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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诚印怕夜长梦多,他以调解赵敬武与周大年的纠纷为由,召开了天津军政与各界知名人士的会议,并把会场安排在了卫皇大赌场。大家已经通过小道消息得知督军将要促成天津卫两个最大仇家的终极之赌,大家都想见证这奇特的调解,所以并没有人缺席这次的会议。
在卫皇赌场的大厅里,大家围着宽大的赌台,在那里小声议论着。这时,袁诚印与市长、赵敬武、周大年来到桌前,大家顿时静了下来。袁诚印首先开口道:“多年以来,小刀会的会长赵敬武与赌王周大年因为个人恩怨,打打杀杀,把天津卫的治安给搞得很差劲,还常常危害到普通老百姓,让大家深恶痛绝,今天,我跟市长以及有关部门经过协商决定,让他们用一场赌来决定谁去谁留。”
大家鼓掌表示支持这么做。
袁诚印接着说:“为了确保这一局能够解决问题,双方必须要以全部的家业作为注资,当然,大家还是可以踊跃参与的。但是,我们不提倡两个当事人赌命,这毕竟是不人道的事情嘛,只要在赌约中规定,谁输了这场赌战,从此离开天津,终生不能回来,这问题不就解决了嘛。有人可能问了,政府不是多次下文严禁赌博吗,为什么我们还要组织这次赌呢?我们主要考虑到,两个当事人的身份复杂,一个是民团组织,一个是赌王,用正常的办法是没法处理他们的问题的。当然,我们考虑到公平公正的原则,认为周大年与丁方都是天津卫赌坛的著名人物,而当事人赵敬武不会赌博,所以必须同意他找人代赌,他可以找世界上最好的赌手来,与周大年进行较量,谁输谁赢,在此一赌。”
大家又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当袁诚印的长篇大论念完了,赵敬武提出3点要求:“由于周大年是赌王,而丁方又是天津著名的赌坛奇才,我们必须要找到跟他们匹敌的人来,要不我们没有必要赌这场。第二,我要把我的全部家业作为赌本全部拿出来押上,对方也必须有同等的赌本,否则没法进行。第三,双方共同协商场地,如果双方协商不下来,只能用第三方赌场。”
周大年说:“放心吧,我虽然没你的家产多,但我会想办法。”
当双方签订协议之后,袁诚印让大家一同吃饭,赵敬武的心情不好,提前告辞了。
在签订协议的第二天,袁诚印逼着市长在报上发表声明,经过政府各部门的努力,终于查到了玩具厂纵火案的主犯,他们是周大年的仇家,从香港聘的职业杀手,在谋杀周大年不成功后,就把他的玩具厂给烧了,现在两个案犯已经被击毙。因此声明,此次纵火案与小刀会没有任何关系……但是,他袁诚印没想到,这则声明之后,几位律师联名上交诉状,说不管是谁烧掉的玩具厂,玩具厂的法人都必须承担赔偿责任。因此,法院给周大年发了到庭通知。
周大年气得差点吐血:我费尽心机,终于成功地把赵敬武给逼到了绝境,眼看他死定了,你袁诚印胁迫市长在报上声明跟他们没有任何关系,现在却把问题集中到我身上来了。他拿着传票找到袁诚印,叫道:“袁诚印,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你把我当长辈看待,也没有期望你娶了我女儿后,对我有什么照顾,只求你不害我就烧高香了,可是你却一直在把我往死里整。”
袁诚印叫道:“大年,什么事发这么大的火?”
周大年把传票甩到他面前:“你给我解释解释!”
袁诚印看到传票就傻了,他心想,我他妈的一直想着谋取赵敬武的家产,竟然忽视了法律问题。他把传票扔到废纸篓里:“大年,你放心,这个责任不会落到你头上的,我马上让警厅把几个律师给抓起来,就说他们煽动群众闹事,先把他们拘禁起来,然后我让市长发表声明,你周大年也是受害者,受害者不能为受害者赔款,应当发动全市各界捐款,帮助那些遭受到火灾的平民。”
周大年气愤道:“真是多此一举。”
送走周大年,袁诚印给市长打电话,电话倒是打通了,不过接电话的是市长的秘书,秘书说:“这几天老是有人来政府闹,闹着让玩具厂赔偿纵火案的损失,市长急得差点晕过去,现在送到医院正在打针。”袁诚印知道市长这是故意推托,便感到有些气愤。正当他想对策时,没想到市长主动找上门来了,从皮包里抽出张纸来,放到袁诚印面前,脸上泛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袁诚印见是上级政府的文件,责令市政府马上对玩具厂纵火案进行调查,落实责任,抚恤灾民,及时向上级汇报……这让袁诚印感到有些吃惊,问:“这事是不是你汇报的?”
