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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亿赡养费……
我连一毛钱都没有见到好不好,这是谁造的谣言?!
承受不住同事们探究审视,还有一些夹杂着恶意的目光,我疾步进了不远处的茶水间,从包中翻出手机,找到方才的新闻。
“你们别听风就是雨的,真要有一亿的赡养费,芷儿还回这里上班?赶紧各忙各的去吧,小心总编待会见你们的清闲成这样,把你们一个个调去山区做跟踪报道。”
童晓曦担心我,说完以后,急急忙忙跟了过来,“你别在意这些,我们都是做新闻报道的,你应该清楚这些东西,就是一阵风,刮过去就没事了。”
这不是一阵风的问题,新闻上写着我联合我的出轨对象,掏空了陈默宇的家底,陈默宇忍辱负重,苦苦支撑着偌大的百货公司,为了填补资金空缺,变卖了房产和车子,把原本座驾换成了普通的黑色普桑。
新闻上还配上了陈默宇从普桑车上下来的照片。
这个陈默宇倒是挺配合媒体炒作的,真特么的恶心透顶了。
下面评论都是一致指责我是马蓉的翻版,将维护我的零星几个人喷的体无完肤,当然被骂的最惨的还是我的这个女主角。
评论区已经盖起了高楼,不断叫嚣着若是见到我,一定要对我扔石头,人鸡蛋,吐口水。
还有一些偏激嘴上不留德的人,更是去诅咒我的家人,不得好死等等的。
看到那些恶毒的评论,我气的拿着手机的手不断颤抖着。
我以为离了婚,事情就告一段落了,没想到陈默宇竟然还跟只疯狗样死咬着我不放。
我还没有对他发难呢,他竟然又开始搞我了。
我找到陈默宇的手机号给他的打过去,他一直不接,我握紧手机,准备去找他算账。
“芷儿你别冲动……”
童晓曦见我一脸杀气,急忙伸手拽住我的胳膊,“这新闻稿是出自新虞,一定是老妖婆做的怪,你现在过去,老妖婆再反咬你,恼羞成怒。我们杂志社是力挺你的,出了这样的新闻,就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了,等总编和主编过来,看看她们怎么说吧。”
新虞……
怪不得李琼要离开风华杂志社,原来是为了去别家杂志社帮助心仪的男人洗白。
记忆中李琼和陈默宇没有见过面,让人费解的是,她竟然这么在意陈默宇,这或许就是死忠粉的可怕之处吧。
我重新又看了一边新闻,新闻配图是昨天我跟童晓曦在西餐厅的照片,当时正好是吃饭点,西餐厅没有剩余包厢,我们坐在一楼的大厅中,能听到我们说话的也就是周围的几桌人。
当时是我太大意了。
“这新虞的人手段是不是也的太下作了些,又不是八卦狗仔,你也不是什么明星,竟然还要偷拍,模糊焦点,断章取义,向你身上泼脏水,简直是媒体杂志社败类。竟然还有人说新虞跟我们杂志社齐头并进,是杂志社圈内的两棵常青树,我呸……”
童晓曦怒不可遏,没忍住啐了一口。
思绪被怒火几乎烧没了,我一时间不知道要怎样去解决眼前这件十分棘手的事情。
“总编叫你们两个过去。”
有同事敲了敲门,我深吸口气,跟着童晓曦去了总编办公室,徐棉和王晨都在。
总编的面色不是很好看,“听徐主编说韩云哲已经接受了新虞杂志的采访了?”
我跟童晓曦异口同声的说了声是,我刚欲把事情揽在我的身上,童晓曦抢先一步说道:“这件事情怪我,是我心太急,拉着芷儿跑向游泳馆里面,不小心滑进了游泳池,报废了手机,导致韩云哲一直没有联系到我们。”
“这不是反悔的理由,我倒是觉得从一开始他就在耍我们的报社,没想让我们采访,这一点从他要求换采访记者就能看出来。”徐棉等童晓曦说完,客观的分析道:“新虞本来就跟我们的杂志社是竞争对手,时常会会挖握门的墙角,这一次的事情不能全怪唐芷和童晓曦两个。”
“我也赞同徐主编的说法。而且据我所知李琼已经做了新虞的主编,她本身就……就因为十年才升上主编的位置对我们杂志社有诸多不满。再加上她几次提议让我们给陈默宇正名,总编都没有同意,还在例会上让她颜面尽失……”
“白眼狼!”
