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胭脂和徐磊凭空消失了!?这是怎么回事!?
“人怎么不见了!?”我抓着君维药问。
君维药看我一眼,“上哪找人去,你以为反噬是闹着玩的。养鬼的人一旦被反噬,十有八九连全尸都找不到。”
老实说徐磊和胭脂这件事,跟我没半点关系,但我还是看的挺感慨的。
我一点都不怀疑徐磊当初是真心想要帮胭脂的报仇的,但他走错了一步,然后就开始一步步错了下去,直到最后把自己最初的本心给忘的一干二净了。
最可悲的就是胭脂,活着的时候被自己的村民给逼死了,死了以后还被利欲熏心贪得无厌的未婚夫给利用,也不知道这次以后它还能不能投胎。
不过现在我最该担心的,好像也不是胭脂的事,坐在回程的警车上,严莎莎坐在前面一声不吭,表情很阴郁。
从昨天我和君维药一起出现在她眼前开始,她就不怎么跟我说话了,把我当成跟空气差不多的东西,特别生疏。就好比昨晚,要是以前看见鬼,她肯定得跟我在一块死抱着不放,但是昨天晚上她都吓得快跟葛琳琳一块晕过去了,愣是连喊也不喊我一声。
我简直是郁闷到家,因为从头到尾我都实在想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
车坏了,张岩又不明不白地死在了山上,我们只能在天亮的时候报了警,王洋和葛琳琳两个人就差给警察跪下说这里闹鬼了,但是人家显然不会相信这个说法,就以为他们两个是惊吓过度,做完笔录就把我们挨个送回了S大。
我有点犹豫是跟莎莎一起回寝室,还是回家好。想了想现在跟莎莎一起还是挺尴尬的,我还是跟君维药一起回了家。反正S大本来也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如果家在本市,不住寝室走读也是可以的。
本来好不容易跟莎莎恢复的感情,一下子又变得如履薄冰,这阵子除了上课,我一般都跟做贼似的,只要下课就赶紧往家里跑。许珠和宋夏俩人一头雾水的,谁也不明白我俩是怎么回事。
回家路上我没事干,就慢悠悠地走着,路过一家店的时候,里面电视正好在播着一条新闻,说是在本市已经发现了第四具无名女尸,案发现场没有找到任何线索。
反正我也没事干,也往电视里瞄了两眼,这个案子现在是S市警察们心中的一一根刺,不光把他们给搞得焦头烂额的,S市的市民也一片人心惶惶。其实也不能警察无能,这件案子的确太奇怪。
加上今天新闻里播报的,刚被发现的那具女尸,S市在短短两个星期里已经出现了四具无名女尸了。
这四具女尸都是老态龙钟的老太太,年纪少说也得七八十岁,身上没有任何伤口,法医解剖以后也断定不是发病导致的猝死,任何死因都找不出来。
如果只是因为找不到死因也就算了,她们的身份也没人知道。警察一一核对过了,跟任何失踪老人都对不上,尸体被找到的时候,全是赤身裸体的,一点线索都没有。
发现这些尸体的地方也很奇怪,有的是在公厕里,有的是在站街女云集的街头,警方费尽心思,可问遍了这周围的人,谁都说没有看到过什么老太太在这里,就是莫名其妙地出现了一具尸体。
这桩连环杀人案,都已经过去了半个月,一点线索都没有,警方除了大力侦查以外,也只能借助媒体,呼吁有老人的家庭一定要注意。
为了找出死者的身份,警方只能公开展示出了死者的脸,在屏幕上倒是看不出死者的脸有什么奇怪,我随便扫了一眼就想走,可当那张脸放大的时候,我却觉得自己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似的。
屏幕上的那张脸皱皱巴巴,皮肤惨白到了极点,五官也看不出什么特征来,但是她嘴角的那一颗红痣,实在很难让我注意不到。
因为那颗红痣跟我一个高中同学实在太像了,不过我那同学比我还小一岁,好像是叫什么吴小雨来着,嘴角就长了那么一颗红痣,特别显眼。刚被发现的这具女尸嘴角那颗痣就跟她长得一模一样。
一想起那个吴小雨,我心里就忍不住有点挺感慨的,她家庭其实不算太差,就是虚荣心太重,总觉得家里给的钱不够,脑子一热就开始走上了歪路,去当了小姐,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慢悠悠地晃回瞎子胡同,还没到家,路上突然就听见有人叫我,我一转头,反应了两秒才认出来,“季……新?是吧?”