市长摇头说:“我本来麻烦就多,能给自己出这难题吗?”
袁诚印说:“你马上给上边发电,说正在落实。”
市长把手伸出来:“钱呢,我们拿什么补偿灾民?”
袁诚印说:“马上给市里各界下发通知开会,到时候让他们出点钱。对了,这件事情你可给我办好了,如果你再敢捅娄子,别怪我不客气。”等市长走后,袁诚印拍拍脑瓜子说:“妈的,没想到这么麻烦。”他随后给莫德打电话:“你们租界想办法跟上边说说,不要再过问玩具厂的事情了,如果他们追得紧了,肯定会把你们抖搂出来,到时候大家都知道有你们的股份,那你们就赔钱吧。”
莫德急了:“袁诚印,你做事能不能不留尾巴。”
袁诚印说:“想赚钱,就得承担风险。”
在接下来的会议上,督军对前来参会的工、农、商界的名流们讲话说:“在玩具厂事件中,有那么多人受害,他们现在缺衣少食,无家可归,你们作为天津卫的各界精英,难道就不表达点人道主义精神吗?这样吧,你们每家出1000块大洋,我们用来资助他们重建家园。” 大家感到非常气愤:厂子是你岳父与租界领事们的,出了事应该由他们负责,为什么让我们拿钱?可他们知道,袁诚印就是个流氓,比流氓还流氓,你如果敢说个不字,他肯定会想办法对付你,让你的损失更大,没办法,他们必须要人道。
当钱收上来后,袁印诚亲自把这些钱送到灾民手里,对他们假惺惺地说:“啊,这个这个,你们起诉玩具厂是没用的,玩具厂已经变成灰烬,厂主受到的损失比你们更大,你们就不用找他们赔偿了,他们的损失还没有人赔呢。”
警厅的厅长又补充说:“该补的督军都给你们补了,如果从此谁再闹事,就把他们抓起来关进大牢,看他还能怎样。”
那些可怜的受害人,他们领了这点可怜的钱,并在协议上摁上手印,表明以后不再上诉了。然后,他们在家的位置上搭起了棚子,又开始了他们悲惨的生活……纵火案终于平息了,袁诚印与莫德商量,应该跟大家定个协议,怎么分配赵敬武的资产,别到时候因为这个吵闹起来。莫德专门备了宴会,把大家请到府上,对大家说:“在我与督军的努力下,终于促成了赵敬武与周大年的终极赌约,结果不想而知,这次赵敬武是输定了,那么我们赢了这起赌局,将要面临一个问题,就是利润分配问题,下面请督军给大家讲话。”
袁诚印把帽子摘下来,甩到桌上,说:“这件事我考虑过了,能够促成这次赌约,我跟莫德先生跑前跑后,可谓费尽心血,我们俩也不多要,占总赢利的50%就行啦。其余的由你们大家来分配。为了公平起见,我给你们提个建议,丁方要亲自与赵敬武的人对阵,他可以占10%,周大年占10%,剩下的30%由另外的三家领事平分。”
周大年不高兴了,说:“督军大人,您想过没有,我是用我全部的家业作为赌注去赌的,你给我10%,是不是少了点?再说了,到时候得由丁贤弟亲自上场去决战,你给他10%不感到少吗?我感到,我与丁贤弟占50%,其余的你们分。”
袁诚印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莫德也开始看房顶了,法、德、美领事坐在那里不吭声。周大年想了想说:“这样吧,我们再让让步,我跟丁贤弟占40%,其余的你们随便分。”
莫德突然叫道:“周大年你有没有良心,这么多年,我们给你提供房子,你租房子还得交房租呢,你不知道感恩,现在因为这点还没有到手的钱就跟大家争得脸红脖子粗,你不感到羞愧吗?”
