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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意……
我愿意我愿意……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听到她的这句无比坚定的我愿意之后,我缓缓起身,“那我们去房里吧,我为你织场梦。”
莫恣意笑着点点头,之后随我进去。
房内。
我把琴放在琴案上,苏妄言把门与窗户锁好,便径直坐到我身边来,然后微微一笑,示意可以开始了。
莫非有些坐不住,他叹了一声气便想出去,我张口喊道,“你不能出去。”
莫非十分郁闷的问,“为什么?”
“当下我和妄言入梦的时候这里必须要有人看着啊,万一有人闯进来了怎么办。”
莫非愤愤坐下,“敢情把我当侍卫了呢。”
我坐下,手指刚碰到琴弦,莫恣意便挥手说等一下,我心里一咯噔,不会吧!她后悔了?
莫恣意下床走到莫非的面前,看得出莫非有些抗拒她,一直想站起来跑开,前路却被莫恣意挡个正着,他十分着急,莫恣意却轻轻笑道,“莫非,你可以抱抱我么?我夫君很久都没有抱过我了。”带着恳求的语气。
这是她见莫非以来,第一次不把他当作缄默。
莫非愣了一下,呆呆点头,然后他站起身来,伸出双手拦过莫恣意的肩头,把她拥到怀里,虽然不是那么真情,可看得出来,莫恣意要幸福的死掉了。
过后,她笑着合衣躺下,我苦着一张脸弹起曲子。
梦里。
苏妄言拉着我的手一直没有放开,我也乐得其所,随他这样了。
我们先进了一家客栈,点上了几样小菜,这家客栈的效率还挺好的,很快便上菜了。
小二放下菜弯身说了句“客官慢用”就转身离开,我拿起筷子敲敲桌子,小二闻之又转过身来,毕恭毕敬道,“客官还有何事?”
“哎,我问你啊,这地方是不是南川?”
小二上下打量了我好几眼才说道,“怪不得见客官服饰奇异,竟原来是外地人啊。”
我翻了个白眼送他,心说这不是废话么,一千年前跟一千年后能一样么。
心里这么想着却不能这么说,只好讪讪道,“是啊是啊,外来人。”
“此地正是南川都城。”
他刚说完我便挥挥手让他下去,小二听话的很,看见我的手势便飞快的奔下楼去。
我趴在桌子上对苏妄言说,“此处就是南川了,可是我们要怎么帮她完成美梦呢?”
苏妄言抬起一根筷子,“一个方法,我们先去缄府住着,观察观察在做定夺。”
“可是莫恣意是妖,一定能察觉出我们不是常人的。”
苏妄言却没有多大的烦恼,他只是宠溺的揉揉我的头发,“谁说我们不是常人的?”
“我们是千年后的人,怎么能算是常人呢?”
“阿狸,这是在梦里,所有的场景都是假的,就只有你我是真的,既然是没有真实的东西,又何必分千年前和千年后呢。”
我闻之恍然大悟,重重的点了点头。
缄府是很好找的,在问了几个路人之后便直达缄府,见到缄雄时,苏妄言谎称道我们两个是一对夫妻,来此地只是为了找亲人,如今亲人没找到,钱财也被偷了,听闻缄府是大府,便来此投靠。
苏妄言说的那么露骨那么狗血,我都不信了,可是缄雄居然信了,还乐滋滋的给我们安排到了南厢房,在下人领路的时候,我暗暗对苏妄言比了个大拇指的手势。
刚到南厢房不久,缄默便过来了,我一看下巴都差点掉了,此人果然与莫非一模一样,就连神色也不易分辨,怪不得莫恣意会认错。
缄默抱拳对苏妄言轻轻作抑一番,苏妄言笑着回礼,然后两人一同坐下,我站起身为他们两个各沏了一杯茶,之后才挨着苏妄言坐下,这样看来,我还真挺像个小媳妇。
苏妄言端起茶杯不动声色饮茶,缄默抬眸看了我一眼笑道,“尊夫人生的可真是漂亮,感觉都快要胜过我家的那一位了。”
我一愣就听见苏妄言接着道,“恩,我也觉得阿狸漂亮,或者,是最漂亮的。”
我再也不敢抬头,垂头红脸。
缄默笑道,“哈哈,苏先生真是和我一样爱夫人呐。”
见他毫不犹豫将这样的话说出,我下意识的问道,“若尊夫人是妖怪呢?”
他则是愣了,有些郁闷的看着我,苏妄言急忙出声圆场,“阿狸是想看看,缄公子到底有爱尊夫人。”
缄默了然道,“妖精么?实不相瞒,恣意在成亲的当天也问过我类似的话,我虽然不太明白你们为何喜欢这样来试别人的真心,可是我可以堂堂正正的告诉你们,或者是天下所有人,不管怎样,我都爱她,妖精又何妨呢?”
