脉,奇道,“您说这里有鬼穴?”
“是的!”梁波郑重的点头,一指身边一人手中拿的罗盘,说道,“我们已经探察过附近的风水,这里正是方圆十里阴气汇聚的地方。若不出意外,鬼穴就在这山涧之下。这道观该是建在鬼眼之上,用以镇压鬼穴,保一方平安的。”
“问题是……”徐志有些不解了,“山里的村民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他们怎么不知道有鬼穴,亦或者没有被鬼穴骚扰?”
“你确定他们没有吗?”梁波似笑非笑的看着徐志,反问道。
徐志语结了,他怎么可能知道?
“我昨天已经问过这里的村民……”早些站在山梁上跟徐志招手的汉子见状,开口道,“道观附近每逢月朔之日都会出现一些怪异的事情,有时候是古怪的叫声,有时候是吓人的哭声,有时候还有人莫名其妙的跌倒,所以附近很少有人过来。”
听到此处,徐志不觉转头看看索桥旁边那些破烂的屋子,显然这汉子说的没错。
“乐升他们是10月24日,也就是阴历九月初五来的,也算是月朔之期吧!”梁波补充道。
徐志想了一下,问道;“我可以去道观里面看看吗?”
“当然可以。”梁波笑笑让开,对旁边的汉子说道,“梁永,你陪着徐志去看看。”
“好的!”梁永答应一声,当先进了道观。
说话的时候,徐志早把道观的外面看了一遍,这道观跟略岭村外废弃的房子没什么区别,门是半开的,窗户上的玻璃早就碎了,挂了很多破烂的蛛网,水渍从墙上印了下来,泛起一层褐黄。等进了道观,徐志又是惊讶的发现,道观的地面是由大块的青石铺就,虽然四周墙壁上有很多的蛛网和灰尘,但地面又是干净整洁的异常。
当然,在道观上首那个已经倒伏的雕像四周,刑警大队已经拉了一个不大不小的警戒线,把案发的现场圈了起来。警戒线内,一些粉笔画的痕迹犹在,而且粉笔痕迹内,大块的黑褐色如同青石上的斑点,看起来有些渗人。甚至,在倒伏的桌案附近,黑褐色已经连成一片,显然那里先前都是流淌的鲜血!
眼见于此,一股难言的毛骨悚然从徐志心底生出,他缩缩脖子,虽然阳光通过道观破烂的所在照了进来,徐志还是感觉冷飕飕的。
梁永手里拿了一个手电筒,照着桌案旁边的血迹说道:“惨案发生在黄昏,有人听到道观里面有惨叫声,因为是月朔,所以没人敢过来,等天快黑了,乐升满身血迹从道观里面走出,冲着山涧大吼,村民才报警。等民警过来,乐升已经晕倒在血泊中,手里……抓着一团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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