周大年说:“我以前曾为你们赚过多少钱?现在你跟我算房租。你们就没有想想,用我的家业做赌本,让丁方贤弟去赌,然后你们就等着分钱,这合理吗?如果这样的话,那我今天就搬出租界,我跟丁贤弟去跟赵敬武较量,我们把钱分了多好。”
丁方碰碰周大年,对莫德与袁诚印说:“这样吧,我说句公道话。大家都没少出力,为了点钱伤了和气值得吗?督军与莫德先生是这件事的主持者,你们每人20%。美、法、德领事每人占15%,这就是85%,剩下的15%由我跟周兄分就得了。如果你们还不同意,那我也没办法了。”
美国领使奥查理说:“诸位,我在这里做个声明,由于赵敬武的家业比周先生多,他曾在签约会上提出过,他的资产比周大年多,要求咱们必须跟他们持有同样多的资本,这就说明大家还需要投入。可问题是,我现在资金困难,根本无力投资,正所谓无功不受禄,我就没有分成的资格了,到时候你们赢了,请我喝顿酒就OK了,今天我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袁诚印说:“大年你看看人家丁方与奥查理先生,人家这风格,人家这水平,人家这大度。好啦,就按着丁方说的方案,至于奥查理先生放弃的那部分,我们先空着,将来我们需要资金,可以用这些比例去吸引投资者。”
由于大家都感到自己分得少,吃了大亏,在酒会上,大家显得有些沉闷。莫德拍拍丁方的肩说:“丁先生,你给大家玩个魔术,调节调节大家的情绪。”丁方点点头说:“好吧,那么我就变个魔术。莫德先生,请借你的帽子用用。”莫德把自己的帽子摘下来,递给了丁方,“为什么不用别人的帽子?”丁方笑道:“这帽子是戴在聪明的脑袋上的,它有灵气,别人的帽子不行。”
莫德摸摸自己的秃顶:“丁先生,谢谢你的夸奖。你给我变张唐伯虎的画,我想收藏。”
丁方说:“唐伯虎没时间画,今天就不变那个了,今天我要变个活物让大家看看。”他用右手顶着帽子,然后让周大年向帽子上吹口气,左手猛地把帽子甩出去,手里便有了只鸽子,然后把鸽子放飞了,大家顿时鼓掌。
奥查理向丁方举起大拇指:“丁先生真是高明。”
丁方笑道:“谢谢您的夸奖。”
莫德要求道:“丁先生,再来一个。”
丁方从兜里掏出了个胭脂盒,用手指头蘸着在桌上画了个口红的模样,然后对莫德说:“我要把它挪到你脸上。”说着,伸手在口红上抓了下,然后猛地拍到莫德的脸上,这时候桌上的口红消失,大家再去看莫德的脸上,果然有了个口红的印子,大家顿时鼓掌。丁方笑道:“我还是把你脸上的口红摘掉吧,要是被夫人看到,肯定不会饶你。”他于是在脸上的口红处抓了把,猛地甩出去,脸上的口红就没有了,大家又爆出掌声。
宴会结束后,周大年与丁方回府,在路上,周大年恨恨地说:“这些王八蛋简直不是人,他们用我的家业当赌本,用你的技术去赢钱,却给我们分这么少的份额,这跟明抢明夺有什么区别。”
丁方感叹道:“天津太复杂了,等把赵敬武给整趴下,我准备离开天津。老爷子曾派人来找过我,说要等着抱孙子,我得回去给他老人家生孙子去。”
周大年问:“贤弟,就咱们现在的关系,你跟我说句实话,老爷子到底是干什么的?外面都在传说你是总统的亲戚,或者是政府要员的公子,我也不知道哪个是真的?”
丁方摇头说:“周兄,等赌完这场,我会把实情告诉你,并且引见老爷子,到时候我帮你说说,也弄个一官半职的,省得再受别人的气。现在呢,就先不说了。”
周大年听了这话,心里在盘算:他丁方如此张扬,如此富有心计,少年老成,可以断定他受过良好的教育,就算他父亲不是总统,肯定在政府也是个重要人物。如果真这样,以后凭着跟丁方的关系,是得经营一下前程,比如弄个市长当当。
回到府上,丁方进门发现水萍与小凤不在,茶几上留了个纸条,上面写道:“先生,我不想再寄人篱下了,我与小凤搬回咱们原来的房里了。”原来,今天下午水萍与周大年的二太太发生口角,二太太急了,说这是我的家,你给我说话客气点,要是想撒野就出去,水萍就与小凤收拾东西走了。周大年听说这事当即就急了,扯住二太太的头发摁到胯下,没头没脸地打:“你不把弟妹给我找回来,我要你的小命。”
二太太哭道:“这事怨不得我,我好心做了点心送到她屋里,她张口就说我是婊子,我就说了她几句,她就要走。我跟她赔不是,可是她一点面子都不给我。”
周大年吼道:“放你妈的屁,水萍知书达理,平时说话都不会大声,她能开口说你婊子?来,你说谁听到她说你婊子了?”
