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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排排子弹从我们头顶飞射过去打在对面墙上的时候,我忍不住大叫了一声:“我草,那娘们出现了!”
没错,当时我喊的就是这句话,都把罗爱国和大个子喊愣了。
我招呼大个子赶紧开枪还击,大个子趴在地上撅着屁股对我说:“俺说江红卫,你坑俺啊这是,那女人的火力这么猛,俺可咋起来还击呀?”
大个子这话把我说的一愣,我这才想起我们正被对方火力压制呢,我心想这女人的手中一定拿着盖德冲锋枪,这枪的装弹数不多,她一定会有打完的时候。
就在我们等着这女人停火准备反/攻之际,罗爱国突然大叫了一声手榴弹,我听见他的叫声,惊恐的抬头看去,只见一枚木头把的手榴弹正砸在我们后方的窗户框上,斜着里弹跳着飞了进来。
看见这枚手榴弹进屋,当时我都蒙圈了,我心说他妈妈的,这越南人的战术是跟老美学的吧,机枪加炸弹,玩的挺凶啊!
这事现在说来比较轻松,当时的处境可是紧张坏了,也就是几分之一秒的反应,我看见那枚手榴弹的同时,猛地站了起来,我重重的按了大个子的屁股一把,飞起一脚,直接把那枚手榴弹踢了回去。
当时的情形说时迟那时快呀,我刚把那枚手榴弹踢飞,罗爱国就把我拉了回来,那枚手榴弹被我踢歪了,它并没有飞出屋外,而是落在了墙角一排柜子上。
看到那东西还在冒烟呢,我们三人大叫不好,就跟钻地老鼠似的,连怕带滚的躲在了一张桌子后面,也就是半秒钟的工夫,那枚手榴弹就炸了,轰隆一下子弹片飞射,炸碎的玻璃就像飞镖似的向我们招呼。
听着耳中嗡嗡的回响,我张嘴吐了一口唾沫,我看看身旁灰头土脸的罗爱国和大个子,问他们怎么样。大个子哼唧着指指屁股,说他屁股中镖了,而罗爱国则推了我一把,扯着嗓子大叫:“江红卫,你下回能不能踢准点?我就说中国足球怎么不行呢,原来都是你这种臭脚闹的!”
我听罗爱国损我,也不服气的冲他大叫:“放屁!要不是我这只臭脚,刚才咱们哥仨就归位了,你还埋怨我,你刚才怎么不踢呀!”
“哎呀,俺说行了,你们有完没完?”听着我和罗爱国对骂,大个子呲牙咧嘴的拔出屁股上的玻璃碎片。
我和罗爱国都愣愣的看着他,心说这一下不会爆了菊花吧,只见大个子手捂着屁股皱了皱眉头,他突然哎了一声,瞪着眼睛对我们说:“听听,外面没动静了,那女人是不是子弹打光了?”
“那还说个屁呀,哥几个还击!”
此时化验室里爆炸,外面的枪声停止了,我让大个子架起机枪守住窗口,随后我和罗爱国就提着步枪爬到了另一扇窗户。
不等我们哥俩抬头,大个子那边已经发起了猛烈的攻击,他开着机枪一通扫射,同时对我和罗爱国大叫:“九点钟方向,那女人往铁架子那面跑了!”
妈的,可算是看到人了,这回绝不能放跑了她!
我心里想着,招呼罗爱国起身开枪,我们双双站起身来,正看见一个苗条的背影在黑暗里飞快的前行,她跑得一路慌慌张张,不时的变幻方向躲避大个子的子弹。
我看着那个身影,心说没错,就是蒙卡那个女人,我大叫了一声“不许动”,随后枪声打响,一颗子弹就向她招呼了过去。
我这一枪打的有点偏,几乎是贴着那女人的身体飞过去的。
她被我这一枪吓的倒在了地上,罗爱国这个时候也开枪了,这家伙是炮兵,枪打的也不赖,他抓住了那女人倒地的空隙,一枪就打在了她的腿上。
昏暗的山洞里顿时传来了一声女人的惨叫,罗爱国兴奋的大叫老子打中了,我推了他一把,招呼大个子别傻看着,我们三人闯出化验室,就向着那女人冲了过去。
此时我们和那个女人之间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大家彼此相隔能有三十米,这种距离在追击战中是最难把握的,那女人显然也明白这一点,她见我们过来,躺在地上开枪向我们扫射。
我们怕被她打中,连忙卧倒在地,这女人趁着我们倒地的一瞬间,吃力的站起身来,她一边向我们开枪,一边一瘸一拐的往大铁架子的方向跑去。我看着前方那些铁架子组成的塔型建筑,心说那女人是想在那里跟我们打游击吗?
我盯着前方的身影,冲她大叫:“蒙卡,别跑了,我们解放军优待俘虏,缴枪不杀!”
