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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末年,北方流寇作乱,烽烟四起,三个年轻书生从鲁城南归,四辆马车六骑护卫,三名丫鬟,一位管家,四个书童小厮组成一支小型车队,沿运河南下。
经过凤阳的时候,凤阳正好被流寇占领,车队里领头的是黄姓书生,他提议往东避祸,于是车队往东走。
运河向东南是几片湖泊,也就是后世四大湖之一,这里草长人稀,都是渔民,料想是民风淳朴。
谁知道这里有一股水匪,叫束衣贼。
这个名字不是他们取的,是渔民们对他们的蔑称。
以前渔民用网捕鱼,买不起网的,就会在浅滩扎紧裤子跳下水摸鱼为生。
这些束衣贼就是摸鱼人的后代,因为摸鱼太过辛苦,常年腰部以下浸在水里,寒了烂了身体器官,生不出子女,所以这些后代很少,往往一个村子摸鱼的也就是几个小孩,所以特别金贵。
有时一村人就养活几个孩子,这些孩子骄纵的很,成年后偷鸡摸狗,就是不肯再摸鱼为生。
这个摸鱼人的后代久而久之就成了贼寇,聚拢在一起,主要也是偷盗抢劫,被人称之为束衣贼。
一般束衣贼是不敢袭击黄公子这个的车队的,然后凤阳告破,明宗室祖坟被挖之后,这帮束衣贼欢欣鼓舞,以为流寇势大会做天下,想着赶紧去投靠。
正好遇到了这只车队,流寇头目偷偷一看,估计是大户人家的子弟,想着出门在外金银是少不了的,还有女人,正好拿来做敲门砖。
黄书生正对这一方误入的地方产生好感,为什么呢?因为这里保持着非常原始的生态环境。
因为淤塞,大船进不来,也没有路,所以这一代几千年一直如此,自然毫无人工修饰的风光,让他们非常着迷,一时间流连忘返。
结果当晚就被束衣贼偷袭成功。
护卫被杀,马匹被抢,丫鬟被夺走,小厮沉了江。
这时候老管家起来作用,他不顾一切的和束衣贼谈判,要钱可以给,千万不要杀人,这些都是读书人,家中有钱可以支付赎金。
于是束衣贼才放下了屠刀,裹挟了三个书生和老管家投奔流寇。
也合该这些束衣贼倒霉。
流寇没有找到,反而官军来了。
听到祖坟被挖的消息,朝廷发疯了,南直隶的官军也发疯了,两面围剿。
几万流寇一下子就分散逃窜了,留在凤阳当地的根本没有。
束衣贼找不到流寇,倒是多次遇到官军,实在是走投无路,就打算回转。
这时候机会来了。
三个丫鬟已经被玩死两个小的,大的一个和老管家联络,说可以然束衣贼内讧,趁乱让三个公子哥逃走。
束衣贼没什么本事,凶残狠辣,对自己也是这样,三个丫鬟在的时候,几个领头的各玩各的,现在死掉两个,只剩下一个,就起来争端。
一路来,这三个细皮嫩肉的丫鬟让他们尝到了美妙的滋味。
这三个丫鬟都是幼年跟着少爷的,自然调教过,这些明朝书生读书一流,玩女人也是一流,三个书生都是爱玩的,待在身边的丫头自然要比比。
各自教出来,情棋书画才情一流,房中术也是顶尖的,年纪幼小,娇声软语可爱的很,互相还换着玩,所以三人感情深厚,堪比兄弟。
这三个小丫头落到摸鱼人手里自然万般讨好,让这些个粗鄙之人感受到了皇帝一般的享受。
天底下居然玩个女人有这么多玩法,也算开了眼界。
他们娶不起老婆,都是靠强来,也不管是老的胖的黑的丑的,扒了就上,那有什么情调,要说好看,也就是县城里的青楼女子,走过的时候瞅一眼,暗自想着攒钱来开开眼。
这回遇到三个书香门第的小暖床,这才知道大千世界玩个女人也可以出书立传有传承的。
这样一来,自然江三个丫鬟当成宝贝。
可惜这些女孩子年纪小经不住夜夜鞑伐,死了两个,那么其他人就眼红那个占了最后一个的束衣贼。
要求平分未果自然起了邪念。
大丫鬟就是跟着黄书生的,心思都在他身上呢,自觉遭到了玷污,再不能跟着少爷快活,只求将少爷救走。
她想办法挑起了内讧。
这一夜一伙束衣贼打起来了,趁这个机会三个少爷跟着老管家逃走。
夜里束衣贼大打出手,十三个人死了两个伤了三个,终于一个领头的赢了。
不过一看丫头自尽了,书生逃走了,大怒。
一路追出去。
天快亮了,一老三少哪里跑的远,一看还在湖边转悠呢,老管家老泪纵横,知道在劫难逃,就准备以死谢罪。
而这时候三个公子却只剩下两个,黄书生不见了,老管家就回去找。
老头回去没多久就遇到束衣贼,打死不说,就被打死。
两个书生一看老管家久不会来,自行逃走。
束衣贼很快找到他们,两个书生抱头痛哭,正要跳湖结果看到了一领小舟,蓑衣老者正在垂钓。
牟姓书生就高声求救。
老者将船划到岸边,却阻止他们上船。
吴姓书生怒斥到:“怎么可以见死不救?”
