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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生,你刚一动娶她的念头,边疆就差点落于敌手,这难道还不能说明她是个不详之人么!战争持续了三年,好不容易现在能够凯旋归来,你不收回成命,居然还要娶她!”仙儿捂着还在阵痛的胸口,强忍着眼泪质问魔生。
“是。”魔生不想做多余的解释,只是坚定地回答。
“以前,你从不过问我的身份便说相信我,如今不知是否还是一样?”仙儿双眸紧迫的盯着魔生。
魔生有些烦躁,不知道她此问又是有何目的:“你要说便说,孤王听着便罢!”
“阎罗曾说过,子冉是你的劫数!”说着,仙儿激动的指着魔生,“与你一起,她只会害死你!”
魔生没想到仙儿会这么说,不禁皱起了眉头:“我命由我不由天!子冉,我是非娶不可的!这是我的事情,与你无关。”
他是一方霸主!所谓命格岂能困得住他!纵然魔生相信仙儿所说,也断不会因此而改变自己的决定。
仙儿气愤地摔碎桌上的酒壶,酒水飞溅,酒香四溢。仙儿深吸了一口浓重的酒气,激动地怒吼:“魔生,即便她会害死你,你也执意要娶她。”
“孤王不想说第二遍。”魔生淡漠地说道,冷眼看着地上的碎片。
“可我不许!我不会允许你娶她!”因为气愤,仙儿的声音变得尖锐。
“孤王做何决定,什么时候需要得到你的同意了。”魔生甩了甩自己的袍袖,“哼”了一声,继而说道,”仙儿,很久之前孤王就曾对你说过,从一有记忆来,孤王便时常梦到一个女子的背影。十二年前孤王遇到了冉儿,便知孤王梦中要找寻的人便是她!孤王要娶她!仙儿,之前你帮孤王所做的,这么多年孤王也该还尽了。何况你现在的地位已经是若泱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不要妄想得到不属于你的!”说完魔生便转身离去。
不要妄想得到不属于你的!不属于你的。魔生的话一直回荡在仙儿脑中。
胸口的痛已经到达极限,喉咙涌上来一阵阵腥甜的感觉。任凭仙儿将指甲陷入掌中,也无法抑制那痛向她袭来。终于一口鲜血从仙儿口中喷出。
“魔生,早晚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魔生离去的背影渐渐变得模糊,仙儿失了所有气力倒在了冰冷的地上。
再醒来,仙儿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床上。入眼的便是一身着白衣的男子。
“师兄,你怎么来了?”仙儿强撑着坐了起来。
看仙儿想起来,月桎梏小心的扶着她的背,将枕头放在她背后,可以让她靠在枕头上,不至于不舒服。
“柒柒,你怎的将自己折磨成这番模样。还是跟师兄回去吧。”月桎梏明亮的眸子闪着忧伤与心疼。
“不。我不回去。要回去,也不是现在。”仙儿低下头,玩弄着自己的指甲。她不敢看月桎梏的眼睛。
“柒柒,你私自下界本就是不妥,且你在这里伤了许多凡人,再动情只会将你自己的命葬送在这里!不要再执迷下去了!天帝已经发现你的行踪,这次是专门派我来带你回去的。”
“师兄,你了解我的,别逼我。否则这一身仙骨,我花柒柒不要又如何!”
月桎梏无法,只得从怀里摸出一个瓷瓶,送到仙儿面前:“这是我最近为你练的丹药,你且服下。能让你在这里好受些。如今你便这番模样,眼看你的天劫将至,度劫时便有你受的!”
“多谢师兄。那都不算什么。”服下一粒丹药,仙儿靠在月桎梏的肩膀,感受丹药灵气对身体的滋润,之前在战场上受的伤痕很快消失了,胸口的疼痛也不那么痛了。
身体的伤痛消失了,心中的痛变得更加难熬。
仙儿忍不住回忆起刚刚的那幕,眼泪簌簌的掉落下来:“师兄,你知道吗,他经历轮回。却始终都没有忘记那个凡人。我在他身边这十几年。他娶过六位王后,那几人总是或口、或鼻、或双目。与当初那凡人相似!开始时,我只当是巧合,凡人的脸在我看来看来看去,总都差不多。如今我才知道,是我错了。而且错得离谱!就算轮回转世,他也从未忘记那凡人。”
月桎梏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只能默默地用胜雪的白衣为她抹去两颊的泪。
“师兄,你可还记得那个凡人的名字?”
月桎梏本想推说不知道,看着仙儿满眼的委屈,终是不忍心,轻声道:“我记得,是叫翎羽吧?”
“是了。”仙儿叹息道,“那时他曾在我枕边,一遍遍唤着这个名字,我当他是梦中遗失了什么宝物。那时我还好奇,是多么珍贵的灵玉,在梦中也不忘念叨?可是问他,他从来不说。”
提起往事,仙儿的心像在火里面煎熬,但她却不肯停下来。
“在他还是魔君时,每年的八月初七,魔生一定很高兴,一定会穿上一件玄色长袍,一定会早早就出门,一定会连续三天都不回府。现在想来,那个日子,就是那凡人的寿辰。”“他有个盒子,一直藏在书房。有一次被我不小心翻出来,打开来发现,全是女人喜欢的小物件,而且都非常的精巧,我很是喜欢。我天真地以为是他要偷偷给我的惊喜,便按原样放好,等他亲自来送给我。可是左等右等,就是不见他拿给我。直到又一个八月初七过去了,盒子没了。我那时无知,便问他盒子的去向。谁知,他知道我动过那东西之后,一气之下竟把我关进法器,要我思过!”
“以前,我不懂为什么,直到那天我知道了那个人的存在,那个叫做翎羽的凡人。”“他如此迷恋她,我便当她是什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倾世之容,见到时,才发现不过如此。她只是个凡人,长得再貌若天仙,怎比得过天上的仙君?温柔善良不假,但却少了脾气,像个假人。可他偏偏喜欢她那样的!我到底那点不如她!哪一点,师兄?你告诉我,好不好?”仙儿忽然抓住月桎梏的臂膀,紧张地望着他,双眼中忽闪着的是点点晶莹。
月桎梏不忍:“柒柒。你是仙君,何必要同凡人计较。”
“我没有!呵,我哪有那个资格。”仙儿松开手,扶住额头,苦笑道,“他自毁修为,下界投胎,本就是为了那个凡人。师兄,那个子冉,我见过,和当年的翎羽长得一模一样!我猜想,那子冉大概便是翎羽的转世了。”
月桎梏讶然。
许久,月桎梏喃喃道:“柒柒,你何苦如此痴缠,既然不是你的良人,为何不能放手?”
“如今我已走到这一步了,师兄你叫我如何能放手。”仙儿闭上眼,“我只是没想过,他会对我如此的薄情。他只当已还尽我的恩情,可他欠我的又岂止是那些!”
“我要留在这里,我要看他和那凡人倒是如何恩爱幸福,如何白头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