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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我霍然转身,看着于梦甜,一字一顿道:“你再给我说一遍!”
于梦甜看我反应这么大,不由皱起了眉头,疑惑道:“那个陈雨跟你是什么关系?你那么在乎她干嘛,你的女朋友不是叫李悠然的吗?”
“我在问你话!”我低声咆哮道:“你耳聋了吗!”
于梦甜瞥了我一眼,就冷笑道:“这么凶干嘛,你觉得我会怕你么?”
我几步走回来,像之前在走廊上那样,单手把她雪白的颈脖给捏住,一用力,就把她的玉颈捏得变形起来。
可是于梦甜却反常的没有害怕,尽管脸色已经涨红,但却依旧用冰冷的目光看着我,艰难挤出几个字:“你想怎么样,杀了我?”
我重重哼了一声,脸色铁青地松开手,看着于梦甜大口大口呼吸着,好不容易把气喘匀了,才用同样的话问她:“你到底想怎么样?”
“不是跟你说过了么。”于梦甜咳嗽了下,冷冷道:“只要你跟我联手,把张紫儿赶出学校,那我就把那个陈雨的事情告诉你。”
“你如何证明你说的话是真的?”我冷笑道:“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像上次那样在骗我?”
听到我的话,于梦甜嗤笑一声,轻轻一跃,坐在了旁边的乒乓球桌上,晃着两只穿着短靴的脚儿,平静道:“刘海,虽然我不知道你跟那个陈雨到底是什么关系,不过我劝你一句,以你这样的背景,最好还是远离她比较好。”于梦甜轻轻道:“人家现在都是亚氏集团少东家的准夫人了,你再纠缠她,小心被她男朋友看见,找人把你的手剁了!”
“你说什么?准夫人?”我睁大了眼睛,惊骇道:“亚氏集团是什么东西,她男朋友又是谁?!”
“她男朋友当然是亚凌轩啊。”于梦甜脸色奇怪,但随即又一副了然的样子:“哦,我忘记了,像你这样的穷学生,是根本没法涉足富人圈子的,不知道也正常。”
“不可能!”我大吼道:“她明明跟我说过的,跟那个姓亚的只是普通朋友关系,她是不可能会骗我的!”
于梦甜看神经病似的看了我一眼,冷笑道:“就你?你把自己当成什么了?我也不是没查过你的底,就你一个连爹妈都没有的穷学生,配得上人家吗?我想啊,那个陈雨之所以没把实情告诉你,只是不想打击你,好让你识趣点自己滚蛋而已。”
于梦甜的话,像钟声似的不断在我脑里回响,震得我耳朵嗡嗡作响,大脑一片空白。
我痛苦地用手抱住头,心里是一万个无法置信。
如果,于梦甜说的是真的,那么,我如今唯一亲近的人,竟然就跟我最大的仇人在一起了,这是多么讽刺的事情。
蓦地,我猛地抬头,心中的恐惧突然被无限扩大起来,刺激得我“啊”了一声,大喊道:“不!我不相信!”然后怒视着于梦甜,咆哮道:“你一定是疯了,你个臭女人,一定是在骗我!”
随即,我疯了似狂跑出了乒乓球室,任由于梦甜在后面朝我大喊:你到底要不要跟我联手,我也不去理会了。
回到了教室之后,我有些失魂落魄,呆呆坐了一会,才想起什么,拿出那个按键式手机,默默给陈雨打了电话。
不出意外的,是关机的提示音,发了短信之后,依旧不回。
尽管,我很不相信于梦甜说的话,但越是不相信,心里就越乱,满脑子都是陈雨依偎在那个姓亚的怀里,两人深情对视的画面,然后辗转几回,就又变成了李悠然那张煞白而凄婉的脸儿,睁大着无神的双眼,想要把我牢牢记住……
一时间,复杂、怀疑、难受、伤心等所有负面的情绪,通通袭上心头,让我痛苦万分,就连课也没有心情去听了,只能在心中不住安慰自己:于梦甜说的话都是假的,都是假的,陈雨只是有事,比如说她家里有老人生病住院了,她得去陪一下,才没有开手机这些。
好不容易捱到了下课,我沮丧的往宿舍走,结果在半路上被张紫儿带人堵住了。
尽管被那些女生羞辱外加打了一顿,打得鼻血都出来了,可我却生不起半点反抗的心思,仿佛行尸走肉一般,木然地回了宿舍。
就这样,又过去了三天。
陈雨依然没有来学校,电话打不通,短信没有回,我连她半点消息都没有。
而这三天里,每一天张紫儿都会带人打我一顿,有一次百花堂那些女生还起哄着,说要把我从二楼扔下去,结果把我抬起来后,才发现我没有反抗,而我就这么直直被她们扔下了楼,虽然不算头朝下,但是脑袋还是重重磕到了地上,流了满地的血。
好在,我命大,没有死,而那些女生也向学校撒谎说是我自己失足摔下楼的,并没有受到处分。不过张紫儿还是把我送到了医院,跟那些女生一起帮我垫了医药费。
我在医院待了足足一个星期,伤才好,然后就又回了学校。然而,问了班上女生之后,才发现这段时间里,陈雨依旧没有来。
距离我被绑架的那天晚上,她离开学校之后,已经过了快半个月了,我至今没有她的半点消息。
而我回到学校之后,百花堂的那些女生却不敢再找我的麻烦,因为她们已经吓坏了,生怕下手没轻没重的,真会把我打死。
其实,我倒是挺感激她们的,要不是她们把我摔下来伤到了头,我的脑子也没法空白整整一个星期,躺在床上什么都不想,很是安静了一段日子。
如此,又过了三天。
那天晚上,下了晚自修之后,张紫儿来找过我一次。
难得她是独自一个人来的,而且也没有找我麻烦,我坐在椅子上,她则坐在我桌面上,居高临下看着我,努着嘴问:“喂,你这段时间到底是咋回事,怎么感觉像丢了魂似的?”
我木然的抬起头,看着她,却一点也没有说话的欲望。
张紫儿对我这个样子早已经习惯了,也不在意,用手指戳戳我的头,满脸好奇道:“你这颗脑袋到底是用什么做的呀,那时候流了这么多血,送医院的都昏迷了,医生还说要把你送进ICU病房呢,搞不好都得成植物人,没想到你居然一个星期就好了,真是难以想象。”
不过转念一想,她又皱起柳眉,沉吟道:“你脑子该不会就是那样被摔坏的吧?不然怎么现在十问九不应,连挨打都不知道反抗一下了?”
看我依旧不说话,张紫儿就用穿着运动鞋的脚儿在我胸口踹了一下,哎道:“问你话呢,你真哑巴了啊?”
我干脆不再看她,把脸移到了窗外。
张紫儿哼了一声,犹自生着闷气,半响后,迟疑了一下,又问我道:“喂,你该不会是北方人吧?还有一个多星期就放假了,听说北方暴雪,到时候能回家吗?”
看我还是不说话,她终于生气了,嘟囔着什么好心被当成驴肝肺,又往我头上打了一巴掌,轻轻跳回地上,径直离开。
我还是出神的看着窗外,看着远处那些蓝天白云,久久没有移开目光。
直到,又过去了一个星期。
十二月终了,一月初到,放寒假了。
放假的那天中午,我收拾好东西,跟随着人流离开了学校,结果刚出校门口不远,就看到一个路口旁边停了一辆车。
而一个月不见的陈雨,则刚好从那辆车下来。
当两人四目相接时,霎时间,我呆立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