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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休息室里出来之后,辛恬回头又朝门口看了一眼,脸上已经是满满的厌恶和鄙夷,转头气不过的对宋清歌道:“战祁这种男人,真不知道你是怎么能忍他这么多年的!”
宋清歌扯着嘴角苦笑了一下,“这个问题其实我也不知道。”
到底是怎么忍下来的呢?大概就全凭着一个爱字吧。爱也痛着,痛着却还是要爱,到最后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辛恬看着她这个样子也知道自己语气有些太过激了,她也不是没爱过的人,面对战峥的时候,她的表现和宋清歌有什么区别?所以她其实也能理解宋清歌的心态。
辛恬有些抱歉的看着她,“我刚刚说话太过分了,你别忘心里去啊。”
宋清歌摇头,“没事,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
“那你现在跟他是什么情况?战祁真的愿意给知了捐肾?”当初听宋清歌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她惊讶的程度不亚于王思聪和凤姐结婚了,撇了撇嘴,又补充道:“就他那种没心没肺的人?”
“他是这么说的,只要我愿意留在他身边,他就答应给知了做肾移植。”宋清歌叹了口气,脸色有些黯然,“事到如今,我也就只能选择相信他了。”
事实上起初她自己也是不大相信的,毕竟到现在为止,战祁都时常对知了一口一个“你女儿”的称呼着。平心而论,她根本就没觉得他把知了当做了自己的女儿,所以她一直都觉得他大概只是占有欲作祟,想找个借口把她禁锢在身边罢了。
可后来她却发现事情好像并不是她想的那样,有几次战祁去洗澡的时候,她无意间看到了他在用手机查阅关于尿毒症的资料。不仅如此,他还主动开始戒烟戒酒,就连运动量也增加了,似乎真的是在为给孩子做肾移植准备着。
虽然心里还是对他有着疑虑,但是看到他能做到这一步,她怀疑似乎也没慢慢打消了,至少现在,她有些没出息的开始选择相信他了……
宋清歌垂着眼,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抬头忽然瞥见了她锁骨上的牙印,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恬恬,你和战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为什么会成他的私人医生?”
辛恬脸上隐隐有些难堪,咬了咬唇,终于还是道:“那天晚上在他家……他想对我用强,然后我一急之下就抓起客厅茶几上的一把水果刀,捅、捅了他一刀……”
宋清歌眼睛都瞪大了,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你捅了战峥?那他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倒是也没有怎么样,他虽然伤的挺深的,失血有点多,但是没伤到要害。就是后来,他用这个来要挟我做他的私人医生,不然告我故意伤害……”辛恬闭了闭眼,面色晦暗如尘,“我真的没办法了,所以就答应了。”
战峥不是一个只会嘴上说说的人,他向来言出必行,说告她就绝对会去告她,一点都不会手软。她如果真的被起诉了,那她的工作、名声,就全毁了,搞不好当年的事情也会被一并曝光。
宋清歌心疼的拉着她的手,关切道:“那你现在什么情况?”
“能是什么情况,跟你差不多呗。”
辛恬扯起嘴角苦笑,起初他隔三差五的让她去换药,她不想他的伤迟迟不好这样拖延下去,于是只能尽心照料着,伤口愈合的也不错。眼看他就要好了,也不知道那个男人哪根筋坏掉了,忽然开始各种喝酒吃海鲜,甚至还用冷水洗澡,救过伤口恶化不说,前些天还发烧进了医院。
战峥的伤变得更严重了,于是就更有借口来钳制她,到最后甚至直接强迫她住在他家里,结果就是她必须要满足他的各种恶劣的要求。
当然也包括在床上。
“恬恬……”宋清歌不忍的看着她,抿了抿唇,试探性的说道:“要不然我去求一求战祁,让他管好战峥,不要再为难你了。”
“你可千万别去!这是我的事情,我自己会解决的,你别去趟这淌浑水。人家兄弟二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呢,咱们女人在他们眼里就只是个玩物,战祁怎么可能听你一家之言?你这么去说,让他俩一通气,到最后搞不好还觉得是咱俩从中挑唆什么的。姓战的都是一群变态,你可千万别给自己找麻烦,听到没有?”辛恬语气焦急的劝诫她,生怕她一个想不开就去做了傻事。
宋清歌又急又难受,“可我担心你啊!”
“别担心我,我能处理好。”辛恬强颜欢笑的抱了抱她,故作淡然的挑眉,“从小到大哪一次不是我帮你?上学的时候你被男生欺负,不都是我替你出头?什么时候轮到你来保护我了?”
