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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一个路口,远远的,看见凌启宁局促不安的站在凌家别墅大门口翘首等待。
停好车,凌启宁殷勤的帮倾念拉开车门,倾念刚下车凌启宁便开始道歉:“倾念,对不起哦,那天我是被鬼迷了心窍,不是真心想撞伤你的,我……”
凌启安关好车门走过来,体贴的接过倾念的包,对妹妹说:“先进去再说吧。”
保姆早已备好茶水,还按照凌启安的吩咐备了一杯温热的白开水。
三个人刚坐下凌启宁再次迫不及待的开口:“请你相信我,我是一时不清醒,是我偷听哥哥的电话知道你怀了业尊哥的孩子,所以我就昏了头。”说着说着凌启宁忽然跪在倾念面前,眼泪也应景的流出,“倾念我求求你原谅我,不然我哥他要把我送到警察局去坐牢。”
倾念被凌启宁的举动吓了一跳,慌忙去扶她,“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怎么拉凌启宁都不肯起来,倾念只好向凌启安求助:“启安你快点儿让启宁先起来。”
凌启安瞪了妹妹一眼,凌启宁吐着舌头翻着白眼坐到倾念旁边,死死拉住她的手目不转睛的看她。
倾念反握凌启宁的手,脸上的微笑淡得几乎透明.
“那件事都过去这么久了,不管最初你因为什么,我都不想深究,因为最后你还是改变了主意没有真的撞上我。”
如果说一开始凌启宁只是想让倾念原谅从而使哥哥不阻止她爱黎业尊,那么在听了倾念这些话后,她倒是发自内心的感到一丝愧疚,情绪影响下凌启宁羞愧的红了脸,内疚的说:“可你的孩子还是因为我没有了。”
“是我跟这个孩子没有母子缘分,你不要自责。”触到凌启安担忧的目光,也不过浅浅一笑。
紧张的氛围在倾念温婉的话语间缓和,倾念不想去怪责任何人,不想揪着过去的痛苦不放,事情发生了无可改变,那么也没有必要让身边的人与她一起痛苦。
如果一定要做些什么,防患于未然是最好的选择。
经过了这么多波折,当初那个脆弱不堪的倾念已经不在,如今的她脱胎换骨,乐观依旧、纯净依旧。
她的眼里多了几分坚韧,不再是那个任谁都可以轻易伤害的柔弱女子了,只有这样,她才能让启安少分一点心,才能走好以后的每一条路。
由于倾念的原谅,凌启宁和凌启安都放下了心中的包袱,凌启安了解妹妹的脾气,或许这次她与业尊的事他这个做哥哥的真的无力阻拦了,但愿业尊不要被启宁缠住就好。
身为医生,倾念明白血友病是没有办法医治康复的,她查阅了大量资料,得到的结果无非是不要受外伤,不要劳累。
虽然预料之中,也不免失望。
凌启安说他爸爸妈妈一直希望她能做他们的儿媳妇,他当初跟她分开他妈妈就很反对,说他这样做不公平,最后在他一再的坚持下也只能妥协。
“他们如果知道咱们两个抛开一切烦恼重新在一起,一定很高兴。等他们从瑞典度假回来,我带你去见他们。”凌启安兴致勃勃的给倾念选项链,最后挑了一条镶嵌心形红宝石吊坠的铂金项链,体贴的给她带上,“不错,很适合你,你皮肤很白,配这个红宝石很好看。”
摸着脖子上的吊坠,就好像摸着她的未来。
“已经春天了,你有时间多出来走走,不要总是把自己困在办公室工作,你太辛苦我会担心,更会心疼。”
凌启安在倾念额头浅浅一吻,付了款揽着她走出珠宝店。
从此,这颗红得如同朱砂般的吊坠一直陪伴着倾念,从未摘下。
“再过一段时间,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两人漫步在和煦的阳光下,碧蓝的天空如同被水冲刷过,干净清透。
“哦?让我猜猜是什么地方。”倾念挽着凌启安的手臂,身子下意识的靠近了些,“是不是要带我去香港的迪士尼乐园玩?”
