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6

喜了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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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羊哭得一点不比她“绝经”那会儿轻,起码声儿跟那会儿一样大!对她来讲都是要命的事,眼前两个阎王血混着泪就是逼她的命!

    坐在小粒怀里,从座椅下堆上来半人高的牛奶,对面多多手里还拿着一盒,插好了吸管,送她嘴边儿,她一手还捏着那口没吃完的小香梨,哭得好似全世界都对不起她。

    “你这么哭不累呀?”多多问她,

    “累!”她还有理地不晓得几大声!

    小粒低头就给她抹泪,“累就歇会儿呀,来,喝口奶,是你最爱的菠萝味儿,”

    羊接着哭,“你们给个干脆算了,是杀是剐赶紧的!装什么好人!”她手还一打,把多多递过来的牛奶打开,就是个犟脾气宝宝,

    小粒捉着她大力打的手腕,“差点呼椅背上去了吧,打疼了还是你疼。什么杀呀剐,你只要今儿老实跟我们交代清楚,还有没有别人!”小粒手一握。

    回到刚儿小粒暴打多多后,

    多多满脸是血靠坐在墙边,

    小粒甩开几乎打弯了枪杆的长枪,也是直喘气,阴沉望着他,“你说得对,她不安分,指不定还有旁人!”说着,开始叉腰走来走去,像喃喃的,“不能再多了……”

    多多坐那儿望着他,任脸上的血淌,心上却冷哼,当然还有别人!——多多想起那个柯秒心上又是一重刺。

    不过,此时他不会告诉小粒。这个柯秒——多多自盯上他,可越来越发现一些不对劲!这个羊的老上司,可真不简单!他或许还是佟话的人……所以这也是多多迟迟没对柯秒动手的缘故,这人的底细他还没彻底摸清。自是这会儿也不得告诉小粒,以小粒现下“冲动的心性”,恐打草惊蛇……

    于是当小粒提出一起去找羊,非再问出个好歹,多多应了。他也想看看在他们如此“施压”下,羊会不会“供出柯秒”。说实话,多多心上揪着呢,她说不说!

    想来也没出乎多多意料吧,她能扛!

    “还有没有别人!”小粒这么问,

    羊是先装傻呀,“什,什么别人,”多多佩服她!想来重压下这娘们心理素质还行,眸子没乱瞟,显示心虚,而是睁着泪汪汪大眼,就望着梅粒——嗯,多多敢百分百肯定她脑袋瓜子在想对策!小粒刚才那句“你不就仗着我喜欢你吗!”说得太对也太及时了,到提醒了她:她要开始捏着小粒的“心爱”来反制他了!

    “还有没有和别人乱搞……”小粒的“咬牙切齿之话”还没说完,羊转过头去,是呀,她绝没有刚才哭得那么大声了,但,一定比刚才还伤心,还失望,还似受到羞辱,她大颗大颗地掉着泪说,“你们管我和几个人好,你们又是我的谁,好啊,你们就是看我现在身子刚好转就这么来欺负我,好,不会让你们失望的,你们以为我就真好透了,放心,过不了几天就会急转而下,我这就是回光返照……”

    “羊!”看,还是小粒先听不下去了吧,他赶忙地捂住了羊的嘴,又捧着挨着她的脸轻轻揉,“又瞎说,哪有这么咒自己的,你是真好了,看看最近精神多好,快别瞎说,呸呸呸!”比她害怕!

    多多脸上的血块只怕有些都凝结了,他这时候才抬手轻轻沾沾,心上,有抹无力。

    是呀,就算恨死她这么“维护着柯秒”,打死不承认,可,当听到“过不了几天就会急转而下,我这就是回光返照……”还是心上狠揪了一下,想起那些天奄奄一息了无生气的羊啊……

    小粒还敢问?哄她都来不及了,握着她拿梨的手掂量掂量,“看看还有这些个你喜爱的玩意儿,好日子还在后头,你怎么老想着伤心的事儿……”小粒怕听她说这些极了!羊这次病,他算看清了,羊一旦失去生存的勇气,就是等死,一点抗争的希望都不给她自己……这可怎么得了!

    她病了的那段时日,父亲就叹道过,“羊儿就是意志力太薄弱了,再大的苦再深的难,打起精神搏一搏又如何,她不行,一点都不行——其实骨子里,别看羊聪慧,也贪生怕死,其实信命,特别信命,不会懂得反抗,真命里叫她走了,她就真走了……”说得小粒心惊胆战,羊确实如此呀,你看她当时不就是“等死”的状态……

    “好了好了,今天是我发神经了,翻篇儿好了吧。呀,羊儿,多多还受着伤,咱们先送他去医院好吧。”小粒赶紧地转移话题,就怕她又陷入“自艾自伤”里,

    羊也这时候向多多看去,多多手背挨着额上的伤口,苦笑,“我这一脸血,你也不说心疼一下……”话没说完,羊“哇”一声又大哭起来,张手要多多抱,“多多,你是怎么了呀!”这个明显“顺水推舟”的“心疼呀”,哎,怎么说她好!!

    多多接手抱过来她,才张嘴想说“摔的”,却,梅粒开了口,“我打的,他瞒我这么长时间……”见羊哭声音更大,梅粒赶紧后头拍她背,“好好不说了不说了,免得你臊。”小粒就是直白。她是臊,还低头狠咬了多多脖子一口。多多受着了,忽然觉着她这么有劲儿,确实比蔫了好。

    这就叫劫数,

    你没问出来她半点奸情,还得一箱箱给她把甜奶往家里送。

    她还哽咽着,“这不要你们管了,你快带他去医院!”推梅粒,

    梅粒喊“彦须,过来!”

    那边彦须这才敢动弹跑过来——刚好有棵大树拦着,把他视线全遮着了,他离车还有点距离,车门一关,真不知他们三儿发生了什么。

    彦须几箱奶端着上坡走,跟在抹泪的羊后头——直到看不见她了,梅粒才开车。

    “去哪儿,”多多说,

    “能去哪儿,肯定送你去医院呐!”梅粒还是吼,这会儿看多多流这多血,他才晓得自己下手有多重。

    多多却轻蹙眉摇摇头,“不忙,先去凡径山。”

    “怎么,你爸这庙这重要啊,你命都不要了?”驾驶位的梅粒整个身子扭过来看他,

    只见多多用纸巾扶着自己伤口稍往后背靠去,垂眸望着他,“庙是为羊建的,你也看到相府里她屋子边本就有个小庙堂,她这回出事,父亲说要给她建个大庙保平安。”眼见着梅粒的神情变心疼直点头,“你也知道凡径山是谁家的,选好的这个位置又正好是圆艏留给他姑娘身后事的。”多多另一手亮了亮手机,“刚儿才接到信,佟话亲自带人上去把那块儿全封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