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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也像是被糊住了粘腻的东西一样难受,想要张口喊一声太阳,却最终只剩下一阵阵干呕,伸手想要捂住的自己的嘴巴,却发现这样只会变得更加的恶心起来。
闭着眼睛,伸手一阵乱摸,肉肉的感觉让心里有些恶心,终于,莫云心中一喜,这是布料的感觉,可是一拽,却是发现,这布料来自自己的身上,心中一阵失望。
太阳,你究竟再哪里?
莫云想起自己昏迷之前的事情。
在海边看到那个珠子,想到那人是太阳,便紧跟着跳了下来。
虽说鲨鱼凶猛,但是对于游动的物体心中也是防备着的。
在水中,勉强能看到沐晴朗的挣扎,让鲨鱼有些胆怯,他拼命的游向太阳,眼睁睁的看着太阳挣扎越来越小,最终缓缓下坠。
终于,他碰到了她的衣角,却也浑身无力了,拼尽最后的力气将她拥进怀里,看着蜂拥而至的鲨鱼,再也没有了知觉。
难道他们去了天堂?
一个没有神鬼论的人,这一刻不得不这样想,毕竟那么多的鲨鱼,能存活下来了的可能性实在是太小了。
而且这一片海域是明令禁止靠近的,更不可能会幸运的被人救了下来。
那这到底又在哪里?
一个可怕却不切实际的想法冲入大脑。
莫云摸索着坐直了身子,酸臭的味道直击鼻腔,却因为坐了起来,而周遭有了一丝丝的亮光。
夜明珠?
莫云伸手将那发光的珠子拿在手里,想着若是有需要还可以用用。
周围哄哄的息肉一样的东西,摸上去软塌塌的,有的地方却很是坚硬,浑身都粘腻腻的很是不舒服,这样的环境更是证实了莫云之前的猜测。
这里是鲨鱼的胃里。
回头之间,一个脏兮兮的人躺在一角落里,身上都是污秽。
莫云心中一喜,挣扎着凑过去。
拨开那人身上的赃物,借着夜明珠看清了和自己一样的生物,真的是太阳?莫云忍不住的咧嘴笑了,一阵腥臭趁机涌入嘴里,莫云一阵恶心,
只靠着呼吸似乎是已经熟悉了这里的气味,伸手探向沐晴朗的鼻息。
莫云几乎就要长舒一口气,却堪堪忍住了。
还活着,活着就好,即使气息微弱了一些。
在这胃液之中,沐晴朗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但是这脏兮兮的模样,感染什么的却不可忽视。
莫云看了一眼周遭,一股子水涌了进来,带着海水的腥味,紧紧的将沐晴朗护在身下,以免她变得更加糟糕。
像是在没有弹力的蹦蹦床上一样,莫云扶着沐晴朗坐起来,背靠着胃壁,心中一阵恶心,却不得不这样做。
心中知道,这样下去总归不是办法的,这大家伙的消化能力能强,她们撑不了几天。
莫云的脚动了动,鞋底弹出一把匕首,常年在外行走,倒是与古人学了两手,只是没想到第一次是在这种情况下使用。
莫云心中有些犹豫,即使逃离了这个胃,落入海中,那么之后呢?进入下一个胃壁之中?
而且这一刀子下去,鲜血横流,会不会腹腔中的东西都喷涌而来?
明明是拿着刀子,手却下不去了。
沐晴朗现在的情况明显是离不了人的。
岸上,太阳已经离开了地平线。
小小的村落这一夜显得格外的忙碌,路上的车子也一直不断,让人们心中不安的厉害,是出了什么大事了吗?
秦焱熠一夜未睡,心中着急担忧的厉害,胡渣显得厉害,衬得整个人狼狈颓废。
“先生,探测不出这些……”赵晓鹏从一旁走来,话卡在了嘴边,整个人愣住了。
“怎么了?”秦焱熠不明所以,转头看向身边的人,眉头皱着,有些不喜这人话说了一半就没了后语。
“先生,你的头发……”赵晓鹏磕磕巴巴的指向了秦焱熠的头发。
“?”秦焱熠不明所以的皱眉,“头发怎么了?”
“白,白,全白了。”赵晓鹏说话都有些不利索,只是一个多小时不见,怎么就,怎么就……
不,或许早就白了,只是夜里的原因,所有人都没有注意罢了。
秦焱熠手下意识的摸上自己的头顶,全白了?
随即平淡无奇的点点头,“刚才你过来是想说什么?”
