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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书铭同意道:“好啊。这再好不过了。我还怕到时候我出去上班,大黄会被那些偷狗的人带走呢。”
齐正谢完丛书铭,把目光移到丛琮脸上。丛琮在这件事上自觉自己并没有话语权,把大黄留在夕望,确实不如跟着齐正稳妥。
“那以后大黄就麻烦齐局了。”丛琮把绳子递给丛书铭,蹲下身子,摸着大黄的脑袋,“大黄要乖哦。我会去看你的。”
丛书铭心生一计:“齐局,你看丛琮这几天难得回家,就让大黄先在这陪她待几天,丛琮到时候也要来南虹坐车,就让她那时再把大黄带给你。”
丛琮反应不及,齐正已经应下:“这样也好。”齐正把牵狗绳重新交回到丛琮手中,迅速地上车发动走了。
“爸——”丛琮斜睨着丛书铭,“你跟我进来。”
丛书铭看着自家女儿真生气了,忙搓着手,舔着脸说道:“丫头,你别想多。我都是无意的。你看大黄也念着你。”
大黄似乎看出了父女俩有些龃龉要解决,未免殃及池鱼,早就夹着尾巴去边上高高挂起了。
“爸,”丛琮语重心长地说道,“我跟你说过啦,不要把我和齐局攒成一堆。”
“齐局长多好啊。”丛书铭劝道,“丛琮,爸是过来人,齐局长面冷心热,是个踏实过日子的。”
“爸!”丛琮无奈道,“我真的对齐局没有兴趣,你呀,就别瞎费这个劲了。免得浪费人家一片苦心。”
“那你说,你看上谁了?”丛书铭追问道。
“我……”丛琮撇过头,“我还在念书,爸,这个事还早……”
“还早?”丛书铭气上心头,“这么久我都没问你离婚的事,就怕触及你的伤心事。可要是被我逮到是谁辜负了你,我肯定第一个打断他的狗腿。”气话过后,丛书铭冷静下来,“丛琮,爸不是想逼你。这么多年,爸不在你身边,是爸对不起你,哪有什么资格再对你的生活指手画脚。但是……”
丛书铭老泪纵横:“爸就是怕,怕万一我也走了,留下你一个人孤苦伶仃地在这个世界上,爸心疼。爸爸也对不起你在九泉之下的妈妈。”
“爸——”丛琮不忍心地轻抚着丛书铭已经佝偻的背,“你别担心。我很好。以后也会好好的。妈妈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不会怪你的。我答应你,我肯定会很幸福很幸福的,好吗?”
丛书铭郑重地点下他的头。唉,常言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丛书铭想,丛琮的幸福就让她自己去寻找吧。
话虽这么说,在丛琮返回北京的当天,他还是偷偷地联系了齐正。丛琮刚出家门,就遇上了齐正恰巧停在院门口的车。
丛琮回头睨了一眼丛书铭,乖乖地上了车。在丛书铭的千叮咛万嘱咐中,丛琮一一惜别了夕望村。眼前大都市的喧嚣和职场的吵闹即将再一度掀开。
为了避嫌,这回丛琮并未找齐正聊天,而齐正是个闷葫芦,一天与案子无关的话不会超过十句,丛琮没了声,他也全然没想到要主动说些什么。一路无语,将丛琮送上了北上的动车。
一下火车,连日的晴天,将北京炙烤得唇焦口燥。丛琮顶着太阳,先行去了医院探望。
刚走进病房,空空荡荡的床铺,整洁如一的房间,令她呆滞在了原地。那种被抛弃的恐惧扑面而来。
丛琮喊了几声,没有任何回应,她在屋子里找了两圈,就连电视机下方的矮柜都一一打开检查了一遍。但仍然没有霍钟逸的身影。
“混蛋……”丛琮默默地坐在床边垂泪。
“丛琮,你来了啊。”段湘平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丛琮猛地回头,冲上去,抓住段湘平的手腕问道:“霍钟逸人呢?”
段湘平没料到丛琮的力气竟也不小,忍不住蹙了蹙眉:“我正要跟你说这件事。”
丛琮急忙放开手:“对不起段医生,我刚刚太着急了,弄痛你了吗?”
段湘平摇摇头:“钟逸昨天出院了,他最近不是被我们勒令最好不要玩电子产品吗,所以没来得及亲自跟你说。托我跟你知会一声。我也是太忙了,早上还记得你今天回来,到了下午就给忘了。让你受惊了,不好意思。”
丛琮的情绪缓了过来,原来霍钟逸不是故意消失:“没关系,段医生。那他现在人呢?”
“他坚持要回家休养,所以昨天已经回了家。你放心,护工都有陪着。不会出什么事。”
“哦。”丛琮人在听着段湘平说话,心却早已经飘在了路上。
段湘平看穿了她的心不在焉,也不在意,浅笑着催道:“那你快去找他吧。他应该也等你很久了。”
“好。谢谢段医生。”丛琮朝段湘平挥了挥手,马上消失在了门口。
自从在这签署过离婚协议之后,丛琮就再也没和霍钟逸一起回到两人的小家。
现在站在熟悉的家门口,生出了一种别样的情愫。
“咚咚咚……”丛琮轻轻敲着房门。等了一会,门被人徐徐打开,眼前的高大男人跟印象中的人影重叠,他缓缓说道:“回来了?”
“回来了。”丛琮回道。
丛琮表面冷静自持,内心波涛汹涌,万顷情绪宛若冰山即将沉底。
“护工呢?”丛琮问道。
“让他们先回去了。”霍钟逸给丛琮倒来一杯温水,“趁热喝,不烫。”
丛琮这一路赶来确实渴了,接过杯子,咕咚咕咚大口喝了下去。
“哈……”丛琮深呼出一口气,“医生说你可以起来走动了吗?”
“没大碍了。”霍钟逸说道,“多动动也好,利于康复。”
“嗯。”丛琮望着头上还缠着绷带的霍钟逸,感慨地热泪盈眶。感谢老天,让霍钟逸经此劫难还能平安。感谢老天,让他们没有轻易分离。
“在想什么?”霍钟逸伸出凉凉的手指,在丛琮的脸颊上弹了一下。
丛琮敏锐地抓住霍钟逸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在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