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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父王回来了,让他把王府中的叛党也铲除了!”玄铭澈突然说道。
萧侧妃赶忙捂住他的嘴巴,“王府中哪里有什么叛党!不准乱说话。”
玄铭澈抿嘴不语,但是神情总是愤愤的。萧侧妃的一颗心顿时又纠痛了起来。
就在房间中一片愁云惨雾的时候,窗户突然无风自动,一个穿着侍卫装的男子破窗而入。
“大……”萧侧妃下意识地呵斥了起来,嘴巴却突然被捂住。
上官楚楚摘下头盔,让一头秀发飘散下来,轻声说道:“是我,上官楚楚。”
上官楚楚?萧侧妃瞳孔猛地睁大,因为萧翎的关系,她也算知道不少内部消息,这个上官楚楚不是和皇上一起被送到叛军营地了么?她一开始听到上官楚楚被抓走,还很是高兴了一阵呢!
可是现在她竟然回来了?这是不是说明,皇上也回来了?那哥哥……
见萧侧妃已经冷静了下来,上官楚楚松开了手。
“楚楚姐姐。”那边玄铭澈看到上官楚楚却很是高兴,紧紧地抓住了她的手臂。
上官楚楚柔和地拍了拍玄铭澈的肩膀:“铭澈这些时间有没有害怕?”
玄铭澈大力地摇了摇头,得意地道:“没有,那些人,都是跳梁小丑!”
听着他用童音说着跳梁小丑,上官楚楚不由有一些好笑,只是莫名地又有一些心酸,玄铭澈毕竟还是一个孩子,却被逼着承受这么多,她只能微笑道:“铭澈是个男子汉了。”
玄铭澈顿时开心地扬起了头。
这两个人聊得开心,萧侧妃眼中闪过一丝寒光,朝着玄铭澈伸出手了,“铭澈,你过来。不要随便一些人跟你说几句好话,就把人家当成什么好人了。”
一向听话的玄铭澈这次却没有依言走过去,反而倔强地仰面道:“楚楚姐姐本来就是好人,铭澈被推到水里的时候,就只有楚楚姐姐来救铭澈!”玄铭澈一边说着,一边依赖地拉住了上官楚楚,那次的生死危机对他的影响实在太大,他下意识地就对上官楚楚十分信任。
萧侧妃脸色变了变,“铭澈,你说清楚,什么被推到水里,娘亲怎么不知道?”
玄铭澈立刻有些心虚地看了一眼上官楚楚,“楚楚姐姐……铭澈一不小心说出来了……”
当初让玄铭澈隐瞒这件事,无非是不想太早的暴露自己,如今却是没有这个必要了,上官楚楚并不觉得自己这件事做得有多伟大,却也没必要让萧侧妃一直误会下去,上官楚楚想了想,将当初看见奶妈推玄铭澈下河一事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萧侧妃听完,心中竟是一阵阵地后怕,她紧紧地抱住玄铭澈,难以想象自己竟然差一点就失去了这个孩子!难怪那个奶娘从此就失踪了,自己当时还以为是四王妃杀了奶娘,没想到那奶娘根本就是四王妃的人!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啊,把一个奸细看做了心腹,让她日日夜夜地和玄铭澈在一起……一想到此处,萧侧妃就是一阵阵地心颤。
玄铭澈懂事地依偎在萧侧妃的怀里,“娘亲,铭澈已经没事了。”
萧侧妃依旧紧紧地抱着玄铭澈,像是抱着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不过一想起当初是四王妃的阴谋,萧侧妃就一阵咬牙切齿,要不是四王妃已经被萧翎杀了,她一定要折磨的她生不如死!只是,不愿在孩子面前表现出这狰狞的一面,萧侧妃垂帘掩下了所有的情绪。
上官楚楚看着母亲两如此情状,心中不由轻叹了一口气,萧侧妃就算有千般不好,对孩子的爱却是最真的。
良久,萧侧妃侧身抹去眼角的泪水,再看向上官楚楚时,虽然还是故作冷硬,但已经是缓和了不少,“上官楚楚,你救了铭澈,我感激你。今天你来的事我就当不知道,你现在离开吧,否则,如果被我哥哥的人发现了,我可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这萧侧妃对于萧翎竟然已经忌惮到了这种程度,上官楚楚皱了皱眉头,“萧妃娘娘,你先前所说之话,楚楚都已经听到了。萧翎虽是娘娘的兄长,可他现在要谋害的是娘娘的丈夫和孩子啊!娘娘你就任由他如此嚣张?”
萧侧妃有所动容,却还是一脸无奈地说道:“我不过是一个弱女子,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她和萧翎年龄相差不大,从小是一起长大的,他们之间的感情远比寻常兄妹浓厚,可是现在,萧翎在算计的是她的夫君和孩子啊!如果没有了玄惊羽和玄铭澈,她的天地就完全倒塌了,她又何尝不想阻止萧翎?可如果萧翎败了,他更是难逃一死,如今对于萧侧妃来说,情状竟是两难。
上官楚楚扬了扬眉,“娘娘,如果萧翎将军真的把你当做亲人,又怎么会和叛逆合谋,口口声声要杀了娘娘的夫君和孩子?他跟随了叛逆,就是将娘娘你置入不仁不义的境地,娘娘念着这个兄长,他却未必念着你!”
