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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念眼里带着深不见底的痛苦,嘴角勾起一抹无法形容的苦笑。
“从小到大,我的父母都是那么爱我、保护我,我相信他们一定是不知情的。”倾念说着,手指也不由得微微发颤。
冷峻想走过来抱抱倾念,犹豫着迈出步子又退回去,他真的想抱抱失散了这么多年的妹妹,这么些年让她受苦了,可是他不敢。
如果冰儿不原谅他该怎么办,那双如黑玉般的眼眸一阵发灰。
看出了冷峻的犹豫和不安,倾念的心被他笨拙的动作扯得生疼。自从认识冷峻,冷峻对妹妹的溺爱和苦苦寻找的痛苦,还都历历在目。
也曾想过如果自己是冷峻的妹妹该多好,却不曾料到有天竟会成为现实。
倾念不恨冷峻几次伤害她,可是启安终究因他而死,一面是深爱的男人,一面是自己的亲生哥哥。
要怎么做,倾念真的很难决定。
原谅与逃离,两种情绪在内心深处惨烈的纠缠,心里悲伤的想要忘掉一切,眼泪如同破碎的光芒,四分五裂。
终于,她说:“我不恨你,可我真的不知道如何面对你。”
冷峻茫然站在倾念对面,眼里裹着滚烫的泪水。
倾念说的对,他害死了她最深爱的男人,纵然是亲生哥哥,可那终究是血淋淋的事实。换做是谁都无法接受。
“冰儿,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除了对不起,冷峻不知道还能再对倾念说什么。
“给她点儿时间。”四眼拍了拍冷峻的肩膀,倾念需要时间去消化这其中的痛苦。哥哥自然她不会不相认,毕竟是血亲,然而启安的死给她的打击太过沉重,一时间无法接受也是正常。
“我懂。”冷峻垂下眼睑,“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
“别想那么多了,时间会冲淡一切。”四眼的安慰并没起到多大的作用,冷峻心中的懊悔和痛苦不停折磨着他。
“业尊呢?”倾念问道:“他怎么样了?”
“他还在昏迷,没有生命危险,只不过被何潇亦那一转头打伤了后脑,但很快就能醒来了。”
韩初雨对倾念说了个谎,其实黎业尊昏迷不醒可能会一直持续下去,醒来的机会渺茫。
“哦。”倾念感到疲惫,有些晕晕的,似乎就要站不稳了。
扶着沙发坐下去,对韩初雨三人说:“你们回去吧,让我自己静一静,我真的累了。”
“可是我不放心你一个人,我留下来陪你吧。”韩初雨担心留倾念一个人在家她会想不开。
“初雨,让倾念静静吧。”四眼对韩初雨说:“我们要相信她,给她时间慢慢去消化心中的痛苦,我们陪着她只会让她更加难过,听话,我们先走吧。”
“好吧。”韩初雨担心的看看倾念,又看看四眼,最终扭头离开了凌家别墅。
倾念一个人在家里坐了好久好久,心一点点打开。冷峻是她的哥哥,她不能、也不可以不认他,何况这将近二十年的时间里,哥哥为了她放弃了太多东西,连一丝一毫的快乐都没有,满心惦念的都是她。
哥哥对她的疼爱,倾念不是不知。
启安已经走了,不能再让亲生哥哥继续痛苦下去。
当倾念完全解开心中的结时,已经是半个月之后。
这天清晨,她来到了冷家别墅,确切的说是她自己的家。
敲开那熟悉的大门,走进去,一切的一切都异常熟悉亲切,虽然上次来这儿的时候她还没恢复记忆,可还是会感到莫名的熟悉。
这是她从出生就一直生活着的家啊,这里曾经有父亲、母亲、哥哥,有她童年所有幸福的回忆。
“哥哥。”那一声哥哥叫出口时,倾念的泪再次决堤。
冷峻愣愣的站在一米开外,眼睛红了,这一声哥哥,他等了二十年。