“可……”
“好了好了,我真的没事,有事的话我会主动跟你说的,你听我的话,别去找战祁。乖啊。”辛恬不敢再和她多说什么,便找借口去洗手间了。
宋清歌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却满是不安。
到底是国际知名的大酒店,就连洗手间都装修的富丽堂皇,几乎要堪比普通人家的客厅了。辛恬进去之后才长长叹了口气,站在盥洗池前面,双手撑着洗手池,凝视着镜子里的自己。
她的嘴唇上破了好几个口子,肩上和锁骨上也有被人啃噬过得牙印,好在时间过去了一些之后,印记已经淡化了许多,所以才看上去显得她不是那么下贱。而这一切,都发生在短短几个小时之前,她被战峥强硬的从医院里拖出来带到一个工作室,之后又被他拉到了战毅的婚礼上。
她不是没挣扎过,倘若对方是个文弱的男人,她或许还能侥幸逃脱,可对方偏偏是特种兵出身的战峥。于是挣扎的结果就变成了她被他按在车里强行做了一次,甚至他明明知道她穿着这样的礼服,却仍然固执而狠绝的在她身上留下那些暧昧可耻的痕迹。
用战峥的话来说,他就是故意的,故意给她留下这些痕迹,让所有人都知道她辛恬是个嫁了人还在外面勾引男人的荡妇。
眼圈不知不觉的就红了起来,辛恬仰头做了一个深呼吸,用力眨了眨眼睛,将朦胧的泪意逼回了心底。
没什么好哭的,再羞耻卑贱的事情,战峥都让她经历过了,这算什么?
整理好自己的妆容和仪表,辛恬拍了拍脸颊便准备出去,下一秒,洗手间的门忽然被人推开了,那人侧身闪进来,顺手便将洗手间的门反锁了。
“喂,你……”
辛恬以为是哪个恶作剧的女人,刚准备训斥,一转头却猛地愣住了。
战峥勾着冷笑站在她五步开外的地方,鹰隼一样的双眼正死死地盯着她。
辛恬吓得倒退了一步,腰间抵住洗手池,双手紧紧抓着池子边缘,因为太过害怕,指尖都有些泛白了,颤声道:“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战峥虽然是笑着的,声音却冷的让人战栗,“我要是不在这儿,怎么能知道我们姓战的在你眼里都是变态呢?”
辛恬倏然瞪大双眼,心跳也更着加速起来。
难道她刚刚和宋清歌的对话,都被他听到了?
她越想越觉得害怕,可自己现在置身于这样封闭的洗手间里,根本无路可逃,负隅顽抗的话到最后苦的还是她自己。
辛恬静静地看了他几秒,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我刚刚的话,只是一时冲动,你也知道的,女人在一起七嘴八舌,难免会说错话……”
“那这么说,我在你眼里也不算是变态了?”战峥眯了眯眼,一步一步朝她逼过来,辛恬已经退无可退,猛的撞在了墙壁上。
“战、战峥……”她紧张的吞了吞口水,强装镇定的看着他,“这里可是女洗手间,你别乱来!”
“我当然知道这里是女洗手间,而且我挑的就是这里!”战峥冷嗤一声,伸手扼住她的下巴。
“求你,不要……”辛恬终于知道害怕了,紧紧地抓着他的手恳求着。
“现在知道怕了?背地里骂我的时候怎么那么理直气壮?嗯?之前在家里还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我就知道你果然是装的!你这种女人,就不该给你好脸色!”他说着便直接撩开了她的裙摆。
“战峥!”辛恬带着哭腔喊起来,她不想在这种地方,和曾经甜蜜相爱过的那人做这种事情。
“这就是欺骗我的下场,我应该庆幸你当年还没接受我的求婚就和别人跑了,否则的话现在头顶绿到发光的人大概就是我了!”战峥冷冷的笑着,眼中满是化不开的恨意,手指抚上她锁骨上淡化了的痕迹,啧啧感叹,“你的皮肤还真是好,被我咬了那么一下就留下印子了。不过那么好看的痕迹,淡化了就没意思了,我再给你加深一下如何?”
“不要在这里!”
辛恬刚叫了一声,话音都还没落尽,战峥已经低头狠狠地咬上了她的锁骨,她疼的浑身一颤,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滚烫的眼泪落在战峥脸上,他抬头看了她一眼,心里有一瞬间的不忍和心疼,可想到她当年那么决绝的扔下她和别人结婚,那么怜惜终究是散的无隐无踪。
像她这种朝三暮四的女人,根本就不配得到他的疼爱!
