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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苦了。”齐正上前跟丛书铭握了握手，“你们还没吃饭吧？我这刚得了空闲，请你们吃饭。”
“太麻烦齐局长了，我们自己随意吃点就好。”
“没事的。反正我也要吃。”齐正转身对着莫菲说道，“你也一起吧。”
莫菲没敢拒绝，要知道，有齐正在的饭桌，势必是一片寂静。就真的只是在吃饭了。
“走吧，大黄。”齐正说了这句话，大黄用委屈的眼神看了眼丛琮，便乖乖地跟在齐正的身后。
丛琮和莫菲对视了一眼，这还是那条进了城就狂吠不止的狗吗？现在怎么倒像是夹紧尾巴的怂包。
看来齐正的霸气，连大黄都怕。莫菲想道。
齐正就在警局边上挑了个能让宠物进门的小馆子，请几人吃了个便饭。
齐正也没讲什么客套话，闷头顾自己吃饭，偶尔把骨头什么的丢下喂大黄吃。丛书铭一开始还跟齐正搭了几句话，但齐正都以嗯收尾，次数多了，丛书铭也闭上了嘴。
齐正在军队待过，吃饭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结束了饭局。
“你们慢吃，我带大黄去外头透透气。”齐正牵过遛狗绳带着大黄出去了。
等他一走，莫菲终于松了口气，敞开肚子大快朵颐起来。
“丛琮，你是不知道，我们局里，连局长都不敢跟齐局吃饭。”
“为什么啊？”丛琮竖起耳朵听八卦。
“局长说了，对着齐局这张脸，他没有胃口啊。”
丛琮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局长说的是实在话。
丛琮胃口小，没多久也吃好了，起身到外头看大黄。
刚出门就看到，齐正穿着警服，在路牙子边上蹲下身子，却是笔挺的姿势，仍然是那张生人勿进的脸，可手却一下一下温柔地抚摸着大黄。
看到这副场景，丛琮不禁浮现了一个念头：齐正，大概也是个孤独的人吧。
“走吧。”莫菲拍了一下丛琮的肩膀，出声道。齐正闻声看来，跟丛琮对视了一眼。
四人走到市局的院子里，齐正说道：“丛叔叔，您先跟莫菲进去，我带大黄回家，这里不让进。丛琮跟我一起吧。”
“好。”丛书铭迫不及待地答应了。随即把莫菲甩在了后头，自己先进了楼里。
“走吧。”齐正对着愣神的丛琮说道。
“奥，好。”
齐正开了自己的车出来，是辆越野车，车子很大，大黄在后座欢腾地走动。
“齐局，真是麻烦你了。”丛琮不好意思地说道。
“不用跟我客气。”
齐正说完，丛琮也不知道该接什么话，气氛又凝滞了。
“伤好些了吗？”齐正沉默良久，突然开口，吓了丛琮一跳。
“伤？奥，好多了。”
“我那有一些治伤疤的药，效果很好，等会我拿给你。”
“奥……不用麻烦了。皮外伤，没关系的。”丛琮看着齐正脸上的刀疤，觉得他这话似乎没什么说服力。
齐正没再说话，专注地开着车。丛琮再一次找不到话尬聊。
齐正家离警局不远，丛琮估摸着这个工作狂，极有可能是为了随时出现在警局，才买的这个小区。
小区年代悠久，绿化很好，将入夏，已经出现了知了的叫声。
齐正家在二楼。跟齐正待在一块，丛琮仿佛福尔摩斯上身，这会又在推测，他住二楼，很有可能是为了在发生意外的时候，可以安全逃生。
进到屋里，丛琮惭愧了。
这哪是一个单身男人的家，分明像是来到了军营，整整齐齐的物件一丝不苟地摆放在它该在的位置，放眼过去，没有一样东西是多余的。家里没有看到其他人居住的痕迹，齐正难道没和家里人一起住吗？
“不好意思，我家就一双拖鞋，你先将就着穿。”
齐正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大号男士拖鞋，丛琮刚想把鞋让给他，他已经脱了鞋子，牵着大黄进了洗手间。
丛琮尴尬地在原地站了会，纠结了下，还是换上了大的离奇的鞋子，在屋里东张西望。
齐正给大黄擦了脚掌便出来了。
“中午时间赶，晚上我再带它去宠物店看看。”
“辛苦你了。”
齐正挫败地看着丛琮：“丛琮，你能别这么客气了吗？”
“不……不好意思。”丛琮又习惯性地说了一句。
齐正摇摇头，进屋拿了膏药出来：“这个药你睡前敷个半小时，清凉消肿的。这个，你在伤口深的地方涂抹，可以淡化伤疤。”
“谢……”丛琮下意识地要说谢谢，刚开口就忍住了，“嗯，我知道了。”
“大黄，你乖乖待在家里，等我回来。要上厕所就去洗手间的盆里，知道了吗？”
丛琮看着齐正一本正经地嘱咐大黄，不由得乐了：“齐局，你觉得它听得懂你说话吗？”
齐正没养过狗，不知道该怎么教大黄，只能像教官似的命令式教育。
丛琮主动上前，把大黄唤到洗手间，耐心地哄着大黄在水盆里喝了口水，又带它到临时的尿盆里比划了下撒尿的动作。
做完这一切，她出来跟齐正说道：“大黄一时半会可能学不会，到时候它如果给你捣乱了，你跟我说，我过来打扫收拾。”
“嗯。”齐正若有所思地看了大黄一眼。
两人飞快地赶到局里，丛琮去了接待室等待。杨阳见到齐正回来，忙把丛书铭的口供递交给他。
“齐局，这是上次做的简要记录。”
“好。”齐正接过文件，“请丛叔叔过来一趟。”
丛书铭坐在审讯室里，面前是中午才跟自己同桌吃过饭的齐正。不过他现在才终于感受到这位年纪轻轻的副局长的魄力。
光是跟他面对面坐着，没有犯罪的丛书铭都倍感压力，更何况那些违法犯罪的，怎么可能抵挡住齐正如炬的目光。
“丛叔铭，7号那天晚上6点，你听谁的命令去接任晨宇的？”
“启航集团董事长于成仁。”
“是这个人吗？”齐正拿出一张于成仁的照片。
“是。”
“你是否知道于成仁和任晨宇之间是什么关系？”
“知道。任晨宇是于成仁的姑爷。”丛书铭肯定地说道。
“于成仁跟你是什么关系？”
“我是于成仁的司机。”
“7号晚上，于成仁交代你去接任晨宇，有说其他话的？”
“没有。我只知道时间和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