没有太多的话语,没有多余的寒暄,只有深深的拥抱。
无需多言,泪已成行。
相认,原本没有那么艰难。这样多好。
然而,生活并不是你想平静的过就会让你如愿以偿的。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道疤,你以为不去触碰它便相安无事,然而凌启宁的不请自来如同一支猝不及防的暗剑,毫不留情的刺中倾念心头始终无法愈合的伤疤。
倾念原以为可以做到面无表情的冷眼旁观,旁观凌启宁可能会变出的花样,可她错了。
凌启宁的佛口蛇心倾念领教过无数次,凌启宁为了一己之私,为了她执着于的并不属于她的爱情不择手段,甚至赔上了亲生儿子的性命,导致了一无所有、遭人唾弃的结局。
这叫什么来着?对,这就叫善恶有报。可是,她与业尊那个意外死去的儿子小天是无辜的,他还那么小,就可悲的成为了一段错误爱情的牺牲品,倾念不禁为小天感到悲伤。
默默看向天边厚厚的乌云,不知小天那孩子在天堂里过得好不好?此刻是否与他的启安舅舅在一起?或者,小天又会不会怨恨自己的父母生下他。
凌启宁泪流满面的告诉倾念,其实糖心儿和糖果儿并非是倾念和凌启安的亲生儿子,这一刻,倾念再也装不出平静。
倾念臆想过无数种凌启宁可能会耍的花样,唯独设想不到凌启宁竟会恶毒到用糖心儿和糖果儿来刺激她。那可是启安留在这世间唯一的骨血,唯一得以延续启安生命的印记,也是唯一牵连着她与启安的线了。凌启宁这可恶可恨的家伙,亏她还是启安的亲生妹妹,怎么可以去诋毁哥哥的孩子。
倾念终于彻底爆发,积压已久的悲愤情绪在这一瞬间倾泻而出,带着火山喷发般足以让一方土地化为乌有的力量冲破心底最后的防线。
她拍案而起,刹那间面容狰狞、目露凶光,连红血丝都泛滥在眼白里,苍白着一张脸嘶声吼道:“凌启宁你这混蛋,给我住口!”
凌启宁瞠目结舌的望着倾念愤怒的面孔,不由得呆住了,认识倾念这么多年以来,却还是头一次见她如此暴躁。即便是当初她对倾念说就要与黎业尊成婚了,然后撞掉她肚子里业尊的孩子,又与艾薇合谋弄坏倾念的刹车差点儿让她一尸三命,甚至是联手冷峻抓她时,她都不曾似此刻这般愤怒。
倾念并没给凌启宁过多的思考时间,一步冲到她跟前,轮圆了胳膊挥过去,口中低吼着:“这一巴掌,是替启安打的。”
在凌启宁还一脸迷茫时,倾念又一巴掌挥过来:“这一巴掌,是替被你气得一病不起的父母打的。”
然后在凌启宁终于反应过来抬手捂住发烫的脸颊时,倾念挥起左手又一巴掌打下去:“这是替还躺在医院昏迷不醒的业尊打的。”
不等凌启宁反抗,又是一巴掌狠狠招呼过去,一巴掌比一巴掌响亮,丝毫不留情面,“最后一巴掌,是替我自己打的。”
“大嫂,对不起,对不起!”凌启宁痛哭着拉住倾念的衣袖,“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挑唆冷峻,我想开枪杀你是我错了,是我该死,我万万没料到我哥他会挡在你前面,是我亲手打死了自己的哥哥。大嫂,你看我也得到了应有的报应,我所有的亲人都不要我,都唾弃我,我最爱的男人昏迷前给我的最后一句话是此生再也不想见到我,就连我唯一的儿子小天都惨死,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我叔叔你大嫂,你原谅我吧。”凌启宁的样子看上去很是悔恨,然而伪善的道歉无论装得再怎么出色,仍旧掩盖不了她眼角那一丝丝报复的快意与嫉恨。
