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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御医看到文渲也在,没觉得多意外,很多人都知道文世子宠爱自家丫鬟,她都能当半个世安苑的主。
一番寒暄,宾主落座,方御医开门见山道:“冒昧来打扰萱草姑娘,是因为一件棘手的事情,姑娘向来剑走偏锋,总会有与众不同的见解,想跟姑娘探讨一番。”
唐乐乐道:“方大夫客气了,是因为太后的病情吗?”
方御医道:“不是,太后自从改善了饮食,病情无碍,又有咱们研制的急救药,只要不出大的意外,再活十年不成问题。这次是皇上,连续几日茶饭不思,贵公公急的满嘴燎泡,偏偏皇上不喜吃药,太医院也不敢开药方,皇上脾胃失和,喝药多了更加伤胃,一时间谁都没好的法子,老夫想起你针灸厉害,可有法子帮皇上解次危机?”
文渲和唐乐乐对视一眼,文渲摇摇头道:“不妥,萱草毕竟不是真正的大夫,伴君如伴虎,尤其是下针,万一出点儿差错,谁能保的了她?这可是要命的差事,恕我们无能为力!”
唐乐乐也点点头,上次远远见过皇上一面,阴鸷的眸子,常年吃金丹导致身形瘦削,脸颊无肉,看着极为刻薄阴毒,加上他为了一只猫,都能对亲侄儿下手,可见是个冷酷无情的,跟他打交道可是要命的差事。
方御医也没想着唐乐乐会答应,只是束手无策,来试一下罢了,太医院都知道,皇上的身体并不够好,看着龙精虎猛,其实是在透支生命力,不定哪天就会驾鹤西去,谁都心里有数,不敢说出来而已。
他失望的叹口气,不甘心道:“真的没法子吗?皇上脾气是暴躁,因为内火虚盛,自己也克制不住,不过他还算讲道理,不会无故迁怒于人,对待宫女宦官也很少会下死手,最多打顿板子撵出去,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可怕!”
唐乐乐一只手敲着桌面,快速思考解决方法,这可是最大的BOSS,若是能拿下他,自己就能横着走了,正所谓富贵险中求,机会摆在面前,没理由放弃的。
突然眼睛一亮,“有了,皇上脾胃不开,不思饮食,饭都不想吃,哪儿会想吃药呀?针灸也不合适,需要接触龙体,方御医也要担风险,我有个更好的法子,估计能行!”
方御医也高兴了,“什么法子?年轻人脑子活泛,老夫就知道找你没错,需要准备什么吗?越快越好,皇上饿的眼冒金星,看着饭菜却吃不下,太医院已经几天没出宫了,都急的不行!”
唐乐乐站起来,“什么都不用准备,去我这个人就是了,世子也跟着一起去吧,刷个脸熟!”
文渲也不放心她一个人进宫,自然无异议,三个人很快进宫去了,有文渲带着,唐乐乐进宫也不难办。
这次不用装作小太监,唐乐乐就穿着素雅的丫鬟衣裳,不过料子是极好的,再次进了皇宫。
延寿帝面容枯黄,极为憔悴,满桌子的奏章也没心思看,眼里泛着血丝,茶饭不思,睡眠也不好,贵公公和一众太医都急的团团转,皇后也坐镇养心殿,就连太后也派人来问,整个皇宫压抑的很。
这个男人就是宫里的天,他的一举一动,喜怒哀乐关系无数人的生死命运,这就是权利。
方御医和文渲一起求见,也是为唐乐乐作保的意思,延寿帝还记得她,那句“化虎成龙”让他记忆深刻,少了许多悲伤。
太后被她救过一次,他也是知道的,没反对就让她进来了,“那个丫头是个胆大聪慧的,医术也不错,听听她怎么说也没错,宣她进来吧!”
唐乐乐低头进去,到了中间磕头行礼:“奴婢萱草,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延寿帝满意点点头:“朕记得你这丫头呢,那首祝寿词印象深刻,说吧,今儿打算给朕开什么药方啊?治好了有赏,治坏了朕不罚你,直接罚你家世子去西北戍边,他这武状元朕还没派遣差事呢!”
文渲拱手行礼:“泽兰求之不得,能为皇伯父效力泽兰渴盼已久!”
“好,你有这份孝心就好,朕记着呢,西北苦寒,朕也舍不得,多留你两年,长大点儿再去也无妨!”
皇后也坐在一旁,微笑地看着他们,端庄贤惠,一国之母的风范彰显无遗。
唐乐乐站起来,也不怯场,直视着延寿帝,道:“奴婢不开药方,斗胆请皇上恕奴婢不敬之罪,请您赐给奴婢同样的御膳,奴婢吃着您看着就成了!”
延寿帝觉得稀罕,哈哈笑着道:“不错,朕就欣赏有胆识的人,今儿就看着你吃,来人呐,上御膳!”
皇上的御膳是有讲究的,足足一百零八道菜,唐乐乐看了一遍,点出十几道菜,摆在皇上对面的桌子上,摆好架势准备开吃。
她满意地搓搓手,享受地抽抽鼻子,“不愧是御厨,今儿奴婢有口福了,皇上真是个慈爱的好皇上呢!”
延寿帝头次听到这么说自己的,他的诸多儿女都不曾说自己慈爱,对她的好感更多了几分。
唐乐乐想起后世的吃播,今儿就是来给延寿帝表演吃播,有时候看也能看饿了,这点儿她深有体会。
她先盛了一碗鸡汤,闻了闻道:“汤色清亮,香气馥郁,一点儿油星都没有,用的是老母鸡,我说的可对?御厨呢?人家辛苦做出来的,肯定更了解这道菜的优点儿,让他也来说一说!”
御厨就在外面候着,每次皇上吃饭他们都得候着,皇上吃得好有赏,吃的不好可是要罚的,当御厨也不是简单的事儿,动辄会丢掉性命,就跟御医一样。
御厨进来,白胖干净,规规矩矩地磕头行礼,战战兢兢地等着皇上训话。
唐乐乐自来熟道:“这位御厨大人,别跪着了,来跟皇上介绍一下这道菜的做法还有讲究,做御厨呢,不仅要做得好,还得说的好,这才是合格的御厨!”
就连皇后都惊讶她的胆子,养心殿都成了她的主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