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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叔回头扫了我和男学生一眼,走上台阶在紧闭的黑色木门上打了两拳,“成婆,您在家吗?”
过了好一会,那大叔都有些不耐烦了,屋里才终于传来了回声,“谁呀?”
是她!真的是她!我难掩喜悦的快步上前,站在了大叔的身后。
大叔对着门,粗声粗气道:“是我大春,有两个年轻人来找你看病,我怕他们迷路,就给您带过来了。”
屋里传来脚步声,没一会木门从里面吱呀的拉开,那个熟悉的老人家的脸出现在我的眼前,她看到我时原本挂着笑意的脸,突然沉了下去。
我不安,暗想,难道老婆婆并不是左丘翎的朋友,或者她做了伤害左丘翎的事情,比如害死了他?
“他在屋里吗?”我紧张的捏了一把汗,抢先问了出来。
那老婆婆倒也平静,对我的问题听若无睹,随之笑了笑,对大叔说:“就是这丫头啊?”
大叔点头,“还有那小子。”
我们同时朝着男学生看过去,可是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了,身后并没有人。
大叔一拍脑门恼了,“臭小子居然骗我!”
“你呀也有被人骗的一天。”老婆婆笑着打趣,对我招手道:“小姑娘,你进来吧。”
男学生不告而别,这惹得大叔十分的不高兴,他招呼了老婆婆一声,转身要去找男学生。却突然有个农民打扮的中年男人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大春哥不好了,林子里出人命了!”
大春一惊,半句话没有讲,撒开脚就跑去了。
“怎么突然出人命了呢?”我身上肉乱跳,惶惶不安的嘀咕。
老婆婆像是习以为常一般,淡淡道:“那林子里可危险了。”她招呼我进屋,顺手把门关了。
老婆婆的房子挺深的,走过一条黑咕隆咚的过道,到了天井,然后进了厅屋。
这屋子的格局老旧,昏暗暗的全靠天井漏进来的光才勉强辩物。
“左丘翎在哪儿呀?”一进屋,我就忍不住问了出来。
这房子虽然老旧,但是里面收拾的十分的整齐干净,座椅摆放有序,地面也是扫的没有一点杂物,个人的感觉十分舒服。
“他出去了。”老婆婆叹了口气说:“我骗他说你在林子里让狐狸给叼走了,他跳起来就跑出去了,估计一时半会不会回来。”
这话让我心里慌得更厉害,“刚才他们说出人命了,该不会是他吧?”
老婆婆抿嘴一笑,年迈的眸子里有柔软的光,她道:“你对他真是没有信心,他哪是那么容易死的人啊?”
想想也对,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皮,“前天看他伤的那么重,难免担心了。”
“下午时候醒的,已经没多大事,估计天黑了他就回来了。”老婆婆像是十分了解左丘翎。
她招呼我坐,又拄着拐杖去给我倒了一杯白开水,那杯子也是那种看起来有些年月的东西,但是也很干净。她说她去做晚饭,一会左丘翎回来了就可以直接吃,不知道为何她每次提到左丘翎的名字时,总是笑的很甜,那样子就好像小女生提到自己的爱豆一般。
我忍不住也笑,想老婆婆说她年幼之时得到过左丘翎救助,难道是真的事啊?
我挺想问的,又怕失言,就提出帮忙老婆婆做饭,然后顺便等左丘翎,她却拒绝了。
我一个人无聊的坐在厅屋里,因为天越来越暗,我就去开了灯。
老婆婆家的灯用的还是那种老式的灯泡,一拉着,屋子里就是橘红色的暖光,虽然昏沉,但是很亲切。
借着灯光我看见老婆婆家墙壁上挂着好几个相框,其中有一张黑白照片瞧着真是有些岁月了,相片上是一男一女。我凑近去看,俨然发现那个男人的就是闷葫芦似的左丘翎,而的打着两条大辫子在左丘翎身边笑的灿烂如花,不过一二十岁的年纪得女生,瞧着眉眼轮廓跟老婆婆还真是有几分相似。
妈呀!我暗叫了一声。难道左丘翎真是个长生不老的怪物啊?
“你在这儿?”突然身后有人问。
“啊!”我尖叫出来。捂着头想逃,却叫人挡住了,那人正是左丘翎。
“左、左……”我心脏怦怦乱跳,这人怎么走路都不带声的啊,神不知鬼不觉的就进来了,可吓到了我。
我看看左丘翎,眼角余光总不自觉的去瞟那照片。
左丘翎的面庞仍旧是素白没有血色,他定定的站在我的面前,目光朝着墙壁上的照片瞥了一眼,淡淡的说:“你没事就好。”
我迟钝了几秒,才呃呃的点头:“没事没事,我好的很呢。”到是你,到底是从那个朝代就活着的怪胎啊?简直太震撼!太匪夷所思!太吓人了!