“不对。”
“那就是去海边乘快艇。”
凌启安暖暖的笑,刮了刮倾念的脸蛋,眼里尽是疼爱:“去了就知道了,不过我敢保证你一定会喜欢。”
倾念皎洁一笑:“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好,相信你。”
十指紧扣,逆着光看过去,两只手、两个人、两颗心,紧紧融合。
半个月后,天气进入初夏,绿草遍地,野花芬芳,到处都是一片生机勃勃的景象。
周末一大早,凌启安敲响倾念家的门,来开门的是沈爸爸,经过几个月的丧偶期,沈爸爸消瘦许多,头上多了很多白发,可他眼神中依旧精明。
“伯父早,我来接小念出去走走。”凌启安礼貌的颔首。
沈爸爸慈祥的将凌启安让进来,冲着卧室叫女儿:“启安来了,你还不快起床。”
卧室传来“哦”的一声,然后是翻动衣柜的声音。
“这孩子,总是爱睡懒觉。来,启安,进来坐。”
忽然想起手里的早餐袋,忙递了过去说:“哦对了伯父,这么早您一定还没吃早餐,我来的时候带了早餐过来,您快趁热吃吧,等会儿我和小念出去逛逛,担心您自己在家不按时吃饭,所以午餐我已经给您定好,到时外卖会给送过来。”
沈爸爸笑而不语,女儿与启安、业尊之间这些年发生了不少事,沈爸爸从不过问,他相信女儿,也支持女儿做的任何决定,不管最后她选择跟谁在一起生活,只要她觉得幸福沈爸爸也就安慰了。
二十分钟后,倾念从卧室出来,穿了一件休闲的白衬衫,水洗牛仔裤,看上去精炼而俏皮,脖子上挂着凌启安送的红宝石吊坠,戴在她身上有画龙点睛的效果。
“爸爸,我们出去走走,晚饭之前一定回来。”
沈爸爸摆手示意:“去吧去吧,好好玩。”
倾念笑得像个孩子,一脸认真的问:“说好的今天带我去你说的地方,不准反悔。”
牵起她的手走到车旁,“当然。”
车子驶过一条条宽阔的大道,倾念扭头看向车窗外,路边的树木嗖嗖向后飞过,她突然觉得,那些过往美如画卷。
恬淡的笑容爬上眉梢,是的,有启安的地方,就有阳光和幸福。
倾念实在没有想到,凌启安带她来的地方竟然是一片一望无垠的蒲公英花海。
一眼望去,无边无际的蒲公英,一颗颗毛茸茸的小球随着微风轻轻的左右摇摆,似是在跟倾念打招呼。
捋了一下被风吹乱的刘海,不可置信的转头询问凌启安:“原来真的有这样的地方,竟然跟我的梦境一模一样。”
“是我买下了这片土地,然后在初春的时候洒下蒲公英种子,你说过你梦里见过这样的地方,你觉得很美很想亲眼见一见,我愿为你编织你的梦,让它成为现实。”
倾念感动不已:“就只是为了我随口的一句话,一个梦,你就花了这么多心思。”
“我愿意实现你所有的梦想,你开心就好。”凌启安松开拉着倾念的手,嘱咐她:“你等我一下。”
“嗯。”
倾念乖乖站在原地,不时踮起脚尖看去,见凌启安分别走到几个地方蹲下身鼓弄了一会儿。
随着凌启安的动作,蒲公英摇摆的幅度越来越大,渐渐的脱离花身一个个往天空飞去,起飞的蒲公英愈来愈多,交织成一幅繁华的爱情图画,与倾念美丽的梦毫无差别。
甚至有一瞬间,倾念以为又回到了那个浪漫的梦里。
不由自主的张开双臂,像梦中那样在漫天飘飞的蒲公英间奔跑、起舞。
在凌启安眼里,倾念如同一只穿梭在花草之间的精灵.
痴迷的看着她跑着、跳着,一会儿停下来抚摸飘到眼前的蒲公英,一会儿追赶着飞来的彩色蝴蝶,美极了。
他愿意花更多的时间去做这样让倾念开心的事,只要看着她笑,就是他这一辈子最大的幸福。
正当凌启安看得迷醉时,那边原本欢笑着奔跑的倾念忽然蹲下身去,痛苦的揉着头。
凌启安立刻奔向倾念,把她抱紧在怀里紧张的问:“怎么了?”