*
婚礼这种事情,一直都是看上去风光无限,实际上则是能把人累死的事情。
经过这一天没完没了的折腾,婚礼结束的时候,战毅已经烦躁的动都不想动了,回到他们的婚房之后,随手抽掉领带便坐在床边开始抽闷烟。
冯知遇已经去洗澡了,浴室里间或传来哗哗的水声,非但没有让战毅冷静一些,反而让本来就心烦的他更加怒火中烧。
没过多久,水声便渐渐的停了下来,接着浴室的门被打开,只裹着浴巾的冯知遇从里面走了出来。
战毅只是烦躁的转头看了一眼,可是只一眼,他却移不开目光了。
她已经换下了锦衣华服,卸了厚厚的新娘妆,像是出水芙蓉似的站在那里,肩上还有着滴滴点点的水滴,素净的小脸上染着蒸汽蒸腾过得绯红。浴巾只到膝盖上面,露出了她笔直纤细的小腿,身上好像都有着散不开的水雾,袅袅婷婷的。
冯知遇还是第一次这样赤裸在男人面前,更何况又是自己深爱多年的男人,脸上已经绯红一片,紧紧地攥着胸前的浴巾,细声道:“你……你可以去洗了……”
战毅对着她上下打量了一下,蓦地冷笑出声,“你洗的倒是挺快,这么迫不及待的等我上你?”
冯知遇愣了一下,随即摇头解释,“你误会了,我只是觉得你累了,想洗得快一点让你赶紧去解乏……”
“说的比唱的都好听,你当初就是用这张小嘴儿哄着我义父让我娶你的?”战毅眼神发冷的盯着她,起身解着衬衣纽扣朝她走过来,“既然你苦心孤诣花了这么多年想爬上我的床,那我不成全你岂不是有点太辜负你一片苦心了?”
他越逼越紧,冯知遇下意识的朝后退了两步,颤声道:“阿、阿毅,我想你今天一定累了,我们还是改天……”
“放心吧,我就是再累,满足你的力气还是有的!”
他说着,眼神一暗,忽然抓住她的手臂便将她一把甩到了床上,随即倾身而上。
冯知遇的眼中满是害怕,双手抵在他的胸口,恳切道:“阿毅,我求你,别这样……”
她心里愿意把自己交给他,但是却不是在这种情形之下。今天毕竟是他们的新婚夜,哪怕什么都不做,也好过被强迫。她只想多给自己留下一些美好的回忆,不想日后想起一生只有一次的新婚夜只有无尽的痛苦。
“现在知道求饶了?太晚了!”战毅低叱一声,随即便开始了自己的掠夺。
然而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他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战毅恼火的低咒一声,翻身起来抄起手机,恼火的对那边喝道:“有话就说!”
那边的人心急火燎的说道:“毅少,我是于娇,冯知薇的朋友!薇薇刚刚割腕自杀了,现在情况很不好,你能不能来医院一下?”
战毅的脸色倏然转白,猛的瞠大双眼,问清楚是哪个医院之后便抄起外套向外跑去。
“阿毅!”冯知遇见状急忙裹好浴巾坐起来,担忧的望着他,“这么晚你还要出去吗?”
战毅只是回头看了她一眼,嗤笑一声道:“没能满足你,真是不好意思。不过我忘了告诉你,事实上我刚刚也没打算上你,对着你那张脸,我都硬不起来!”
他说完一把摔上房门便走了。
冯知遇被巨大的关门声震得浑身一颤,眼底隐隐有些泪意,可她却用力摇头忍了下去,今晚是他们的新婚夜呢,哭了的话就不吉利了。
她拍了拍脸颊,起身走向窗口,仰头看了看外面高悬的月亮,喃喃自语道:“阿毅,今晚的月色也很好呢……”
*
按照行程,宋清歌他们一行人本来是要在战毅婚礼之后的三四天才去上海,可是因为这次的旗袍展会有很多新锐设计师已经一些海内外的名流,魏莱和薛衍商议之后都觉得早一点去会比较好,因此便把行程提前到了第二天。
参加了婚礼本来就已经很累了,可是出发在即,即便再累她也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去收拾自己的行装。
飞机是第二天一早的,晚上宋清歌便开始收拾自己要带的衣服,知了趴在主卧的大床上,一件一件的给她递东西。
“妈妈,你要去多久啊?”
“大概要去三四天呢。”
“这么久呀……”小姑娘明显有些不开心了,语气也很是失落。
宋清歌笑笑,伸手揽过女儿,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妈妈回来给你带礼物好不好?”