“海中的鲨鱼太多,探测不出到底哪个吞过人,但是刚才专家那边说过,鲨鱼的消化比较慢,而且喜欢囫囵吞食,或许可以一个个剖开,哪怕只留下一件衣服,也算有个踪影了。”
“嗯,多派些人手去。”秦焱熠点头,“晓鹏,一定要多派些人。”随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秦焱熠突然激动的伸手拉住了赵晓鹏的胳膊,“速度要快,这些鲨鱼全部要剖膛破肚,万一,万一朗朗还活着呢?”
暗淡无光的双眼终于看到了希冀,整个人都泛着光。
赵晓鹏点头,“已经做了,还有人正在赶过来。”
赵晓鹏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先生,一宿了,你也快些休息去吧,夫人还等着你照顾呢。”
赵晓鹏想,即使能脱险,只怕情况也不会太好。
秦焱熠点点头,但是却丝毫不动。
太阳的光芒照过来,蓝冰冰伸手遮了遮,“阿嚏——”
“着凉了?”温林浪连忙将人搂得更紧了一些。
蓝冰冰摇头,“有消息了吗?”
“焱熠打算杀死所有的鲨鱼,剖膛破肚。”
蓝冰冰先是一怔,随即点头,“目前想来也只能如此了。”
“浪子,你知道吗,阿姨是信佛的,杀生这么多,让阿姨来说是造孽啊。”
“冰冰,这是唯一得方法了。”
“下去看一眼。”蓝冰冰推开温林浪下了车。
看到秦焱熠的时候,蓝冰冰和温林浪都怔了一下,只是一宿而已,全然变了模样,满头白发,在朝阳之下微微晃动,别样的颓废,别样的帅气,却也格外的让心疼。
蓝冰冰许久都没有说话,似乎一夜的埋怨在此刻都消散了,抬头看向温林浪,温林浪眉头紧皱着。
沐晴朗一夜的消失,彻底的击败了秦焱熠。
蓝冰冰想,秦焱熠应该是爱着的吧,爱到经不起再一次的失去。
“秦焱熠。”蓝冰冰吸了吸鼻子,走了过去。
秦焱熠回头看了一眼,又看向了海岸,接着点了点头,“浪子,带你媳妇儿回去吧,海边冷。”
“秦焱熠,阿姨信佛,这么杀生不太好。”因为沐芸的影响,蓝冰冰多少也信了一些。
秦焱熠一夜未动的脚终于抬了抬,“妈信?”一夜没有喝水,喉咙都有些干涩的厉害。
竟然不知道丈母娘还有这种信仰,看来自己这个女婿还真是做的不好,也说明了丈母娘对自己有些不满意呢。
蓝冰冰点了点头,“有或者没有,总不该这般的。”
秦焱熠冰冷的手动了动,对着蓝冰冰点头,“知道了。”
打通了赵晓鹏的电话,这一夜,其实最辛苦的还是这个助理,两边奔波。
“那些鲨鱼打了麻醉,胃里没有找到想要的,缝合好放生。”
秦焱熠没有过多的解释,赵晓鹏应了一声,事情就这么定了,只是比起之前的屠杀更废了一些人力物力。
不过这些都不是秦焱熠所在乎的。
他要的只是朗朗活着,只要活着就够了。
“二哥。”秦焱熠走过来,看着秦焱熠的满头白发,半天说不出话来。
“老三,唐苏沫,你放弃吧。”秦焱熠没有回头,但是说出的话却不容反抗。
秦延昭一怔。
“朗朗即使生还,也受了不少的累,总该有些人为这些买单的。”
“确,确定和沫沫有关?”
“都招了。”秦焱熠几不可见的点头。
秦延昭守不住的踉跄后退两步,心中的猜测,和被证实的失望终究还是有差异的。
“一点转寰的余地都没有了?”
“老三,朗朗是我的命。”
“我知道。”秦延昭点头,行尸走肉的人刚欢快了没两天,秦延昭和秦焱熠一起长大,有些事情怎么看不出来,这一夜白发是多伤神。
秦延昭想说,二哥,沫沫也是我的命。
可是,他有什么立场呢?
“老三,四年前的车祸是唐苏沫做的,你知道吗?”