倾念勉强挤出一丝笑意,手紧紧握着拳头按在太阳穴:“可能是太兴奋了,头有点儿痛。”
随着“啊---------”的一声轻呼,倾念感到脑中嗡嗡作响,一个个零散的景象重叠。
“你别怕,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抱起倾念冲出飘飞的蒲公英,往公路上跑去。
一路焦急的开着车,不时回头看看她,直到到了医院医生说没事凌启安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他一手拿着外套,一手搭在倾念肩上,问道:“医生,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吗?那她怎么会突然那么头痛?”
医生耐心的解释:“据你们所说她头部曾经受过伤,又失去过小时的记忆,可能是某个场景触碰到了曾经的记忆导致的,没有大问题,放心吧。”
凌启安还是忧心忡忡,反倒倾念表现得无所谓,她还安慰凌启安说:“医生都说没事了,你干嘛还苦着脸。”
“我是担心你。”凌启安想起韩初雨跟他说过的倾念小时候的事,心中有了些许疑惑,必须要去再查一查,于是对倾念说:“今天我先送你回家,回去好好睡一觉,别让我担心。”
倾念也玩得累了,就点头答应。
凌启安的脸上虽然只恍惚闪过了一丝迟疑,却一览无余的被倾念捕捉到。
启安为什么会有这种表情呢?略微的迟疑,并没有过多询问。
送走倾念后,凌启安分别给几个人打了电话。
半天时间,打出去的几通电话分别得到回应。
得到的结果是倾念家并不是本地人,她十岁那年跟着父母从外省迁移过来,一同过来的还有倾念那早年丧偶的表婶和表婶的女儿沈玉。倾念并不是收养的,的确是沈家的亲生女儿,他们之所以来到这个城市是因为倾念的表姐沈玉在这里发展很好,就把母亲和大伯一家接过来发展,她们家除了这几个人外再没有别的亲人了。
凌启安想着朋友给他传来的这些信息,打消了脑中的疑惑,或许是他想多了,那只是巧合罢了,还是想想怎么把彼岸花养好哄小念开心吧。
说做就做,为了让彼岸花开,凌启安更是亲自去了一趟彼岸花的原生地考察这种花的习性。
经过悉心的照料,彼岸花日益健壮,等过了盛夏时节就可以带小念来看了,想象着她看到花开的情形,凌启安幸福的笑出声来。
黎业尊在凌启宁那里得知了倾念流产的消息,同时在凌启宁那里得知倾念知道了启安的病,重新回到启安身边的消息。
他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感受,很纠葛、很痛,但也有一丝欣慰,或许这才是最好的结局吧,她原本就不属于自己。
只要她能过得好,他一个人承受痛苦又算什么,他们之间有些伤害是注定了的,那么就让他一人承担吧。
纵使他已经不能再光明正大的去拥抱她、亲吻她,他依然觉得足够了,只要知道她过得还好,这就足够了。
每当凌启安试图跟他谈起倾念时,黎业尊都借口说些其他事掩盖过去,但每当晚上他一个人时,就常常跑去倾念家楼下,偷偷爬上某棵茂盛的柳树,躲在枝繁叶茂的树上望着她卧房窗口那明亮的光和窗帘上倾念时不时出现的剪影,一直到她房间的灯光熄灭,他才恋恋不舍地从大柳树上跳下,开着车独自回去纯色别墅。
自从分开之后,他很少再回黎家别墅去住,总是一个人去他原本为倾念准备的纯色别墅,一个人想念,一个人难过,一个人寂寞。