听到上官楚楚的话,玄铭澈的身体有些颤抖了起来,“娘亲,舅舅要杀父王,要杀铭澈,舅舅是坏人。”
萧侧妃的心纠痛着,这些天来,萧翎一贯都是趾高气扬的,对铭澈更是没有了一味的好脸色,反而连连讽刺。萧侧妃知道萧翎无非是见她们母子翻不出什么大浪来,才敢如此嚣张,王爷和铭澈在他眼里已经是两个死人。这让萧侧妃如何不恨?
上官楚楚看出萧侧妃对于这个兄长已经有所不满,淡淡地继续说道:“如今楚楚已经回京,娘娘应该猜到,皇上也已经平安归来。这些叛逆无非是仗着皇上不在才敢如此嚣张,皇上一回来,他们一个个难逃砍头大罪!萧将军也不会例外!”
上官楚楚话语虽然平淡,其中却似乎有血腥味弥漫出来,萧侧妃仿佛已经看到了尸横遍野的场面,她的脸色变了一变,萧翎要杀玄惊羽和铭澈,她固然恨他,可一听到萧翎难逃一死,她又有些痛苦……
铺垫差不多了,上官楚楚平静道:“现在只有唯一一个办法可以保住萧将军的命。”
“什么办法?”萧侧妃迫不及待地问道。
“让他将功赎罪。”上官楚楚意味深长地回答。
烛光摇晃,萧侧妃艳丽的脸庞一片苍白。良久,她的嘴角微微弯起,是时候该做出决断了。
“将军,萧侧妃请将军过府一叙。”门房送进来一张请帖。
“这都半夜了。”萧翎看了一眼天色,随后露出了一丝微笑:“看来玲珑是想通了,只是有些羞涩,才大半夜地邀请我。”萧翎微微一笑,“对了,把本将军找好的那些青年俊彦的图画拿来,本将军正好让玲珑挑一个顺眼的,准备改嫁。”
说起来,萧翎对于萧玲珑却是也有几分真心的疼爱,要不然,玄惊羽一死,他的妻子儿女自然该全部陪葬的,只是萧玲珑是他的妹妹,他才一再劝说,让她再找一个改嫁。
萧翎带着一队士兵,大大咧咧地就走进了萧侧妃的房中,“玲珑,快来看看有没有喜欢的。”
他的手下立刻把一大堆图卷哗啦啦摆了一桌子。
萧侧妃的脸色有些难看,却仍然强撑起一个笑容,“哥,玲珑晚些再选。”
萧翎一听,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个笑容,“晚点就晚点!玲珑你可算是想通了!这天底下好男人这么多,不止他玄惊羽一个。要知道这个玄惊羽最终难逃一死,要是再和他扯上关系,恐怕就算哥哥也保不住你啊!”
萧翎说着,还用凶狠的目光看了一眼一边的玄铭澈,“对了,这个小兔崽子已经知晓事情了,为了避免他以后搞出什么为父报仇的戏码来,不如,现在就先?”
萧侧妃一把抱住了玄铭澈,目光哀求,“哥哥,先不说这个,玲珑今天有重要的事告诉哥哥。”
“哦?什么事?”萧翎阴霾的目光依旧在玄铭澈脸上徘徊着。
萧侧妃欲言又止,目光在几个士兵身上徘徊了一会儿。萧翎满不在意地说道:“不用防着他们,都是本将军的亲信。”
萧侧妃却有些固执地说道:“哥哥,事关重大,还请依了玲珑一回。”
萧翎虽然不以为然,但是也无所谓地让众人退了下去,这里就只有一对孤儿寡母,能有什么问题?萧侧妃见人一走出去,立刻小心翼翼地关上了门。
“玲珑,到底什么事?”萧翎有些不耐烦了。
萧玲珑凑到他的耳边,轻声说道:“哥哥,上官楚楚进京了。”
“哦?就这点事啊……”萧翎正随意地说着,突然,他面色一惊:“你说什么!上官楚楚进京了?”那皇上……
萧侧妃肯定地点了点头。
萧翎立刻紧张地抓住了她的双臂,“你怎么知道的?她现在人呢?”
萧侧妃目光平静地看着萧翎:“上官楚楚今天晚上偷偷溜进王府,正好被我撞到了,她现在就被我绑在床上呢!我想着上官楚楚出现这件事,事关重大,一定要早点通知哥哥,因此才半夜相邀。”
萧翎的目光锐利地盯着床帘,“玲珑你做的很对,我现在就要把上官楚楚带走!一定要问出皇上的下落!”
萧翎不再迟疑,立刻上前掀开了床帘,突然,他的腰间一冷,萧翎立刻挺直了背部。
“萧将军在找什么,楚楚在这里。”上官楚楚平静地说道。
萧翎震怒地看了一眼萧侧妃,却见她死死地抱住玄铭澈,“哥哥,我没有办法。我不能没有王爷,也不能没有铭澈。”
“你这个死心眼的!”萧翎正大怒道,上官楚楚手中的匕首却是直接向前推了一把,匕首入肉,似有锐利的疼痛,萧翎顿时不再说话。
“上官楚楚,你想做什么!”萧翎冷漠道。
“萧翎,皇上已经入京,交出虎符,你还能保住一条命!”上官楚楚冷漠道。
萧翎扬了扬眉,“王爷经营多年,鹿死谁手还未可知!你别想威胁我。”
“是么,好一个忠心耿耿的萧将军,看来萧将军对于自己的性命是一点都不关心啊!”上官楚楚冷笑着,手似乎抖了抖,匕首顿时在肉里转了一个圈,萧翎疼的两眼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