总编啪嗒下把手中的杂志摔在办公桌上,“杂志社提拔主编,一是看能力,二是看跟同事们的相处情况。她能力不行,次次策划出来的东西都需要我给改动大半,是她当主编,还是我当主编。如果不是看她资质老,这些年兢兢业业,很少请假的份上,我会升她做主编吗?不知道感恩也就罢了,还在我背后捅刀子!”
总编雷厉风行,很少发火,但发起火来波及面极广,我们四个或坐或站,眼观鼻子鼻观心,谁也不敢出劝慰。
十多分钟后,总编的火气终于消了大半。
“现在就去找一个比韩云哲外形更佳,影响力更大的体育明星,不管用说呢么办法,一定要把这一期报纸销量提上去,压新虞一个头。”
韩云哲不是那种粗犷大汉,很像韩国的那种花美男,现在的女孩子大都喜欢这种长相的男生,就算是韩云哲没有拿过太过有影响力的赛事冠军,也被捧的高高在上,反倒是那些世界级的冠军,因为长相平平,而被遗忘了。
总编说的容易,可要找长相和人气能跟韩云哲媲美的,简直难如登天啊。
从总编办公室出来,我们四个人都愁眉不展。
在网上扒拉一天都没有找到理想的采访对象,我们一直加班到很晚才回去。
徐棉跟我说,有的事情越出来澄清,会被骂的越狠,暂且先不发声,等围观的吃瓜群众渐渐冷静下来,到时候我们再拿出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他们就会以同情的目光去看待我这个受害者。
徐棉在杂志社工作的时间比我好长一些,经验自然比我要多很多,听她这么我也觉得有些道理。
忙碌的时候,就把新闻的事情给忘到一边,等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时,脑袋又被那些事情给填的满满当当。
身累心累,我本想回家洗洗睡下的,路上接到我妈的电话,她问了我网上的事情,跟我说,她相信我。
听到这话的时候,我早已没了那次她跟我说,支持我离婚是活的那种满满的感动,反倒是觉得有些虚假。
以前只知道伤口恢复的再好,仔细看还会发现疤痕,活了二十六年我才发现,心伤了后也很难痊愈,哪怕对方是你最亲最亲的亲人。
我轻轻嗯了声。
我妈有安慰了我几句,叮嘱我一定要照顾好身体,我一一应下。
“芷儿,那个国外的专家说最近几天过来的,为什么还一点消息都没有听到?”
“砾子的情况这几天稳定吗?”
“身命体征都挺稳定,只是他这样一天天的躺着,妈这心里一点儿都不踏实。”
“我问问,等会给你回电话。”
都是游泳馆的事情闹的,竟然把砾子的治疗事情给忘了。
主治医生的事情都是纪封航帮忙联系的,我给纪封航打电话,纪封航不接,我只得下了公交车,大车去金海岸。
晚上十点,我打开门进去的时候,偌大的房间漆黑一片,我打开灯,看向玄关,纪封航的拖鞋整整齐齐的摆在那里,他还没回来。
大概是在应酬吧。
应酬少不了要喝酒,我打开冰箱看了下,解酒药没了,倒是有一冰箱的新鲜蔬菜,我拿出海带和牛肉洗净做好醒酒汤后,坐在沙发上等待纪封航回来。
昨天刚出院,身子虚弱,时间不长,我身子一歪,靠着沙发脊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听到手机响起,我随手拿过点开。
手机屏幕上出现一大滩血迹,满眼的红,吓得我手一抖,手机砸在我的脸上,让我瞬间睡意全无。
我睁大眼睛,呼吸略有些急促,我急忙坐起身,拿过手机。
给我发短信的是一个陌生号码。
「好你一个唐芷,我到今天才知道你那个孩子不是默宇的,是你害的我失去了孩子,这笔账我一定要让你血债血偿!」
看着短信的内容,肯定是宋暖给我发的了。
看完短信,我不禁想到那天晚上她拉着我摔下楼梯的一幕。
是,没错,我是骗了她,可那又怎样,她对我做的事情,比我过分十倍百倍!
人如果她不是害怕自己进不了陈家,她也不会拿自己的孩子去赌,明明就是她害死了自己的孩子,而且还……
我的手不由得抚向我平坦的小腹,心情一时间有些复杂。
我本来打算忽略掉这条短信的,把这个陌生号码拉到黑名单的,我突然想起,宋暖最近都在打纪封航的主意,若是我把我肚子里面的孩子的亲生父亲告诉宋暖,她会又怎样的反应呢?
想到这里,我冷冷勾唇,手指在屏幕上轻点着,编、辑好短信的内容之后,手指轻轻地滑向发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