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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手之劳,无足挂齿。”止水移了视线,看向梧桐树。
“后会有期。”玉凌也不拖沓,拔腿就走。
“等等。”止水出声说道。
玉凌疑惑回头看向止水,只听止水继续说道:“你在大凌俸禄如何?可否有兴趣去我南越,我允诺俸禄是你现在的十倍,亦或者得到你想要的身份或者权利。”
止水言下之意的身份是指恢复女子身份。
他既然不愿意杀玉凌,那么他打算带她回南越再从长计议。
虽然止水不知道为何玉凌要女扮男装成为太监,但是也许无外乎钱和权,那么他给足这两样,水往高处流,这诱惑力极大。
玉凌有些迷惑,但是后来转念一想,也许国师真的将她当做太监,见她太监工作做得实在太好,就生出了挖墙脚的心思。
嗯,这国师也有些性格。一般人去了他国都会带些当地土特产回去,他倒好,带个公公回去,也是不怕人笑话。
看来是亮出自己身份的时候了。
玉凌露齿一笑,说道:“想必国师大人有所误会。我原是我朝户部郎中,因为犯了错才被陛下罚入宫做公公伺候他一段时日而已。”
“那只要你愿意,去了南越,我可以给你更高的职位。”止水说道。
玉凌本想拒绝,转念一想,去南越国当官也好,以后镜楼生意发展到他朝,这要是向外扩张的一个好办法。只是,现在为了盐商一事焦头烂额,现在肯定不是最佳时机,自己还不能离开大凌。
“多谢国师相邀。我……”玉凌正想委婉拒绝,就听见长廊处出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片刻之后,南越的一个使臣来不及跪拜,急忙说道:“国师大人,不好了,大凌皇城禁卫军将我们这个寝殿全部围了起来!”
止水一听,微微皱了眉,却丝毫不乱,问道:“所谓何事?”
“为她。”颜羽压抑着愤怒的声音从长廊外响起,他那抹深蓝色的身影就如鬼魅般移飘而来,直直朝玉凌而去。
止水见颜羽来要人,一挥袖子,如若惊鸿偏飞般转身,将玉凌护在了身后,直直隔档在颜羽和玉凌之间,阻断了颜羽要伸手去拉玉凌的动作。
颜羽微眯眼睛,直视着止水,止水也不肯退让,直视着颜羽。
两人互相对望,感觉空气就此凝固,看得后面匆匆赶到的启程和禁卫军统领薛无情皆是心惊胆战。
气氛一触即发,所有人被压得都不敢出声,不敢打破这让人逼到窒息的情景。
止水并不打算就此放回玉凌,虽然她刚才并未回答,但是从前半句话听出,她确实有意向前往南越,如此他更是不愿放人。
“国师为何阻拦朕带回我大凌的官员。”颜羽问道,眼神却在寻找着玉凌,可是止水很好的挡住了矮小不少的玉凌,让颜羽根本看不见玉凌的任何神色。
“本尊再此想要问陛下讨要一人。”止水话音未落,就听颜羽说道:“任何人即可,唯独她不可以!”
颜羽本就有气在身,他气如此重伤的玉凌还要逃出他的寝宫,为何就不能乖乖的呆着,慢慢的疗伤!
一想到此,颜羽长袖一甩,夹杂着强劲内力的掌风袭向止水,止水微微皱眉,并未退让,出掌迎击,整个须臾殿响起一阵两掌相击的巨响,就如巨石相撞,震得旁边的人都有些耳鸣。
颜羽和止水的武功都不弱,这一掌都带着双方十足的力道,震得两人纷纷后退。
止水由于前几日身受重伤并未痊愈,身体刚站稳,口中就溢出一大口浓稠鲜血,将双唇染得血红。
而颜羽收袖后退,內腑也是一阵翻滚,一丝血迹也顺着嘴角而流。
南越的官员们纷纷涌入此地,见止水身受重伤,立刻冲到其身边,将其围住。由于没有禁止他国使臣带武器进大凌皇宫,所有人只能怒目而视,看样子就算赤手空拳,也要拼个你死我活。
而大凌的禁卫军们此时也涌了进来,站在南越国对面,拔刀而立,刀光反射出耀眼光芒,晃得人心慌乱。
这氛围更是一触即发,两方对垒,眼看就要上演血腥斗争,届时刀光剑影,血流成河,后果不堪设想。
作为事件中心人物的玉凌眼珠子咕噜咕噜转了好几圈,知道倘若真的打起来,先不说会造成大凌和南越的国家之战,就是她也许都走不出这须臾宫。
说不定南越或者大凌的某些人将这罪扣在她头上,将她千刀万剐都不足以补偿颜羽和止水为她所受的伤势。
一个是大凌皇帝,一个是南越举足轻重的国师,她小小一个四品郎中,哪有资格让两个如此重要的人为她受伤。
想到此,玉凌突然啊呀呀大喊一声,惊得所有人都望向她,就见她推开南越国的文武官员,直直冲到一个大凌禁卫军前面,一把夺过那人手中长剑,持剑对着自己的脖子,哀声说道:“陛下,臣以死谢罪!”
“谁准你死的?”颜羽一甩袖子,一股掌风击打在玉凌手腕处,而与此同时,止水也出了手,双指一弹,一枚玉戒指从袖中飞出,直直将长剑打断。
颜羽瞥见止水出手,微微皱眉。
长剑脱手而飞,最后落到地上,发出哐当清脆声响,紧接着就见玉凌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低头说道:“臣罪该万死。要不是因为臣,陛下和南越国师也不会有此纷争,微臣死不足惜。”
启程听后微微抬眉,倒是对玉凌这个做法微微点头。
不管她是真心想死还是做戏,至少此刻他站出来化解干戈是最为妥当的。
南越的官员们也是有些愤恨不平,不明真相怒目看着玉凌。
颜羽淡淡瞟了一眼玉凌,见其肩膀已经微微隆起,显然伤口已经妥善包扎,放了心,但是转念一想又有些恼怒。
谁帮她包扎的伤口,难道是南越国师?
那岂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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