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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琮一听警察来了,立刻听话地松了手。
得到自由的于淳,马上双手并用,想要再对丛琮使用暴力,被旁边的警察一把拦下。
“你多管什么闲事,还不快滚开。”于淳叫道。
“不好意思,人民警察管的就是人民的事。”
丛琮揉着脑袋,一听这耳熟的声音,抬头往边上看了一眼,齐正赫然地立在那里。
“你哪个局的?”于淳恐吓道,“我让你们领导跟你说。”
“我劝你还是收回你的话。”齐正提醒道,“没看到群众都举起手机了么?”
于淳环顾一圈,真有不少好事之徒举着手机一阵猛拍:“看什么看,拍什么拍!没见过抓小三吗?滚滚滚,都给我滚蛋。”
围观群众仗着人多势众,丝毫没有退怯的意思,于淳见斥责无效,为了面子,指着丛琮的鼻子,丢下一句:“这笔账,我们下次再算。”
于淳驾车离开后,在齐正的劝说下,群众也四散了。
“谢谢你啊,齐局。”丛琮理理凌乱的头发,不好意思地说道,“给你添麻烦了。”
齐正沉默了一会,看着丛琮鸡窝似的头发,不知作何回答。
“真巧啊,齐局。”丛琮觉着气氛尴尬,费力地笑道。
“嗯,真巧。”齐正终于开口。
其实,齐正这天在做跟踪于淳的任务,他想趁离开前,从启航千金这里下手,看有没有遗漏掉的线索。他见于淳下车跟一个女人理论,本不想多管,可当他发现那个人是丛琮后,便迅速做出了决定。他将跟踪任务交给了杨阳,自己出面帮了一把丛琮。
丛琮挠挠头:“那个……齐局,你们不是早就旅游回去了吗?”
“奥。”齐正想起之前撒过的那个谎话,“今天刚过来,嗯,出差。”
“哦。”丛琮说道,“本来应该请你吃个饭的,但我这个样子,要不我改天再请你吧。我先走了。”
齐正下意识地拦下丛琮。
“齐局有什么事吗?”
“嗯……”齐正想了一秒,指指丛琮的脸颊,“你这,我帮你处理下。”
丛琮捂着红肿的脸,挥着手:“不用不用,没大碍。我回家自己会处理的。”
“出血了,还是及时处理下吧。”齐正不管不顾,拦下一辆出租车,将丛琮塞了进去。
丛琮借着手机屏幕的反光,仔细瞧了瞧。脸上确实有不少划痕。大概是于淳的美甲留下的刮伤。但血早就凝固,应该不需要怎么处理吧。
齐正像是看破了丛琮的心思:“指甲油里有化学成分,马虎不得。”
丛琮红了脸:“麻烦你了。”
齐正在药店买了酒精棉和创口贴,两人坐在湖边,齐正长满茧子的手,小心翼翼地替丛琮擦拭伤口。
“疼吗?”齐正问道。
“还好。”
齐正三下五除二地处理完毕,两人一时无话。
他开口打破僵局:“要不要教你几招防身功夫,下回再遇到不讲理的,就可以瞬间打回去了。”
“哪有那么多不讲理的。”丛琮尴尬一笑。
警察的职责让他不由得问道:“你跟那个女人是什么关系?”
“也没什么关系。”丛琮敷衍地说道。
齐正穷追猛问:“我听她说,你介入了她的感情?”
丛琮无奈地说:“我只是她丈夫的前好几任女友。”
“那她……怎么这么说你?”
丛琮摊开手:“我也不知道。”她站起身,“谢谢齐局,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家了。”
“我送你。”
“不用了,我自个回去可以的。”
“万一路上再遇到那个人呢?”
丛琮思索了下,说道:“那要再麻烦齐局一次了。”
在齐正的护送下,丛琮安全地回家了。
齐正目送丛琮进了小区,拿出行动电话,说道:“再增加一个人手,帮我盯着一个人。”
丛琮身心俱疲地回到家,像是来到了一个避风的港湾,关上门,自己的脆弱和害怕终于找到了落脚的地方。
她无心收拾,合着衣服坐在沙发上眯眼。她是被一阵开门声惊醒的。
“钟逸?”丛琮惊喜地叫道。
“嗯。”霍钟逸见丛琮在家,一颗心落回了原处,“我回来拿点洗漱品。”
“哦。”丛琮失望地应了声,“我去给你拿。”
说罢,丛琮进了卧室,手脚利落地整了一个洗漱包,递给霍钟逸。
刚刚背着光,霍钟逸没看清丛琮的脸。现在一凑近,他看到了丛琮脸上红了一大片,还有不少创口贴贴在上面。
“这里怎么了?”霍钟逸伸手想要触碰,丛琮侧过身避开了。
“没什么,回来的时候摔了一跤。”
“下回小心。”霍钟逸接过包,“我走了。”
“等……等一下。”丛琮叫住一只脚迈出家门的霍钟逸,“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丛琮瘪着嘴,找不出其他话,眼睁睁看着霍钟逸关上电梯。
“齐局,”杨阳推开门,向坐在办公室里研究资料的齐正报告说,“小张跟我换班了。这个女人今天开车走后,去了美容院和理发店。然后约了人逛商场,买了一车东西。接着就回家了。我离开时,她还没从家里出来。”
“嗯。”
“哎,齐局,你刚刚匆匆下车,去干啥了呀?”之前是杨阳开车,视线被副驾驶上的齐正挡着,并没有发现与于淳争执的女人是丛琮。
“没什么。人有三急。”
“可是,车上有应急设备啊……”杨阳的声音在齐正的淫威中低了下去。他总不能责备自己的领导,玩忽职守吧。
“那啥,我突然记起来还有事没跟小张交代,我给他打个电话啊。”杨阳挥着手机,往里头走。
“回来。”齐正叫道。
“是!”
“收拾东西,准备回南虹。”
“啊?现在就走吗?我票都没买。”北京还没玩够呢。本来这一天齐正同意给他放一天假,转转京城,结果后来又被他叫去盯梢。
“票我替你买好了。事不容迟,走。”
杨阳一想到身在南虹的莫菲,脸都垮了下来,不情不愿地应着:“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