老者问:“为什么要救你们。”
吴姓书生说:“我们是读书人,天下读书人最大。”
老者哈哈大笑:“读书有什么了不起,手无缚鸡之力不能报效边疆,身无财宝不能就食于集市,读的死书不能当饭吃当衣穿,更不能治国平天下。”
这两个书生都是东林党的门生,自然各种反驳。
老者自是不理。
眼看着束衣贼追到,牟姓书生跪下求老者可怜,说家中父母尚在需要尽孝。
老者然大善,不过要求两个书生反身杀敌,或可一救。
吴姓书生大怒,死便死尔,就想要投湖。
牟姓书生一把拉住,死要死得其所,拼命吧。
老者摸出来两把刀扔到岸上。
吴姓书生差点划破自己的大腿,吓的扔掉。
束衣贼哈哈大笑。
牟姓书生提议单挑,英雄好汉如果单挑胜了求放同伴一条生路。
束衣贼觉得好玩就同意,出来一个高个子。
牟姓书生提刀而上,自然一招落败,心如死灰准备引颈就戮的时候,老者吊杆一摔就江大汉钩起扔到湖里。
束衣贼大惊失色,捣头如蒜。
老者大声说:“我乃月华寺门下,你们快滚。”
束衣贼逃个精光。
吴姓书生又怒了:“你既然这么有本事,为什么不帮我们杀掉贼人,这些贼人可是悍匪,杀人如麻。”
老者再次冷笑:“要报仇自己报,我为什么要帮你杀人。”
说完,老者拎起牟姓书生就回到船上。
奇怪的是小船看似一叶扁舟,一人站在上面就显飘摇,两人在上却是依旧。
无线书生一愣,跳脚大呼救命,可是老者里都不理会。
就这样三个书生走上了不一样的路途。
黄姓书生,连日狂奔终于脱险,回到家中,从此奋发苦读,一心想要凭读书创造出一个朗朗乾坤来。
他的后代中出来一个黄宗羲。
吴姓书生在湖畔孤苦无依,后被当地渔民收留,取了一个女人,泯然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而牟姓书生被老头带走,三日后才醒来,已经在一处世外桃源。
草屋茅棚,清汤寡水,一个老翁在挑水。
饥肠辘辘的牟姓书生一看正是救他的蓑衣老翁,就上前行礼。
老翁置若罔闻。
饥饿着的书生一看,得了,也跟着跳水吧。
好容易两人挑满一缸水。
书生看这一处红砖绿瓦,居然是个寺庙,不由得转到山门,看到三个字:“月华寺”。
就这时,老翁过来说:“跟我来。”
他领着书生穿过寺门,走过几处殿堂,来到一处精舍前:“跪下!”
书生不敢不跪。
不一会,老者跟着一人出来。
此人唇红齿白非常漂亮,漂亮到分不出男女。
说话也是如此,清脆如黄莺。
那人却是个僧侣,光着头,锦帛的僧衣。
“行吧,留下来,守着寺庙也好。”
转身回去。
老翁连忙让书生磕头。
牟姓书生不明就里,只好磕头。
然后跟着老翁出来,还回到原先的草棚里。
老翁长吁一口气:“好了,你可以留下来了。”
书生心说,我留这里算什么意思,家中还有老娘呢。
老翁也不言语,就弄些粗茶淡饭的充饥。
书生逆来顺受,平日里跟着老翁挑水,砍柴,服侍那位僧人,心里却是想着逃走。
山中岁月好过,看终于摸清楚道路,书生悄悄藏了些干粮就想下山,转来转去却迷路了,找不到出去的路。
他乱闯一通,居然又转到寺庙后面的小山坡。
这时,他再次看到了那个僧人,银铃一般的笑声,在寺中戏耍,不由看得呆了。
那僧人也看到他了,就招手让他过去。
老翁曾说,寺里是不许他进去的,现在书生也忘了,走过去之后才想起来,连忙跪下。
僧人也不恼,问了他的姓名出身,最后问了一句:“你可想拜我为师?”
书生傻了,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时老翁赶到冲他眨眨眼。
牟姓书生便同意了,就成了这僧人的唯一一个徒弟。
赵飞扬都听到快睡着了:“这是你先祖?那么月华寺传承下来的是什么呢?”
牟平凉讪讪的说:“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教了一些法门,然而一代代传下来,自己学艺不精,只粗通些皮毛。”
赵飞扬乐了,还一代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