有时黎业尊也会早晨天还未亮地等在她家楼下隐蔽处,看看她近来过得可好。
每次他去都会看见启安更早的等在倾念家楼下的楼梯口,手中握着温热的奶茶等她下楼,然后体贴的打开那辆他爱极了的明黄色法拉利,像是保护孩子般将她让进车后座,再替她系上安全带。
黎业尊懂得凌启安的习惯,启安开车载着倾念时从来都让她坐在后座他身后的位置,那是因为启安对他说过人在开车时如果遇到危险,会本能的往有利于自己的方向躲避,这么一来副驾驶就是最危险的,所以他让倾念坐在他身后,万一真的出现危险,他还能在前边替她挡一下,就算是给她加一层保护吧。
“启安,不论是你还是我,我们都在用生命爱护倾念,命运捉弄我们三人,让我们纠缠不分,可我们俩的心都是一样的,只要她能快乐就好,你说对不对?”想到这儿黎业尊自言自语的对着空气问答。
黎业尊站在树后最不起眼的角落里看着远处的两人,渐渐皱起眉笑了,那笑容里堆满的是幸福的苦涩,他真心的祝福他们,原本他们就是完美的一对。
与倾念分开也快一年了,这一年里凌启宁总是围着他转,启宁的心意他不是不明白,可他不能接受她的感情,他的心早已留在倾念的世界,何况还有冷峻那个危险的人。
谁都没有想到安静了一年之久的冷峻突然性情大变,时时跟在黎业尊身后诉说从前冰儿与他那凄凉的经历,不眠不休。
于是黎氏集团的员工就会看到这样一幅奇怪的情景,一个银色头发的男人经常来黎总办公室与总裁争吵,那男人身体显得嬴弱,却有着一身的戾气,他几乎不会轻易开口对旁人讲话,一旦他开口对谁说话,谁必然会遭殃,所以黎氏集团的员工们也都对这个常来找黎总的可怕男人避之不及。
渐渐的,开始有员工议论是不是总裁得罪了什么人,最后据公司一个年长者说那白发一身戾气的男人,正是峻峰集团的总裁,与黎氏集团有着很深的贸易往来以及合资产业,黎总似乎对他很是顾忌,又似乎很排斥反感。
冷峻靠着一辆宝蓝色保时捷,戴了墨镜迎着风等待。
黎业尊自停车场门口走进来,看见冷峻在不远处冷冷看着他,目光中充溢着哀怨和期待,那渺茫的期待中带了一抹寒冷的绝望,让黎业尊心生疼痛。
冰儿的影子在他心里由远而近,再亦步亦趋的远去,逐渐模糊不堪。
“等了你很久。”冷峻摘下墨,冷嘲热讽的说:“真想不通冰儿为什么会喜欢你这种人。”
黎业尊看了冷峻一眼并没停下脚步,继续朝停车场深处走去,心里奇怪今天启宁没来找他倒是挺意外的,平日里她每天都来停车场等他,不一起吃了饭是不肯罢休的。
冷峻像是能猜到黎业尊的心思,悠悠吐出一句话,很平淡、却足够震惊了黎业尊的心:“凌启宁不会来了。”
黎业尊猛地回头,居高临下的盯着冷峻:“你把启宁怎样了?”
“你想我把她怎样?”冷峻反问。
“她是启安的亲妹妹啊!就算不顾及启安,启宁怎么说也是景星集团副总裁,你也要想着你们的合作关系。”黎业尊压抑着满腔怒火。
“凌启安?”冷峻冷哼一声:“在我眼里除了冰儿,其他的都无所谓,没有什么朋友,都是没有利用价值的人。何况,就算是生意伙伴又如何?没了景星集团,我峻峰集团照样横行商界,我有什么可畏惧的,该害怕的是你们。”
黎业尊眉头生硬的皱起:“冷峻,你到底还有没有人性?”
“人性?!”冷峻不怒反笑:“我早就不知道人性这个两个字怎么写了。”
“你从前不是这样的,以前你那么善良,如今怎么变得这般可怕。”
冷峻嗖地闪过来,带来一股冰凉的冷风,逼近黎业尊一字一顿的说:“黎业尊,是你毁了我一个做好人的机会,今天这一切都是你当年一意孤行种下的祸根。”
“你到底把启宁怎样了?”