秦延昭再次怔住。
“要不是这次出事,我真的不曾怀疑过她。”
“二哥……”
“唐家看似没落了,其实只是换了一种方式生存,近千年的基业,怎么可能说没就没。”
“唐苏沫费尽心思,一开始我只当她爱慕虚荣,喜欢这些名利,如今却是有了新的解释。”
“她不会那样做的。”
“秦家养了一只狼啊,老三。”
“二哥,苏沫只是好强了一些。”苍白的辩解,连自己都开始动摇。
秦焱熠苦笑点头,“老三,若是你之前带她离开,我便也不追究了,可是朗朗生死不明啊。”
“还有我的第一个孩子,不,是唯一的孩子。”
秦焱熠没办法不去责怪。
秦延昭垂下了头,沐晴朗出车祸流产的事情他一早就知道了的,只是没想到会和唐苏沫有关。
“你知道吗,朗朗不能生孩子了。”
秦延昭抿了抿唇没有说话,显然无意之中是知道了的,也因此想过,沐晴朗夺走秦宇峰是有目的的。
“那时候,我们两个都很穷,流产没能养好身体,而之后我也糊涂,不单单是让她伤了身,更伤了心,落下了病根。”
身旁站着秦延昭,秦焱熠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有心疼沐晴朗的,有埋怨唐苏沫的,更多的是在责怪自己。
有些话还反反复复的说着。
秦延昭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过一个小时的时间,竟然觉得有些冷了,二哥在这里站了一夜未动啊。
秦延昭想着唐苏沫的那张脸。
真的很美,从小见过的女孩子里,唐苏沫是最美的,即使在她们这个圈子里,也没见过比唐苏沫更美的女孩子。
秦延昭试着交过很多女朋友,而且平日里行事也总是看上去很是随意,但是从来没有碰上过一个像唐苏沫那么优秀的女孩子。
“三哥,你说我以后是喊你三哥,还是你喊我嫂子呢?”十八岁的唐苏沫和秦彦宇订婚之后,唐苏沫故作烦心的问自己。
那时候的秦延昭心中很是失落,但是面对开心的唐苏沫,却依然扯出了笑容,“自然是你唤我一声三哥了,等你和大哥结婚之后或许就不得不改口了,再让我占占便宜吧。”一如既往的吊儿郎当,完美的掩饰了背后的无限辛酸。
十九岁的秦延昭已经确定,自己的确是喜欢唐苏沫的。
那个浑身都散发着光芒的女孩儿。
可是如今在回首之间,秦延昭皱眉,唐苏沫,到底自己更喜欢她哪里呢?
美丽,大方,知性,懂事?
似乎,都不是。
回到车里,蓝冰冰一个劲的打喷嚏,让温林浪着急的不行,可是蓝冰冰死活不走,“浪子,看不到朗朗我心里不安啊。”
“冰冰,若是朗朗知道你现在这样,肯定是担心的。”
“……”蓝冰冰垂着头没有说话,看了一眼手机上白发的男人,“秦焱熠到底有多担心呢?”一夜白发,只在电视里见过的画面,自己亲眼见到了。
有些好奇,内心里也有些纠结。
若是真的找到朗朗,真的该劝朗朗接受了吗?
可是那个孩子……
这样想着,蓝冰冰的手还是按了发送。
看着邮件的发出,温林浪有些好奇,但是最终也没有问出口。
他相信,蓝冰冰不说一定是有自己的理由的,他愿意等她想说的时候。
宫殿里,沐宇轩今天很是出人意外的没有出去上课,好像是回到了曾经最调皮的时候,大人们只当是孩子想休息了,想妈妈了,没敢多问,担心问多了会引起反的效果。
手机响了一下,划开解锁。
入目是一个白发的背影,单单的看上去有些萧瑟,有些孤单。
在沐宇轩看来,却终究是没有心疼的。
不用去问,心中有了答案,知晓这人到底是谁。
虽说不曾见过,但是却熟悉的只凭一张背影的照片就能知道这人到底是谁,这样好的眼神,沐宇轩自己都有些讨厌。
盯着那照片看了许久。
眼神里泛着清冷,秦焱熠,不是每个人都有改过自新的机会。
沐宇轩终究是找不到一个接受的理由。
“轩轩,你今天怎么不去上课了,我们去晒太阳吧。”房门被打开,人未到声先闻,是北堂不弃。
沐宇轩不动声色的收起手机,恢复了以往的淡漠,“每次进门都不敲门,这样很没礼貌。”
明明比北堂不弃小了半年,却总是一副老成的模样说教。
北堂不弃吐了吐舌头,“我这不早早的就喊你了嘛。”不由分说的推起了轮椅。
“爷爷说今天太阳很好,我们一起去晒太阳吧。”
“阿不,我们去北郊的庄园吧。”楼道里,沐宇轩的声音没有任何的起伏。
北堂不弃歪了歪头,“为什么?”