倾念真想打死这个没人性的女人,可她毕竟还是启安的亲妹妹,于是语气冷硬的说:“如今你再来说这些话又有什么意义?启安死了,业尊还躺在医院,一切都回不到从前了,滚,你立刻滚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这张丑恶的嘴脸。我是看在启安和公公婆婆,才没有亲手送你去监狱,立刻从我眼前消失,否则,别怪我不念旧情。”
“我会走的,可是大嫂,求你听我把话说完,说完了我马上滚,再也不会来打扰你的生活。我只求你给我五分钟时间。”凌启宁死死拉住倾念的衣角不放。
自从凌启宁意外的害死了自己的哥哥、儿子,还还得最爱的男人昏迷不醒,她便更加憎恨倾念,凌启宁认为所有的一切都是倾念造成的,如果没有倾念,哥哥不会死,儿子不会死,业尊不会昏迷不醒,父母也不会不认她这个女儿。
凌启宁将自己所受到的痛苦一并归结到倾念头上,她一无所有,可也绝不让害她一无所有的人好过,即使她已打算放弃黎业尊,但也要倾念痛苦不堪。
想着想着,凌启宁的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转而哭泣着拉拽倾念。
愤然甩开凌启宁的纠缠,“好,你想说什么尽快说,说完立刻离开我的视线,在你完全消除内心邪念之前,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凌启宁抽泣着,擦掉眼角的泪:“我定了两个月后去英国的机票,我走后希望你能替我好好照顾爸妈。”凌启宁这话倒是发自内心的,即使父母不认她,那毕竟也是生养她的人,怎么可能不牵挂。
“爸妈我会照顾好,你还有什么想说的,直说吧。”
“糖心儿和糖果儿真的不是你和我哥的孩子,你相信我,事到如今我还有什么理由欺骗你。”
倾念不相信凌启宁说的话,凌启宁一定是疯了,一定是在撒谎,糖心儿和糖果儿是双胞胎,虽然两个孩子长得不是一模一样,但都是那么酷似启安小时候,怎么可能不是自己与启安的孩子,难道自己生下的孩子,自己还会弄错吗。
她一步步往后退去,直到退到墙边,整个后背贴着冰凉的墙壁喃喃低语:“你说谎,糖心儿和糖果儿明明就是我和启安的孩子,是我十月怀胎生下的,怎么可能不是我们的宝贝?”
见倾念不信,凌启宁嘴角抽动一下,“在你怀孕八个月时,我配合艾薇骗你说我哥出事,路上你的刹车失灵,后来被冷峻冒死救下,然后你早产了,你一定还记得吧?”
“记得又怎样?凌启宁,我警告你,不要再触碰我的底线,不然即便你是启安的妹妹,我也绕不了你。”
此时,凌启宁再次声泪俱下,“扑通”一声跪在倾念面前,“啪啪”打了自己两个耳光,假意忏悔:“是我当时鬼迷了心窍,业尊始终忘不了你,我和他的孩子都出生了,他还是不能把我当做他的妻子,我受不了,我恨你,我处处害你,那时候我脑子里好像有一个魔鬼在告诉我‘杀了你我就能得到业尊的爱’,可我错了,大错特错,你不知道当业尊知道你被绑去冷家大宅后有多着急,仿佛天塌了似的。我想,如果当时你真的被我杀死了,业尊肯定会跟你一起死的。”
“你到底想说什么?”倾念开始变得不耐烦,甚至有一丝丝气急败坏。
跪在地上的凌启宁双膝往前挪蹭几下,靠近了倾念几分,“你被送去医院时大出血,真正的糖心儿和糖果儿已经在那时死在了你的腹中,你生下的其实是两个死胎,我哥知道这两个孩子对你来说有多重要,他怕你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便从竟一家医院高价买来两个刚出生的婴儿,他瞒过了所有人,就是为了这个秘密不被人知道,不想让你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