一想到左丘翎的年纪,我头皮就发麻,不亚于见到鬼。
“文茜呢?”左丘翎淡漠阴郁的眸子在厅屋里扫了一圈。
我估计他说的文茜就是那个老婆婆,毕竟从我进这屋里道现在,还没有见到别人。我指了指虚掩着的后门:“在、在厨房。”
左丘翎自个去倒了一杯水,浅浅的抿了一口,沉默的站在那儿,淡的就像是一杯清水。
我心中思绪跌宕起伏,有很多问题想要问左丘翎,可是话滑到了嘴边又生生的给咽了回去。因为我对他太了解了,问他,他未必会回答。
“你伤势好点没有?”我随口而问,“那个蛟珠到底是什么东西呀,那么厉害,竟然能够把你伤的那么重。”
他回过头来,忧郁的瞳孔在我脸上一划而过,微微扯动嘴角,淡淡道:“为何不去问你的——”左丘翎突然沉默下来。
“我的什么啊?”他干嘛不说下去?我心里像小猫挠着的难受,迫不及待的问了出来。
“你的?”左丘翎盯着我的眼睛,仰了仰头,淡淡道:“他叫陆霂寒,你们是什么关系,不消我说。这蛟珠是什么东西,他再清楚不过了。”
陆霂寒!又是陆霂寒!
一想到这个人,我就心痛!我就生气!我就难受!
此时我的胸腔里就像是烧着一盆火,火舌窜窜的想要烧出来,我怎么压也压不住,气道:“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他。”
“哦?”左丘翎瞧着嘴唇,饶有趣味的瞅着我。
我瞪着眼睛气鼓鼓道:“我讲真的,不要再提。”
左丘翎不出声,目光却落在我的手腕上,惊讶:“这镯子怎么在你手上?”
我低头扫了眼,揪揪嘴道:“裴爷爷送我的,好看吧。”现在都不敢相信,我居然就是裴家名正言顺的孙媳妇。
左丘翎的唇边轻不可闻的露出一丝笑,“难怪你还能活的这么好。”
我纳闷,我活的好,是我自己心里素质强硬,跟这镯子有什么关系啊?却听左丘翎淡淡道:“这就是那个鬼玉,能压制住你体内的黄狗邪气。”
“what?”我叫嚷出来,瞠目结舌,根本难以置信,“你说这个是鬼玉?”
我一直以为鬼玉是一块要么圆的,要么方的玉牌什么的,万万没有想到居然是一个玉镯子!
仔细回想想,我好像是从戴上这个玉镯子开始,就没有胃痛过,并且这么多天都安然无恙。
我的天啦,左丘翎为了偷这个鬼玉伤成了那个样子,齐衍甚至到现在还下落不明,而它竟然不声不响的到了我的手上,我还浑然不觉。
左丘翎说的不错——难怪我会活的这么好!要是没有这个鬼玉傍身,过了这么几天,我早死硬了吧。
“可是你那天不是说你取玉的时候,有人黄雀在后把玉给夺走了吗,怎么会还在裴爷爷手里呢?”我立时道出了自己的困惑。
因为那天早上,裴爷爷是有召集陆霂寒他们一干人回裴家议事,说的就是鬼玉被盗的事情。
左丘翎抱起胳膊,半倚在墙上沉静的思考了半晌,“那么只能说当时被人盗走的鬼玉其实是假的,或者是裴家人又找了回去。”
“假的?”我更相信前者。莫非是裴爷爷老早就晓得有人会打鬼玉的注意,所以提前就掉包了?“那你知道那个黄雀在后的人是谁吗?”
左丘翎静静的看了半秒,让我很不自在,感觉告诉我他是知道的。
他忽然从身上拿出一张车票递给我,问:“认识吗?”
当然认识!因为我的包里有张跟它一模一样的车票,目的地和日期都是一样,座位甚至也是挨着的,而那张车票是在裴管家送我回家的那天,我在车上捡到的。
“这是我混乱中夺过来的,”左丘翎说。像是想到了惊险万分的事情,浓密的眉毛不自觉的拧到了一起,他的声音也变得异常沉重,“当时棺木里偷袭我、与我纠缠的那个人,得到了另外一张。”
所以按照推断,埋伏左丘翎的那个人就是陆霂寒,没有错吧?因为陆霂寒那天开过那辆车,正好把车票落在了车上。
假想当时他们三个人,因为鬼玉而起了正面的冲突,陆霂寒伤了左丘翎,而齐衍趁机夺走了鬼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