“想出去转转了。”沐宇轩向来不是喜欢解释的人,从小一起长大的北堂不弃心中自然是懂得的。
“那我们和爷爷商量一下。”沐宇轩抿了抿唇,终究还是点了点头,他的身体状况真的很是拖累,就像现在,明知道妈妈出事了,却只能干坐着。
第一次, 沐宇轩为自己这双腿有了动摇。想到了那次电话里沐晴朗说的事情,心中有些微微的动摇。
……
莫云看着沐晴朗一直都没有清醒的迹象,心中很是着急,鞋底的刀子拿出来了一次又一次,担心承受不住,却又害怕错过。
明显的感觉到空气越来越难受了,这里,并不是习惯就好的,总归不是生存的地方。
一阵翻浆倒海,搞不懂为什么,这鲨鱼突然旋转的厉害,本就头晕脑胀的人更加的难受,手里的刀子不受控制的捅上了胃壁。
一阵反弹,随之而来的是更加猛烈的翻腾,胃壁收缩,像是在颠簸的小船上,难以保持平衡,担心这样会伤到自己,莫云不得不收起了刀子。
再说外面,这些人释放着麻醉针,一开始的时候直接开枪,可是上面突然下了命令,这些家伙不可伤其性命,只能麻烦一点一只只的麻醉。
潜水艇里,远远的就看到前面一直巨大的鲨鱼在翻滚着,她们还没有打麻醉针呢啊。
有些好奇的凑了过去。
这是个大家伙,比之前击中的大了一圈,这样的发现让几个人皱了皱眉,担心这个大家伙麻醉起来会比较麻烦。
其实更麻烦的还是鳄鱼,这些家伙的皮极厚,缝合根本就不现实,一点目标都没有,只能从这个周围开始画圆圈,一点点的来。
莫云看着胃壁只是破了一点点的皮,隐隐的有些血液渗出来,心中有些诧异,刚才的力气可不小,而且他这刀子也很是锋利,这家伙挺厚实的啊。
莫云如是想着,心中却是担心的厉害,不能冲破出去,难道要上贲门?那里应该更恶心了吧?而且两个人同时只怕更是难,回到口腔显然也不太现实,牙齿锋利,一个不小心就会染上毒液感染。
终于,慢慢的恢复了平静。
莫云再次试着拿出刀子,即使再难,都该试试的。
秦焱熠,我和朗朗的命都交给你了,希望你已经派人来拯救我们了。
那些人有些奇怪,为什么这个鲨鱼刚才会那么剧烈的翻滚,而现在又突然安静下来,难道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受了什么刺激了?
没做多想,直接开始射击,既然好奇,那就好好的看看。
刀子狠狠的刺进胃壁。
这次的疼痛感更加明显,鲨鱼更加剧烈的翻滚起来。
(鲨鱼的事情纯属虚构,不可当真,只是为了情节需要,现实中不一定有这么BT的事情)
鲜血溅了一脸,粘腻腻的手抹了一把,莫云将沐晴朗抱在怀里,伸手紧紧的抓着匕首,希望可以借力打力,划出一个口子。
“秦管家,爸爸和妈妈还没回来吗?”早上,餐桌上只有两个孩子,亲管家给两个人做了他们喜欢的食物。
秦宇峰一如既往的称呼秦管家。
虽然心中有些不开心,小少爷喊沐晴朗一声妈妈,但是秦管家知道,自己是没有资格说什么的,点了点头,“还没有。”
“阿峰哥哥,你给爸爸打电话吧。”芽芽伸手拽了拽秦宇峰的胳膊,小小的眉头紧紧的皱着,心中很是担心。
秦宇峰想了想,点头,掏出手机。
秦焱熠已经麻木的没有知觉了,手指僵硬的划不开手机,僵硬的手指将手机递给身旁的秦延昭,“阿峰的电话,你帮我接一下。”
“?”秦延昭自然是将秦焱熠的举动都看在眼里了,虽然有些担心,却知道作为一个男人,什么劝解的话都没有说,只是站在这里陪伴着。
滑开手机。
“怎么了?”想到这个孩子是唐苏沫的,虽然沐晴朗很是喜欢,但是秦焱熠还是迁怒了。
秦宇峰拿着手机的手哆嗦了一下,突然就不敢说话了。
昨天大人们虽然没多说,但是他也知道,是妈妈出事了,而且很有可能和母亲有关。
“说话。”秦焱熠没有多少耐心面对这个孩子,他不知道,若是朗朗真的出了事情,自己还能不能接受这个孩子的存在。
就像之前说的,秦宇峰也好,芽芽也罢,都不是他和沐晴朗生的孩子,凭什么要让他照顾呢?
