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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晓霍钟逸出事的人并不多,消息早就在第一时间被封锁。为了让远辰的影响最小化,霍青并没现身远辰主持大局。沐清明回到远辰,对外宣称霍钟逸要放个长假,自己暂代霍钟逸职务,向霍青报告。
公司员工都知道霍总是个拼命三郎,上任后在公司的时间比在家时间多出三倍不止,这时副总回归,总经理休假,也是可以理解的。因此并没有引起多大的波澜。医院那边霍青也派人打点好了,除了自己聘请的护工和极少数医务人员,旁人根本接近不了这一层半步。
不过头绑着绷带,容貌狼狈的霍钟逸,即便被人看到了,也绝计无人能辨识。
外科医生段湘平也时不时过来查看情况,她总能看到丛琮默默地坐在外面,偶尔会有一两个人过来陪着她。
霍青不让丛琮接近霍钟逸,但医院总要有个亲近的人陪护。他上了年纪,于蝉也找了借口推脱。霍老太太那,就更不可能了,他还要想方设法隐瞒这事。
数来数去,似乎也只有丛琮了。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让她陪着。
段湘平听护士说,这个每天在外头坐着的女孩子就是ICU病人的妻子。因此段湘平特意留意了她。见她整日不施粉黛,清秀着一张素脸,两条胳膊纤细瘦长,看上去倒像个年轻的大学生。只有这双眼睛,除了化不了的忧愁,还有不同于她外表的坚毅。
丛琮无法在ICU久待,一天只能探视一次。偶尔沐清明和老五老六过来,她就把这机会让给他们。
沐清明因为要坐镇远辰,在医院呆的时间少,倒是甄弘文和丁浩总是轮着来医院陪着丛琮。
丛琮趁着他们在,回了趟家,带了几件换洗衣服和书,打算在医院长住。
整整五天,霍钟逸一直在和死神博弈。五天后,段啸天做完检查,终于松下一口气,出来告诉丛琮:“病人已经度过了危险期,接下来你们家属要多多努力,多跟他说说话,尽快唤醒他。”
“谢谢!谢谢医生。”丛琮喜极而泣。她连忙通知了沐清明等人。跟着医务人员一起把霍钟逸从ICU转到加护病房休养。
段啸天才回到办公室,宝贝女儿段湘平就迈步进来。
“你门诊结束了?”段啸天问道。
“嗯。”段湘平四处踱步,翻翻这里的脑外科期刊,又拨弄搁在桌上的绿植。
段啸天头疼地问道:“又有什么事?”他这个女儿,性子随了她妈,有求于人的时候,总是不直接告诉,非要兜一个大圈子才成。最后如果没如她们所愿,她们还跟你生闷气。
“没事啊。”段湘平说,“我就是来观摩观摩咱们院长的豪华办公室。”
“有事赶紧说,我等会还要跟其他人开会研讨病情。可没空跟你绕。”段啸天说道。
段湘平一听,得赶紧抓紧时间,忙问道:“那个特级ICU的病人,情况怎样了?”
段啸天听她这话,颇有深意地看着段湘平:“性命保住了。”
段湘平如释重负:“那就好——哎那他康复几率多大?”
段啸天敲着桌子警告段湘平:“湘平,这个病人,你也知道他的来头。我跟你妈可不希望你找个商人。还有,别忘了,人已经结婚了。”
“爸……你说什么啊,我就是问问。这人好歹是我从现场捞回来的。”段湘平恼羞成怒道,“走了走了,年纪大了,就爱瞎猜。”
这前脚离开院长办公室,后脚她就绕到了ICU,却扑了个空,人已经不在里头了。一打听,才知道已经住到了加护病房。那个老是坐在外头的女孩子也跟着住了进去。
霍青得知消息后,从外面聘请了四个专业护工照顾霍钟逸。两个负责日常活动,一个负责食物,一个负责清理。
这天负责清理的护工正要帮霍钟逸清理下身,丛琮看着他的举动,连忙制止:“你……你要做什么?”
护工理所当然地说道:“替他擦一擦啊。”
“这……这里我来。”丛琮红着脸接过了护工手上的工作。
护工对此见怪不怪,也有家属像丛琮这么要求的,他把注意点告诉丛琮后,便叫了其余三人,先行出去。
等他们一走,丛琮长呼一口气。
她小心翼翼地褪去霍钟逸的裤子。以前亲密的时候,她都是闭着眼不敢直视,现在却需要近距离地翻弄。这多少有点羞涩。
丛琮抬头看着霍钟逸说道:“大流氓,现在我要非礼你了。你要是不想被我非礼,你就赶紧醒来吧。”
霍钟逸闭着双眼纹丝不动。
丛琮拿着毛巾轻柔地擦拭霍钟逸的脆弱部位,仔仔细细按照护工的要求前前后后打理赶紧。
等一切做好后,她才叫站在门外的护工消了毒进来。
夜深人静,护工就在隔壁病房睡着,每过四小时便会过来帮助霍钟逸翻身。丛琮睡在边上一张小床上,离霍钟逸非常近。她靠在床头复习了会功课。便合上书,跟霍钟逸聊起了天。
“钟逸,来北京后,你工作繁忙,我们都没有什么时间好好相处,你是不是为了陪我,才故意不醒来的啊?
可是,我才不要单方面地说话,你再不起来陪我唠嗑,我就不跟你说话了啊。”
霍钟逸仍旧维持着原来的姿势,一动不动。
丛琮伸手摸摸霍钟逸的下巴:“今天护工给你刮了胡子,原本我想我来帮你刮,但他们说剃须刀危险,不让我动手。以后,你教我好不好?每天我帮你刮胡子。”
“今天晚上,木头来过了。他给你看了我们的干儿子沐沂风的照片,我跟你说哦,他现在可聪明了,你快醒过来,我们去南虹抱抱他好不好?”
“下周五考试周就要来了,你猜我能考多少分?猜中我送你个礼物怎么样?”
丛琮上前贴着霍钟逸的耳朵说道:“你想要什么都给你。”
然而霍钟逸并无反应。丛琮挫败地坐回床上。
“钟逸……”丛琮说着说着,哽咽了起来,“我好害怕。你是我在这个世上最后一个亲人了,别丢下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