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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自我催眠的方式剖开过去那段记忆,最后的印象是小南在对莫向北催眠抹去记忆后走到你的旁边询问可以给我开始了吗,当时我身体瘫软而无力,意识渐渐被黑暗吞没。”那是一段灰暗而痛苦的回忆,即使这刻回想也依然感到胸口发闷,停顿片刻后我才继续幽声而道:“你故意让我目睹小南对莫向北催眠这件事,就是为了让我有一天即使想起来了也会判定造成我失忆的人是小南,我在想通这件事后脑中一直在想——为什么?”
我之前因为没把这件事关联到沈熹身上,所以全部从小南的动机出发,认为小南对我的恨意也好还是其它别的情绪,都是因为沈熹。所以她在我身上下的第一道指令暗示是:我与沈熹发生过关系并且有过一个孩子,而第二道指令如沈熹所言的是必须爱上他。
但我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点,那就是年龄。
我现在是以成年人的心态并且从客观角度来分析看待整件事,可当初在游船上的我们都还年少,尤其是从当时小南的状态来看,她应该心智还没有完全被理疗好。她性格中的偏激与冲突还很强烈,表现了对我极强的嫉妒以及恨意,这种情绪无关爱情,纯粹是因为在她主观中我抢走了她熹哥的注意。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她不可能会以爱的方式来对我下那两道指令。
起初我会认为第一道是她下的,因为这项指令符合她当时恶意的心态,可回头一想这所谓的“恶意”是从我的角度而言并不是她的。于我而言如果脑中有这么一种暗示存在,当我获知曾经有过一个孩子后,那么会立即转化成对这个孩子是谁的质疑,从而有了我以为的恶意伤害;可于小南而言不会如此想,我和沈熹的亲密已然让她嫉恨,又怎可能还会以此为心理暗示。唯一的可能是,她在现场,亲眼目睹也亲耳听见沈熹对我催眠的过程与指令内容,所以会在五年前她会说出第一道内容并且加上孩子这条来恶意逼疯我。
等我理清这些思绪后正眼看回沈熹,看他那幽暗的眼神像是特意在等着我。
只听他徐声而问:“想通了吗?”
我问:“你指什么?”
他勾起嘴角,似是而非地说:“其实你现在来分析这些并没有用,无非就是那两种情形,不是我就是小南。你要想的是如果是小南对你催眠她会对你下什么样的指令,而如果是我又会是什么?五年前她对你说的那句话真的是第一道指令吗?你的脑中到底有几道,两道?三道?还是,根本就只有一道?”
我在走进这扇门之前就一直提醒自己不能被他绕进去,可真的有时候预设了心境是一回事,现实又是另一回事。我没法控制自己不随着他指引的思路而走,指令若不止两道,枷锁还有可能解得开吗?指令若只是一道,那必然根结在眼前这个人身上。
很显然这条路是条死路,无论我怎么绕回都避不开,只能另辟蹊径。
我调整心态选择询问另一件事:“小南是怎么死的?”
沈熹闻言就失笑了起来,“这应该你或者莫向北都有调查过吧,她死于自杀,为何还来问我呢?”等见我沉默时便了然而道:“你怀疑是我杀的?”
“她死了,最大的受益人就是你,这世界上再没有人知道十一年前最后的秘密。”
但见他摇了摇头道:“不,我不会杀她。固然我不想被人知道她的催眠术出师于我,但这也构不成我杀她的动机。”
我眯了眯眼,轻声而道:“你是不会亲自动手,一道心理暗示就可以让她甘愿赴死了。”
沈熹:“你说你研究了我五年,却还是不够了解我。她是我看着长大的,又是我从那阴暗的地方给救出来的,不管我曾否利用她来行事,我都将她当成妹妹。更何况,”说到这他突然敛转眸光视线定于脚前,“她的身上有我的影子,我又怎可能去抹杀掉自己的影子呢。”
什么意思?小南是他的影子?
“有些东西在心中藏得久了,总归是要寻找一个出口的,否则它会成为一把利剑将你的心磨成灰烬。苏,你一定想不通这一切的源头是什么。”
忽然我感到心头发闷,有预感他接下来将会说一个故事,一个不为人知也是隐藏在他心里最大的秘密。
“小南自小就来了沈家,被家族遗弃又寄人篱下,我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所以会不由自主地去关爱她。后来她说要回去陈家时曾一度令我对她羡慕和嫉妒,怎么可以她将我抛下独自过那种生活?在英国的疗养院里找到她时我很高兴,她回来了,重新回到了属于我们应该呆的地方。”
听到这我脑中闪过很多疑问,沈熹为什么会对离开沈家的小南有嫉妒?是他对小南生了情意?并不像。可他又说在寄人篱下的小南身上看到了他自己的影子,忽而我心中一顿,难道......“你不是沈家的儿子?”