“想知道就跟我走。”说完哼了一声,转身打开车门坐进去。
现在的局势就像悬崖边的一条线,冷峻牵着线的起点,黎业尊则被牢牢栓在后头,被动的被牵着小心翼翼往前走,不能挣扎、不敢回头,否则稍有闪失便会跌入深渊万劫不复,他不能再让启宁因为他出事。
黎业尊站在一旁点燃一支烟,狠命的吸完后还是上了冷峻的车,摔门而坐,恨恨地不发一言。
冷峻笑了,邪恶森冷的笑映在倒车镜中,空洞而麻木。
冷峻的黑色悍马越野车在市区闯了一路红灯,‘嗡嗡’的引擎声像是野兽的低吼,黑色悍马在冷峻看似心不在焉的操作下一路飞驰。
“你不知道我有多怀念那段日子。”冷峻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颤抖,他很爱他的妹妹,曾经也很在意与黎业尊、凌启安的朋友之情,只一瞬,他的语气再次冰冷无情:“可是你,黎业尊,是你毁了我曾经所珍视的一切。”
黎业尊不知如何回答,低头沉默,冰儿天真的模样浮上脑海,心像针刺。
如同脱缰野马的黑色悍马越野车在低吼了一路后终于缓缓停住。
“下车。”冷峻的嘴角稍稍勾起,漆黑如墨的眼像夜枭般透着彻骨的寒意。
黎业尊自停车场门口走进来,看见冷峻在不远处冷冷看着他,目光中充溢着哀怨和期待,那渺茫的期待中带了一抹寒冷的绝望,让黎业尊心生疼痛。
冰儿的影子在他心里由远而近,再亦步亦趋的远去,逐渐模糊不堪。
“等了你很久。”冷峻摘下墨,冷嘲热讽的说:“真想不通冰儿为什么会喜欢你这种人。”
黎业尊看了冷峻一眼并没停下脚步,继续朝停车场深处走去,心里奇怪今天启宁没来找他倒是挺意外的,平日里她每天都来停车场等他,不一起吃了饭是不肯罢休的。
冷峻像是能猜到黎业尊的心思,悠悠吐出一句话,很平淡、却足够震惊了黎业尊的心:“凌启宁不会来了。”
黎业尊猛地回头,居高临下的盯着冷峻:“你把启宁怎样了?”
“你想我把她怎样?”冷峻反问。
“她是启安的亲妹妹啊!就算不顾及启安,启宁怎么说也是景星集团副总裁,你也要想着你们的合作关系。”黎业尊压抑着满腔怒火。
“凌启安?”冷峻冷哼一声:“在我眼里除了冰儿,其他的都无所谓,没有什么朋友,都是没有利用价值的人。何况,就算是生意伙伴又如何?没了景星集团,我峻峰集团照样横行商界,我有什么可畏惧的,该害怕的是你们。”
黎业尊眉头生硬的皱起:“冷峻,你到底还有没有人性?”
“人性?!”冷峻不怒反笑:“我早就不知道人性这个两个字怎么写了。”
“你从前不是这样的,以前你那么善良,如今怎么变得这般可怕。”
冷峻嗖地闪过来,带来一股冰凉的冷风,逼近黎业尊一字一顿的说:“黎业尊,是你毁了我一个做好人的机会,今天这一切都是你当年一意孤行种下的祸根。”
“你到底把启宁怎样了?”
“想知道就跟我走。”说完哼了一声,转身打开车门坐进去。
现在的局势就像悬崖边的一条线,冷峻牵着线的起点,黎业尊则被牢牢栓在后头,被动的被牵着小心翼翼往前走,不能挣扎、不敢回头,否则稍有闪失便会跌入深渊万劫不复,他不能再让启宁因为他出事。
黎业尊站在一旁点燃一支烟,狠命的吸完后还是上了冷峻的车,摔门而坐,恨恨地不发一言。
冷峻笑了,邪恶森冷的笑映在倒车镜中,空洞而麻木。
冷峻的黑色悍马越野车在市区闯了一路红灯,‘嗡嗡’的引擎声像是野兽的低吼,黑色悍马在冷峻看似心不在焉的操作下一路飞驰。
“你不知道我有多怀念那段日子。”冷峻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颤抖,他很爱他的妹妹,曾经也很在意与黎业尊、凌启安的朋友之情,只一瞬,他的语气再次冰冷无情:“可是你,黎业尊,是你毁了我曾经所珍视的一切。”
黎业尊不知如何回答,低头沉默,冰儿天真的模样浮上脑海,心像针刺。
如同脱缰野马的黑色悍马越野车在低吼了一路后终于缓缓停住。
“下车。”冷峻的嘴角稍稍勾起,漆黑如墨的眼像夜枭般透着彻骨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