二太太叫道:“就水萍的丫环小凤听到了。”
周大年劈头盖脸地打二太太:“你这个臭婊子,我让你编。”
丁方见二太太满地打滚,发出了杀猪的声音,如果再不制止,她的命就没有了,于是上去把周大年拉住:“周兄,水萍的脾气也不让人,不要再怨嫂子了。”周大年恨道:“要是不把弟妹给我请回来,我就把她赶出去。”
二太太哭道:“我去,我现在就去。”
周大年马上给租界莫德打电话,让他派人保护丁方。莫德听说丁方又回原来的家里住,不由感到吃惊,当听说是跟周大年的老婆发生了口角,便火了:“周大年你能不能长点出息,找个素质高点的老婆,你说你除了找妓女就找泼妇,你眼睛有问题吗?”周大年放下电话,掏出枪来顶着二太太的头:“你这个婊子,你这个扫帚星,明年的今天是你的忌日。”三秃子猛扑过来,把周大年的手碰开,枪声响了,子弹打在二楼的窗上,玻璃哗啦就碎了,二太太吓得尿了裤子,瘫在地上就傻了。
三秃子说:“老板,我跟太太去接丁夫人。”
周大年考虑到丁方的重要性,感到必须亲自出马才行。于是,他扯住二太太的头发摁进车里,和兄弟们赶往丁方家。一路上,周大年都在骂她:“你这个臭婊子,他丁贤弟多次对我有搭救之恩,如果没有贤弟的帮助,我不被赵敬武杀掉也得被莫德给祸害了,要是老子死了,你去当婊子都没人要你。”
来到丁方家,周大年扯着二太太的头发就往正房里拉,拉进去就摔在地上。二太太用膝盖行到水萍跟前,头在地上嗵嗵地磕:“水萍妹妹都是我不对,你就跟我回去吧,你不跟我回去老爷就要我命了。”水萍把她扶起来,拍拍她的身上对周大年说:“周大哥,这事不怨嫂子,都是我的脾气不好。”
“求你了,回去吧。”二太太额头上渗出血丝。
“姐姐,我回来住,跟咱俩吵嘴没有关系。说实话,我是个比较恋旧的人,我想回来住几天再回去。”
周大年叹口气说:“弟妹啊,都是我教育无方,惯出了她这种毛病。这样吧,你就看大哥的面回去住吧,这里又脏又乱,一时半会儿也收拾不利索,要是你在我家里住不惯,我跟莫德说,让他给你们提供个住所,反正不能住在这里,这太危险了。”
水萍说:“周大哥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丁方把周大年拉到旁边:“周兄啊,水萍的脾气我知道,死倔,这样吧,今天晚上就不折腾了,先在这里住下吧。至于安全问题呢,还得麻烦周兄去协调了。我相信,督军与莫德马上就会派人来给我保驾护航,因为咱们不是还有点用吗?”
周大年说:“那好吧,不过我不能轻饶了这个臭娘们。”
丁方说:“不要再计较了,女人之间闹点矛盾是正常的嘛。”
周大年让二太太回去,二太太知道回去小命就没有了,死活不肯走。丁方想了想说:“这样吧周兄,家里厢房都闲着,一会儿给嫂子的头上抹点药,让嫂子住在厢房吧。你正在气头上,把嫂子带回去,我跟水萍也不放心,肯定休息不好。”
“好吧,马上就要天亮了,今天就先这样吧。”
周大年等到督军与莫德派来的安全保障人员,他还是不放心,怕他们到时候开小差,让赵敬武趁机把丁方整了,同时威胁到他的家产,于是把三秃子给留下了,并嘱咐他监视着那几个大兵,千万不要懈怠,要确保丁方的安全,然后他才带着几个兄弟走了……三秃子领着几个兄弟把厢房收拾好,把二太太扶进去。
二太太对三秃子说:“你等等,我有话跟你说。”
三秃子让几个手下出去,问:“太太,您有什么话就说吧。”
二太太凑到三秃子跟前,说:“你跟着周大年不会有好下场的,三姨太四姨太都是怎么死的,我就对你打开窗户说亮话吧,这都是他周大年亲自杀死的,今天要不是你出手相救,我就没命了,所以我想跟你说句实话,他周大年的手废了。”
三秃子吃惊道:“什么,什么?”
