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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详细地描述下案件细节。”齐正通过耳麦传递信息给莫菲。
“认识郝好吧……”莫菲不动声色地说道,“说起来你还要感谢她。是她让你不用吹灰之力就可以杀人。你偷偷跟着陈若水很久了吧,你就像是一头猎犬,在等待着最佳时机,好把陈若水给杀死。”
“你胡说!”任晨宇青筋暴起。
“那你来说说看,你是怎么做的?”
任晨宇听罢,诡异地笑出了声:“你继续做些无谓的指控,我是清白的,随你们怎么说。”
“你是清白。一个郝好不能给你顶罪,你又找来一个黄廖。”莫菲厉声道,“黄廖是你什么人?”
黄廖是任晨宇作案后,找来顶替自己的亡命之徒。他父亲瘫痪在床,妻子又是精神分裂,还有一个不足三岁的儿子。但前些年他因醉酒滋事,打残了一个人,坐了几年牢,出来后便没有人敢请他干活,还吃尽人的白眼拳脚。
于成仁在启航养了这么一帮人,都是别有用意。黄廖对启航能接纳他,给他工作万分感激,干活很卖力,只是头脑愚钝,脾气暴躁,只能靠力气赚钱。赚来的钱也悉数花在了患病的父亲、妻子,还有幼儿身上。即便如此,仍杯水车薪。
任晨宇受于成仁胁迫,在动手前便想好了全盘计划,他选中黄廖就是看上他对现实不满,同时又对家人关怀备至的一面,他给了黄廖这辈子都赚不到的钱,并承诺启航会照顾好他儿子。
黄廖在启航时,也有所耳闻以前如果弟兄们出了事,高层便会出面扶助出事的家庭。因此,对任晨宇的话毫不怀疑。仅思考了片刻,便同意了任晨宇的残忍计划。
有的人对自己的命不屑一顾,他们不信可以凭着自己的双手创造更好的生活。或许,他们少不更事时,还想象着自己执剑天涯的日子,可等老了,这种热忱散去,只剩下对生活的满满妥协。这个时候,钱不但可以雇凶杀人,也可以买人性命。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于成仁一直托警方内部的人在关注着黄廖这桩案子,所以他知道黄廖口风紧,始终没有透露过关于他的一丝一毫。任晨宇自信的闭上眼睛,又恢复了最开始一言不发的状态。
“今天就到这里。”齐正看出任晨宇已不会再配合的心态,对着莫菲和杨阳说道。
“莫菲,你去夕望村接一下郭叔,不对,是丛琮的父亲,如果丛琮伤势还好的话,把她也接来。”齐正吩咐道。
“是。”莫菲急匆匆地往外头走去,刚坐进警车,杨阳跟了过来,从驾驶室的车窗,递过来一个三明治。
“给,路上吃。别饿着了。”杨阳不自在地说道。
莫菲也红了脸:“嗯。”她轻轻地点点头,迅速拉住杨阳的手,探出身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由于没有掌控好力道,鼻梁反而重重地撞上了杨阳的颧骨,两人都疼得捂着了脸,莫菲一缩头,后脑勺又撞上了车顶。一下子就疼蒙了。
“你……你是野猪吗?乱拱!”
莫菲揉着脑袋,道歉的话咽了回去,立刻展开气场反驳:“你才是猪!你全家都是猪!”
两人又恢复到了以前互相斗嘴的状态,莫菲说完,直接一脚油门冲了出去。杨阳见状也气哼哼地回了局里。
“丛琮,我来接你们了。”莫菲按照丛琮发的定位,熟练地把车停到了她家门口。
村子里的人看着丛琮家门口停了辆警车,都隔着一段距离,交头接耳着什么。
“丛琮,你确定身体没问题吗?齐局说了,如果你身体不适,你在家里休养好了再来。”
“没事的,”丛琮坐上副驾驶,对着莫菲说道,“莫菲,能不能拜托你一个事?”
“你说。”
丛琮喊了一声“大黄”,大黄摇着尾巴过来了:“我们都走了,大黄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可不可以拜托让它一起去,我想带它到宠物医院去检查一下。”
丛琮这么考虑有她的担忧。他们家跟姨婆彻底交恶,姨婆早上还口出恶言,要让大黄好看,如果她跟丛书铭都走了,那么大黄肯定要被姨婆欺负了。
“丛琮,大黄自己在家没问题的。”丛书铭见莫菲为难,出声说道。
看着丛琮希冀的眼神,莫菲说不出拒绝的话:“我跟齐局请示一下。”
刹那间,丛琮从80%的希望值,降低到了20%。齐正看上去那么凶,平时不苟言笑,他能同意,相当于是天方夜谭了吧。
“好的。”莫菲挂掉电话,一脸严肃。
丛琮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结果莫菲说道:“齐局答应了。”
“真的?”丛琮简直难以相信自己的耳朵。
“嗯……齐局还说啦,因为警局招待所里不能养宠物的,所以他让你把大黄暂时寄放到他那。”
“啊?”丛书铭先一步说道,“这不妥。这太麻烦齐局长了,这不行。”
丛琮也觉着这么做不大厚道,会给齐正添不少麻烦,可是她看着大黄,又实在割舍不下。
犹豫中,莫菲冲着大黄喊了声:“大黄,上来吧!你不再是条留守狗了。”
大黄像是听懂了她的话,兴奋地跳上车,拼命地舔着后座的丛书铭。
“你看大黄多开心。”莫菲笑道,“系好安全带,我们走咯。”
车子迅速掉了个头,由于围观的人太多,莫菲不能施展她超脱的车技,她不爽地问道:“丛琮,你们村的人这是在欢送你吗?”
“不是……”丛琮尴尬地看着外面,她早就注意到了人群里的姨婆,她用手遮着嘴巴,正在同边上的人悉悉索索说话,而那个人听完做出了惊讶的表情,同时目光看向了他们坐着的警车。
丛琮脸色冷了下来,这个姨婆又在造谣他们了。
莫菲看出丛琮心情变差,把警灯放在车顶,长按喇叭,沿途的人立刻四散开来,一脚油门,飞了出去,把那些嚼舌根的人远远地甩在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