“好啊!上次在田子坊买的糖果好好吃,我还想吃,妈妈你再给我买好不好?”
宋清歌哭笑不得,“你这家伙,连字都不认识几个,什么地方卖糖倒是记得挺清楚。但妈妈是去工作的,不是去玩的。”
知了撅起小嘴,一脸的宝宝有小情绪了,宋清歌看她这个模样就爱的不行,抱着她狠狠地亲了一口,“好啦,如果我空出来时间,就去给你买,好不好?”
“嘿,妈妈最好了~”知了也凑上去亲了亲她的脸。
宋清歌揉了揉她的头发,想了想又叮嘱道:“对了,宝宝啊,妈妈不在的这段时间,你记得不要惹爸……战祁叔叔生气,知道没有?”
她到现在还是习惯不了把战祁称作孩子爸爸,就如同他自己潜意识里也没有一个做父亲的自觉性一样。
知了哼了一声,嘟囔道:“谁敢惹那个怪叔叔啊,我躲还躲不及呢!”
宋清歌笑笑,“好啦,乖啦。”
由于婚礼结束之后,战祁和战诀还要带着其他几个兄弟去应酬,所以这一晚上他一直都没有回来,宋清歌也难得有了和女儿独处的时间。
自从回到这里之后,她的大部分时间都被战祁霸占了去,甚至连给孩子讲故事的机会都被他剥夺了,好不容易能和女儿一起睡了,她心里也很是开心。
第二天一早,趁着知了还在熟睡的时候,她便轻手轻脚的起床去洗漱,准备赶往机场了。
临行前,她又特地叮嘱了一下琴姨好好照看孩子,尤其是让她留意战祁的动向,一旦那男人对孩子有什么不好的,一定要立刻通知她。
都打点好之后,她才拉着行李箱出门了。
薛衍的司机早早地便来铃园接她了,上了车之后,她才发现魏莱居然也在车上,只是脸色不大好,看上去像是没睡醒一样。
宋清歌便关切的问了一句,“莱莱昨天没休息好?”
魏莱长长地打了个哈欠,指了指前面的薛衍,没好气道:“你问他。”
薛衍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哈欠连天的女人,面无表情道:“她昨天晚上凌晨三点给我打电话,想捉弄我,跟我说睡你麻痹起来嗨,然后我挂了电话继续睡觉,她自己睁眼到天亮。”顿了顿,他又补充了一句,“你自己作的死,睁着眼也要作完。”
魏莱被他噎了一下,闭着嘴靠在车窗上睡着了。
京都国际机场的人一向很多,好在他们走的是VIP通道,所以没用多久便进了候机大厅,十几分钟之后就检票登机了。
他们的座位虽然是头等舱,但是却并没有挨在一起,薛衍和宋清歌坐在前面,而魏莱则一个人被甩到了后头。
一坐下来,宋清歌看了看座位,便道:“莱莱一个人坐不大好吧?”
薛衍:“她不来挺好的,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结果话音还没落,就见魏莱插着腰朝他们走过来,指着薛衍旁边的一个年轻姑娘理直气壮道:“你,让一下,我要和我老公坐在一起,他离开我会死的。”
薛衍:“……我现在就想死。”
一旁的宋清歌忍不住捂着嘴偷笑,这真是一物降一物,这个世界上能制得住薛衍的,怕是也就魏莱一个人了。
出于对薛衍的生命安全着想,那个年轻姑娘最后还是乖乖地让了位置,魏莱一坐下来便凑上来眨巴着眼睛道:“亲爱的,咱们刚刚有四分钟零三十秒没见了,你想不想我?”
薛衍眼角抽了抽,急忙起身道:“我去个洗手间。”
魏莱看着他这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切,每次靠你近一点你就去洗手间,尿频尿急尿不净啊你?前列腺有问题?”
宋清歌一听她的话便笑出来,魏莱见薛衍不在,立刻凑到宋清歌身边,神秘兮兮的从自己随身的包里掏出一件薄纱衣来,眉飞色舞道:“宋宋,你看这个怎么样?”
“情、情趣内衣?”宋清歌眼睛都瞪大了一圈,“莱莱,你不会是想……”
“没错,这次去上海,我一定要把姓薛的拿下!”魏莱说着握了握拳,眼里闪着革命主义的光辉。
宋清歌抽了抽嘴角,“如果薛总不同意呢?”
“他敢!”魏莱猛的提高了声调,“他不同意,我就把他先奸后杀,再奸再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