二太太凑到三秃子耳旁:“有一次,我去叫他吃饭,扒着门缝看了看,见他正把手摁在药水里泡,还有一次,我看到他对着自己的手哭,房里撒满了麻将牌,我就知道他的手肯定废了。”
三秃子说:“二太太这话你可别乱说,这是要命的。”
二太太用手搂住三秃子的脖子:“三秃子,你领我走吧。”
三秃子吓得脖子都缩没有了:“太太,别开这个玩笑,没事我就出去了。”二太太说:“你亲我一下,你不亲我就喊你非礼我。”三秃子只得捧着她的脸亲了亲她的嘴,然后拔腿就跑了……早晨,丁方与水萍还没有起床,就听到小凤在院子里喊:“有客人来了。”他们起床后,开门发现是袁诚印、莫德、周大年。丁方说:“不好意思,由于我太太的脾气太倔,给大家添麻烦了。”
袁诚印说:“昨天晚上我听说这事就想过来,可是小孩哭闹,靓靓自己弄不了,我就派兵过来了。今天我跟大年说了,弄个破娘们也不好好管管,那嘴就像粪坑似的,到处熏人,真没水平。”说着愣了愣,“啊哈哈,我不是说水萍小姐,我是说他二太太没有这个素质。”
莫德说:“大年,赶紧把她休了。”
丁方忙说:“女人家吵几句值得这么兴师动众吗?你们放心吧,他赵敬武不敢动我,他又不是没有记性,上次赵信是怎么死的。”
袁诚印说:“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他赵敬武现在想找到能胜你的赌手也是不容易的。他为了保住自己的家业,完全可能铤而走险,所以我们还是要小心为妙。”
莫德说:“这样吧,我在租界里给你找套房子,你们搬过去住。你放心,等这次赢了钱,那套房子我就送给你们了,你们可以永久居住。当然,如果你们愿意,我可以给你们办大英国的护照,让你们变成我们大英国的人,以后就没有人敢动你们了。”
丁方摇头说:“不行不行,这事放到别人身上,是求之不得的。可我如果入了你们大英国籍,这对老爷子的影响太大了,他还不把我给崩了。好啦好啦,你们也不要再劝我了,我就在这里先住几天吧,只能麻烦你们费心保护我们了。”
周大年说:“贤弟啊,看在我的面上还是回租界吧。”
丁方说:“周兄就不要再劝了,对了,有件事你们忽视了,我们在这里争论不休,如果他赵敬武把资产转移,或者带着钱逃走了,我们的计划就全泡汤了,这件事你们可要注意了。”
听了这话,袁诚印与莫德都直眼了,他们匆匆告辞,回去安排人去盯赵敬武了。周大年又劝了会儿丁方,见实在劝不了,就去叫二太太回去,二太太摇头说:“我想在这里帮水萍妹妹收拾收拾,等她的气消了我再回去。”
周大年叫道:“你个臭婊子,你是存心在这里给弟妹添堵呢,跟我回去,你放心,我不打你了。”
水萍说:“让嫂子留下来吧,正好帮我做点活。”
丁方说:“周兄,这样吧,让他们收拾院子,咱们去喝点酒。”
周大年与丁方回到租界,两人弄了几个小菜,对桌而饮。丁方说:“周兄,赌完这场我得回南京了,你也得想想出路,不能再在租界里待着了。上次我跟你说的,不是开玩笑,如果你对做官有兴趣,我可以让老爷子想想办法,这件事情他老人家还是能做得到的。”
周大年惊喜万分:“贤弟,太好啦,那就靠你了。对了,我家里还备着两棵千年人参,一直没舍得用,等这局赌完,我去拜访老爷子,给他老人家带上。”
晚上,丁方回到家里,水萍对他说:“听小凤说,天擦黑时,三秃子进了二太太的房,至今都没有出来。”丁方听了愣了愣,突然笑了:“这种事我们没必要管,跟小凤说,不要打搅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