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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苏昭仪吉祥。”来人声音沉稳,带着铿锵力度,一双星眸点点寒意,脸上棱角分明,带着还未退去的少年稚气,一身银甲闪着凌厉的光芒。
苏杳脸上带着笑,饶有兴味的眼神在苏秦身上转了一圈,行过一礼:“苏将军吉祥。”居然是苏秦亲自来?苏国是出事了?还是有求于燕国?算了,想想都头大,自己对这些事情一窍不通,还是坐着看戏就好了。
燕德帝在上位落座,苏杳,苏秦各坐一侧。
“苏将军可是有急事?朕连信函都未收到人就到了,弄得我们燕国一点待客之道都不讲一样。”燕德帝的脸上微微带着薄怒,而且他毫不在意的将这点展现了出来。
苏秦被苏杳盯得不自在,想了一下才回答道:“还请恕臣下礼数不周,此次事发突然,吾王叫臣快马加鞭,信函发出怕是也到不了。”
啊,过了两个月苏秦还是这样子,一点都没变,明明是个少年,非要那么一本正经老气横秋的说话吗?
燕德帝冷哼一声,脸色微微收敛:“那么苏王到底是有什么急事?”
苏秦看向苏杳,眼神中像是带着怜悯与同情:“淑妃病重,想召回公主,见......最后一面。”
说完便是长久的沉默。
苏杳的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抓了一下,脸上的笑一下子僵住,然后渐渐褪尽,声音里带上了些许惶恐,直接走到苏秦面前问道:“你说什么?”
苏秦没有再说话,有些时候就是这样,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但人们还是选择不相信。比起残酷的真相,人们还是喜欢甜美的谎言。
燕德帝也一时愣住,看着苏杳眼神中渐渐染上绝望,站在原地一言不发。
午后的阳光照进来,将苏杳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整个宫殿仿佛只剩下了孤零零的自己。
最初的慌乱过后,苏杳的头脑突然变得无比清晰,开口道:“还剩多少时日?”
苏秦没料到苏杳反应过来的这么快,本以为她还是个小姑娘,怕是要先哭闹上一阵子,现在的反应真是出乎自己意料,想了想措辞说道:“淑妃娘娘早就生病了,不知道怎么的病情突然加重,现在基本上不能下地,御医说怕是不过三个月。”
苏杳听完闭了下眼,跟着喃喃道重复一句:“不过三个月。”
原来那些梦是有预示的,苏杳眼神一凛,看来自己想要找出所谓的真相来,苏国是非去不可了,接着面对燕德帝跪下道:“请皇上准许臣妾回母国尽最后的孝心。”
燕德帝看着那个娇小的身影跪在空荡荡的大殿中央,虽是单薄,脊背却挺得笔直,眼神坚定看着自己。
“好,朕准了,马上拟旨。”燕德帝叫了人来准备,又问下面的苏秦:“带的人够吗?需不需要朕派些人手护着苏昭仪?”
还未等苏秦说话,苏杳就扬起笑脸,清脆的声音回响在大殿上:“多谢皇上,不过不用麻烦了,臣妾孤身一人前来燕国,自然也能平安回去。”
明明是笑着说出的话,却让人感到了万年的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