“爸爸,我是阿峰。”秦宇峰终究还是开口了,爸爸不喜欢怯懦的孩子,即使心中害怕,也还是要鼓起勇气说句话的。
“我知道。”秦焱熠不耐烦的说道。
“我,我是想问妈妈找到了吗?”却也看了眼芽芽,小姑娘正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呢。
“没有。“秦焱熠的语气不太好,沐晴朗生死不明,本就难受。
秦宇峰手微微颤抖着,心中害怕,可是不敢问了,见芽芽看着自己,想了想,伸手将手机递给了芽芽。
芽芽倒是欢快的接受了。
“爸爸,你在哪儿?”芽芽不知道什么叫害怕,虽然刚认识的时候,这个叔叔凶巴巴的,但是后来也很善良好说话的啊,而且莪给自己买了很多好吃的和漂亮衣服。
果然听到芽芽说话,秦焱熠的神色就好了一些,只是依旧比不得之前,“芽芽听话,我再找妈妈,等会儿爸爸和妈妈就一起回去了。”与其说秦焱熠现在不想和这个孩子说话,到不如说是觉得对不起这个孩子。
要不是自己一意孤行,这个孩子也不会……
最差的结局,秦焱熠不敢去想,担心自己承受不住。
“一会儿就回来了吗?”芽芽听说妈妈也要回来了,心中欢喜,摇头晃脑的笑了。
“嗯,一会儿就回了。”秦焱熠对着这小姑娘说不出残忍的话,那句你妈妈生死不明的话语更是无法启齿。
“阿峰哥哥,爸爸说一会儿就和妈妈一起回来了。”芽芽开心的忘记了挂断,直接对着秦宇峰说道。
秦宇峰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没敢出声。
“……”秦焱熠没再说什么,让秦延昭挂断了电话。
阿峰看着黑下去的屏幕,心中有些羡慕芽芽,爸爸对她说话的时候那么温柔,可是对着自己的时候却总是冷冰冰的,若不是后来有了妈妈,恐怕自己冷冰冰的机会都没有吧?
小小的孩子心中知道,只能羡慕,却不能嫉妒。
“二哥,若是不喜欢那孩子,不如就给沫沫吧。”秦延昭终究还是说出口了,无论刚才说过什么,秦延昭心中还是忍不住的为唐苏沫着想,不想老了的时候唐苏沫后悔自己没能好好的照顾孩子。
秦焱熠冷漠的眼神看向秦延昭。
秦延昭下意识得吞了吞口水,“二哥,我知道二嫂喜欢那孩子,可是终究不是亲生的……”
“她喜欢,自然就是她的。”秦焱熠这话说的有些蛮横了,但是却不容反抗。
秦延昭终究是没能再开口说下去。
她喜欢?
秦延昭想说,沫沫也喜欢,却没了勇气。
毕竟唐苏沫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站在人性的角度上,秦延昭真的给自己找不到任何理由去救唐苏沫,也找打到任何唐苏沫还需要活下去的理由。
可是,站在情感的角度上,几个人青梅竹马的情感,他希望秦焱熠可以再给唐苏沫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只是脑海中想了数遍,始终没能给自己找到一个再次开口求情的理由。
“老三,放弃吧,因为我,也为了你自己,更为了秦家。”秦焱熠话说的很重也很认真。
秦延昭无法反驳。
“这世上好女孩儿千千万,何必一棵树上吊死?”秦焱熠想不通,爱情怎么可以盲目至此,“何况,那不是一个好女孩。”
秦延昭没有回话,这样的话不单单一个人和自己说过了,抬眸之间,看到秦焱熠的一头白发,心终于开始动摇了。
这是他最尊敬的二哥啊,无论是坐着轮椅,还是之后站在顶峰,都是他最敬佩的人,他怎么能不听呢?
几不可察的点了点头,秦焱熠没有看见,依然看着海洋深处。
岸边,不停的有人将鲨鱼带上来,剖开,缝合,消毒,放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