沈熹没有抬眼,目光依旧放空,嘴角却微微弯起露出一个疑似讽刺的笑容:“沈柏梁没有生育能力,又怎可能生得出我这个儿子呢?”
沈柏梁是他父亲?他这般说无疑是证实了我的猜测。但是不还有沈静吗?他姐姐难道也不是沈家的孩子?我脑中刚转过这念就被他洞察了:“我姐是大伯的女儿,大伯早年在一场车祸中身故,于是阿静就过继给了沈柏梁当女儿。”
所以他在同样寄人篱下的小南身上看到了自己,从而对她惺惺相惜特别照顾。但是,这一点意味着什么?他与小南同样产生了极端心理?可是我看他并没有表现出来疯狂基因。
这时听到他又道:“我的母亲是怀了我嫁进沈家的,因为我的阿姨也就是小南的母亲嫁入了陈家,母亲势必受到陈家照拂,而以陈家当时的财力与权力哪怕沈家明知事情原委也不敢拒绝这门婚事。但是这世上没有一个男人会愿意被戴绿帽子,也不可能会无偿帮别人养儿子。我对于沈柏梁的意义在于稳住我母亲,也保持住与陈家的关系,这是明面上的,至于暗地里那就便是......只要不死就行。”
心头一震!沈熹的童年是这样过来的?那他会去学心理是因为......
心念刚转到这就听到沈熹讲出了这一点:“我的母亲对我最好的教育是在我八岁那年给了我一本心理书,让我有足够强大的心理能够在沈家生存,也使我对心理这种东西产生浓厚的兴趣,原来它不但可以攻破别人的心防还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
“所以你费尽心机筹谋一切,就是为了想要在沈家立足?”为什么我觉得事情并不是如此简单,以沈熹之能单单要在沈家立足完全足够,成年后的他很显然已经做到这点,但他依旧在筹谋运作,单纯只是为了巩固自己在沈家的地位或者替沈家在那片市场占得一席之地?
果然,沈熹缓沉而道:“在沈家立足如此没挑战性的事,又何需我如此精心布划?而且也用不着拉你下水了。”
心头一动,对了,他出现在我家乡成为防身术教练这件事也是有意为之的吗?
却见他在我提出疑问后摇头否决:“去你家乡是因为我的母亲在那一年忧郁症自杀,而我想要摆脱沈家束缚。有那么一段时间我想过要脱离这种生活,感觉一切都没有意义,争来了身份、地位、金钱又如何。那段心理上最灰暗的日子,是因为遇见了你。”说到这处他终于抬起了眼,视线沉沉地向我看来。
“因为遇见了你,我才再度感到活着和存在的意义。一个阳光极好的午后,你推开门扎着马尾一脸的活力走入我的视线,冲我微笑着喊教练,也许是那天你的笑容触中了我,也许我晦暗的心灵里从没有如此的阳光,只知道当时就那么看着你,便醉得不成样子了。可是你一定不知道一个心理阴暗者的心情,越想触摸阳光就越不敢,怕自己极力隐藏的东西被对方发现从而仰慕的目光变成唾弃。”
我越听越觉得压抑,这段过往也曾美好过,可它们被扼杀在了利用之下。从没想过那年看起来温和而阳光的年轻教练背后,隐藏了这样辛酸的过往。
但理智还在,还有些东西没有浮出水面:“既然你在母亲死后有心摆脱沈家,为什么还会有后来的事发生?”如果他说得这一切都是真实的,那么一定有个触动到他的点让他改变初衷,重新走回沈家开启他的整盘计划。难道是沈家后来找他了?
沈熹没有急着回答我,将肩背靠近椅子里,头微微上仰了目光落在半空中,仿佛在回忆着某个画面,又仿佛只是在放空了思绪。
“苏,如果我没有变,你说我们会不会在一起?”
对这个问题我的态度坚定:“不会。这世上有很多可能性,唯独没有如果。”
关于“如果”这种假设性的东西,我曾经很沉迷,但后来从这深渊中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