我这一声大吼,前方的女人愣了一下,我本以为她犹豫了,却没想到她猛转过身来,拿着冲锋枪就向我们发起了攻击。
她这一次可能是听见了我的声音,枪打的特别准,那些飞来的子弹几乎全都落在了我们周围半米的地上,我们被打的不敢抬头,罗爱国大骂:“还他妈优待个屁呀,这娘们找死,办了她!”
罗爱国说着,一个半跪的姿势向蒙卡还击,蒙卡肩膀中枪,再次以摔倒在地。
看到罗爱国这枪法,我心说罢了,这家伙是真比我准啊,我招呼大个子断后,我和罗爱国玩命的往前跑,可等到了那女人身边之后,我和他同时愣住了。
只见我们追的这个人,她确实是个女的,但绝不是我们要找的蒙卡。
这是一个皮肤黝黑的越南女人,她看起来三十多岁,此时躺在地上凶狠的瞪着我们。
“我草,我说罗司令,你打错人了吧,这是谁呀?”看着地上的女人,我有些发懵。
罗爱国也懵了,他见这个女人想举枪,上去一脚就把她手里的枪踢飞了,随后对我说:“管她是谁呢,反正是敌人,我看不如给她大刑伺候,她一定知道蒙卡在哪!”
“中国人,滚出去,这是我们的地盘,我们是不会被你们打败的!”
就在我和罗爱国说话的时候,地上的越南女人突然开了口,她的中文很生硬,但我们还是能听得懂。
罗爱国用枪瞄准这女人,皱着眉头对她说:“这位大姐,你喝多了吧?要不是你们挑衅,先打缅甸,又欺负我们中国人,谁他妈愿意跑你们这破地方来?战争马上就要结束了,说吧,蒙卡在哪,别找麻烦!”
我们此时已经看出了这个女人的身份,她是我们要找的越南游击队员,我盯着这女人的脸,很诧异她为什么不在上面而出现在了这里。
而罗爱国问话之后,就等着这女人乖乖回答,结果也不知道是不是他说的太快了,地上的越南女人可能没听清他说的是什么。只见这女人嘴里大叫了一句我们听不懂的话,随后她身子一僵,我们就看见从她的背后竟是冒出了一股烟来!
“不好,快走!”
看见这女人竟然拉响了手榴弹,我一声大叫推着罗爱国和大个子就飞扑了出去。
耳中就听轰的一声闷响,那女人炸起来两米多高,她体内的鲜血溅了我们满身满脸,那一刻我突然有些敬佩她,虽然我们是敌人,但她的这份胆气,还是值得我认可的。
“妈的,真够烈呀,我也没说啥,她咋就自爆了呢?”瞧着地上已经不成形的尸体,罗爱国有些傻眼了。
我无奈的看着他,拍拍他的脸说:“人丑没办法,你把人家给吓死了!”
“我……我说谁丑啊?这娘们根本就没想活着,关我毛事呀!”
听我讽刺他,罗爱国急的大叫,就在这个时候,我们听见前方的铁架子处好似有女人哭了一声,我和罗爱国瞬间收住声音向前看去,只见那些铁架子下面,好似有个人影正捂嘴抽泣呢。
“蒙卡,是你吗?”
看着那道人影,我对她大喊。那人影听见我的喊话后,吓的浑身发抖转头就跑。
看着她跑路的姿势,我心说这回不能看错了,我招呼罗爱国和大个子起来,我们三人就在后面追开了。
这一通追,可以说我们哥仨是拿出了百米冲刺的速度,罗爱国跑得最快,我在中间,大个子由于机枪太重,跑得气喘吁吁,我怕他落下,只好回头拉着他。
就这么一拖拉的工夫,前边的罗爱国就冲我们大叫,说那个女人不见了。
我一听他这话,当时就和大个子愣住了,因为这山洞虽然挺大,但我们追的可很紧啊,前面就是那些大铁架子,她在里面穿来穿去的,能跑哪去呢?
我招呼罗爱国小心点,说蒙卡可能藏起来了,现在也不知道她手里有没有抢,我们还是注意安全比较稳妥。
罗爱国没敢一个人深入,他躲在那些铁架子的下方等着我们,见我们过来,罗爱国指着对面冲我说:“哎我说红卫,你看前面,那东西是不是就是画里的机器呀?”
罗爱国话落,我抬头向前观瞧,只见在我们前方铁架子的另一侧,竟然真的有一台绿色的大机器。
这东西四四方方,个头足有房子那么大,它四周全都包着铁皮,底部连着粗大的电缆,我看不见这机器里面,所以根本就不知道它是做什么用的,但我知道一点,就是罗爱国没看错,这东西,正是那本黑皮笔记里所画的机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