“二两姐还知道我名字呢?”季新提着一兜水果,笑得特别温和,“我来看看你跟陈爷爷。”
这男生叫季新,比我小两岁,也是我们瞎子胡同的邻居,不过我跟他一点都不熟。其实也不对,应该这么说,他跟瞎子胡同里大多数人都不熟,因为他奶奶瞧不上我们。
季老太干的其实也是跟爷爷差不多的差事,但她是半路出家,懂的也就是皮毛,顶多能给人看个一般的阴宅什么的,但这是季老太落魄以后才干的行当。
听说在以前,季老太年轻的时候长得是倾国倾城,不能说是国家第一批电影明星吧,但是培养培养的话还真差不多。但她年轻的时候跟现在一样,清高,骨子里就透着一股子谁也瞧不上的傲气,这清高来清高去,就把领导给得罪了,直接来了个雪藏,好好一个电影明星,刚崭露头角就玩完了。
后来季老太就死了心,认了命,本以为嫁了个有钱人以后日子能好过点,没想到有了孩子没几年,老公又在工厂意外中丢了命,给她和孩子留下的家产被小叔子坑的一分不剩,季老太兜兜转转,最终就来了瞎子胡同。
但就算这样,她性格里那份清高自傲还是一点没变,怎么都瞧不上我们这些在瞎子胡同的老住户,也不愿意让她孙子跟我们玩在一起,所以尽管我跟季新年纪差不多,但是一点都不熟。
所以我就挺好奇,“你来我们家,不怕你奶奶生气啊?”
一提他奶奶,季新脸上就有了点不太一样的表情,挺为难的磨蹭了半天,才挤出来一句,“二两姐,其实我这趟来,就是想问问你爷爷跟我奶奶有关的事,她这阵子……有点怪。”
你奶奶不是一直都有点怪么,也不是最近一天两天的事了啊。这句话在我自己肚子里默默飘过,没好意思说出来。
爷爷看见季新跟我一块回家的时候,刚开始也没回过神,赶紧招呼他坐,听他说明白来意,爷爷心里第一反应估计跟我刚才想的一样,应该也是没好意思开口,就让他说说是怎么个怪法。
结果季新一开口,我差点把嘴里的水喷他一脸。
“我奶奶……她最近精神特别好,好像还年轻了。”
这喵个咪的是什么地方奇怪了,我好不容易才忍着自己没把水喷出来,“这不好啊?你奶奶精神好,又年轻,这有什么奇怪的?”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季新赶紧摆摆手,“你们可能不知道,我奶奶上个月已经被确认癌症晚期了。”
“那时候是我陪她去看的医生,医生说连治疗都不需要了,让我们做好心理准备,回家让奶奶高高兴兴走完最后一段路。我当时不相信,又换了家医院,结果是一样的。可是……”
季新的表情越来越复杂,“我当时心里特别难受,要是能把我的命换给奶奶多活几年,怎么折腾我我都乐意,但是那个时候也没办法了,我就陪着奶奶回家。大夫没告诉奶奶,她只有一个月能活了,但是我全都知道。”
“所以那时候我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回家以后没两天,她就真起不来了,我以为时候要到了,谁知道她昏昏沉沉地躺床上一天一夜以后,第二天竟然全都好了。不管看起来跟以前健康的时候没两样,好像还有点……”
季新烦躁地抓抓头,“我真不知道要怎么说,其实也看不出来什么,但我就是觉得她好像年轻了点。”
爷爷打断了季新,听的一头雾水,“医院诊断也不是百分之百正确的,没准是给你奶奶误诊了呢?”
“一家可能误诊,总不可能两家都同时误诊吧?”季新眉头都快拧出水了,“就算是误诊,那我亲眼看见她用鲜血洗澡是怎么回事?”
用血洗澡?我一愣,跟爷爷对视一眼,让季新继续说下去。
季新跟我们说,有一天他回家早,想先洗个澡,没注意季奶奶也在里面,一推门就吓呆了,浴缸里面放着的是一池鲜血,浓烈刺鼻的血腥味混合着老人爱用茉莉花香皂味儿,熏得他差点当场就把胆汁给吐出来。
他说他冲进去那会儿,季奶奶就在浴缸边上站着,手还在里面搅着那一浴缸血水,他从小就晕血,那一浴缸的血对他来说冲击力度太大,他当时就两眼一闭什么也不知道了。
“然后呢?”我特好奇,那一浴缸的血,光是用听的就有点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怪就怪在这,我晕的时候浴室门是开着的,奶奶是看见我倒了的。但等我醒的时候,旁边没人,浴室门倒是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