这一天缄默和苏妄言聊了很多很多,从自己的真心谈论到琴棋书画谈论到武功,总之不管有的没的都说了个遍,两个人就好像是相见恨晚的知音一样,这样看起来有些惊悚,因为莫非永远都不会这样和苏妄言和平相处的,他看苏妄言怎样都不顺眼。
而我站在一旁倒挺尴尬的,可这尴尬不是因为苏妄言因为缄默把我冷落了,而是因为不管怎么样他都没有冷落过我,他做的那么自然,就好像我们两个真的像是夫妻一样。
可是,我知道,我们不是。
天渐渐黑的时候莫恣意来找缄默了,她微微行礼,然后便依偎在缄默身旁,缄默宠溺的看着她,这样美好的场面怎么也不会让人想到那绝望的一面。
正如苏妄言所言,莫恣意果然是没有认出我们来的,她待了会儿便与缄默一起走了。
送走两人之后我便推门往里走去,边走边说,“妄言,我怎么看也不会觉得缄默会做出伤害莫恣意的事啊,就算是真的变心了,也不会这么快的吧。”
苏妄言在身后跟着,他锁上了门也往这边走来,另外还不忘回答我的问题,“恩,我也是这么觉得,此事一定是有原因,阿狸,我们以后就跟着缄默,不管他走到哪里都跟着,我总感觉他是出了什么事才这样的,以后我们好好的保护他。”
我点点头表示他说的非常对,抬头正想夸奖他一番就看见苏妄言正在解衣服,我心里一咯噔便问道,“你干嘛?”
苏妄言非常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当然是睡觉,我明天与缄默还有一场剑术要比,今天当然要好好休息一番。”说完又继续解衣服,那动作与表情,相当的自然。
我的脸立刻跟火烧了一般,结巴说道,“当……当然……我当然知道你是要睡……觉,可是这里只有一张床……怎么办?”
此时苏妄言已经脱下外衫了,他回头对我笑了一番说道,“我们已经是夫妻了,当然只有一张床,不然还能有几张床。”
我的舌头都已经打结了,看着已经向这走来的苏妄言急急说道,“可是我们并不是啊。”
他还是没有停下脚步,径直走过来,我闭上眼睛像是放弃了任何挣扎一样,可是等了半天都没有任何动静,慢慢的睁开眼睛,却发现苏妄言正抱着一床被子对我坏坏的笑。
“刚刚是逗你玩的,我今晚就打地铺睡好了。”他说完就开始铺被子,我抬头扫视了床上一番,缄雄以为我们是真的夫妻,准备的厢房当然是供夫妻使用的,床上只有两床薄被子,苏妄言给我留了一床,可是他就这样睡在冰凉的地上,一定会不舒服,可是我一个大姑娘的又不能让他上床来与我同睡,支支吾吾的看了他半天都没动静,此时苏妄言已经铺好被子了,他钻进被窝对我笑道,“快休息吧,天不早了。”然后背对着我躺下。
我“哦”了一声也拉过被子轻轻躺下。
过了一会儿苏妄言伸出手指对着某一个方向弹了一下,房间就陷入了黑暗,我一点儿睡意都没有,在黑暗中睁着一双大眼睛,两只手使劲的拽着面前的被子,心里越发越的不安。
又不知过了多久,我闭上眼睛试探性的喊道,“妄言?”
本来以为他是睡着了的,可是在我很轻很轻的喊了一声之后他居然立马就答应了,“恩。”
这下我愣住了,可是他也没有摧我,没有问我什么事,就好像刚刚他那一声恩只是在做梦呓语一样,我咽咽口水又小声说道,“你……你上来睡吧。”
我的脸立马跟火烧了一样。
苏妄言没有动静也没有回答我,就在我以为他真的睡着了决定不在管他的时候,苏妄言又缓缓开口,“怎么了?”
“啊,也没什么事啊,就是……就是想让你上来睡,我没有什么意思呦!你要是觉得唐突就当我没说!”我把被子又拉高些,挡住整个脑袋。
苏妄言迟疑了一会儿竟笑出声来,然后我就听到翻身的声音,心想苏妄言现在肯定是面对着我的,更加觉得不好意思了。
他再一次问道,“真的让我上去睡?”
我咬牙说,“废话别那么多,上来就上来,被子也抱上来,冷。”
苏妄言果真就起身了,我不敢把头伸出来,只能用身体去感应,不一会儿便感觉上方有重物压下,苏妄言轻轻替我掖好被角,才掀起被子的另一角缓缓躺下来。
这张床不是很小,我一个人睡的时候觉得在上面滚两圈都不是个问题,可当苏妄言躺下的时候,我竟觉得这个空间是那么的狭小,他进来的时候手臂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擦过我的身体,虽然只是那么轻轻一下,而我们还是穿着衣服的,可我还是觉得被他碰到的地方无名的起了火,我不自在的往里去,慢慢的滚到角落。
突然,一双有力的手臂将我整个人都捞了过去,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趴到了苏妄言的怀里,脸贴着他温暖的胸膛,甚至能清楚的听到他心脏跳动的频率。
砰……
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才吃惊的问,“你……”
他就把双手轻轻搭在我的腰上,接下来什么动作也没有,“你不是说冷么?不这么做我不知道怎么才能暖和你。”
我被噎到,才想起刚刚自己好像是那么说过来着,可是我的意思只是让他把被子搂上来而已,并没有其他多余的想法,可我此时竟贪恋他温暖的怀抱,小声如蚊子似的“恩”了一声便没有了下文。
苏妄言又把我搂紧了几分,下巴放在我的头上,不轻不重的说了句,“睡吧。”
然后我变缓缓闭上双眼,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一夜无梦,睡得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