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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了操场,操场的人很多,三三两两地,也有嘻嘻哈哈地,我走到一个没人的角落狠狠地哭了一场。都说大丈夫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啊。
第三节课我没有去上课,一直坐在操场的地上想我和小水灵的事,想发信息给小水灵,突然想起她的手机在她妈那儿,只得作罢。
这是我人生第一次恋爱,才刚刚开始,就被小水灵的妈给无情扼杀,我是真的用了心动了情,如今那心如刀割的感受,只有失过恋的人才明白。
第四节课快上课时,我去回教室,我同桌问我刚刚去哪儿了,班主任还来找过我,我说没去哪儿。同桌说你哭了啊?家里出事了?我说没有,你别瞎猜了。同桌问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说你怎么问个没完没了啊?同桌见我语气不对,赶紧住了口。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在食堂去找小水灵,我不甘心,还是想跟她谈谈,将食堂找了个遍也没看见她影子,后来回教室的时候,突然想,去她教室看看吧,到她教室门口时,才看见小水灵趴在课桌上像是在睡觉。我走进去在她旁边坐下了,感觉与她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会不会这是我们最后一次坐在一起?心里越想越难受,后来忍不住去摸她的头,小水灵这才抬起头,我见她两眼红通通地,都肿了。我非常心痛,想安慰她,可是最终欲说还休。
小水灵说你怎么来了?声音嘶哑干哽。我说你怎么中午不去吃饭呢?小水灵说不想吃。其实我也不想吃,我去只是想找小水灵,打的饭全都倒了。我问她我们真的要分吗?小水灵摇了摇头,又趴在课桌上,轻轻地抽泣,一双香肩随着抽泣而微微颤抖,我将手放在她肩上,轻柔地说:“我不想跟你分。”小水灵哭着说:“我也不想。”我说那我们继续交往吧。小水灵说:“我妈不肯,她会打死我的。”
我最终妥协了,真心爱一个人,就不要让她为难,我说要不等你初中毕业了我们再继续交往。小水灵嗯了一声。
下午也没什么心情上课,基本是神志呈半游离状态。晚自习的时候,我去找小水灵了,说我晚上送她回去,她说不用了,她妈看到了不好。我说我送你到半路上,不到你家,她说还是算了吧。
晚自习上课后,我心情太差,就去网吧上网。刚到网吧门口,迎面下来两个人,我也没注意到他们,直到听到一个人骂了一声:“操!是这小子!”我觉得那人的声音似曾相识,抬头一看,尼玛,是奶牛!而另一个人,是大水牛。我的心莫名地咯噔了一下,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呢?同时碰上两条牛,他们这时都恶狠稳地瞪着我,我就感觉没好事。不过我今天也不想惹麻烦,主要是心情实在太差了,所以径直朝网吧里走去。
才走一步,便听到奶牛叫道:“你他玛的给我站住!”我停下来冷冷地问,有什么事么?
“什么事?”奶牛阴沉沉地说:“上一次的事你忘了?”他说完就一拳朝我打了过来,我忙闪开了。大水牛点燃了一根烟,慢悠悠地说:“奶牛,别冲动。”
我想大水牛是忌讳蓝迷影,所以不敢动我。但是奶牛跟我是直接有仇,所谓仇人相见,格外眼红,他这时眼如斗牛,都红了,恨不得要将我生吞活剥似的,一脚踢在了我的腿上,我怒不可遏,也一脚踢了过去。我俩就在网吧门口打了起来。他身子又高又大,我根本就打不过他,上一次打倒他,纯属侥幸,看来这一次没那么走运了。
一连挨了他好几拳,大水牛则在一旁看着。奶牛将我逼到墙角,狞笑了一声,抽出了一把小刀,我的心一寒,看来他准备痛下杀手。尼玛的,老子今天失恋,还要被你打,心中的愤怒像火山一样爆发开来,决定跟他来个鱼死网破,突然听到大水牛低声叫道:“奶牛!奶牛!”
“叫个JB!”奶牛骂道:“等我儿阉了这小子。”
大水牛却跳上来抓起奶牛的手就走,奶牛推了大水牛一把横眼叫道:“滚开!今天不阉了这小子,我誓不为人!”
有好几个人突然出现在眼前,我一看到他们就知道大水牛为什么说要走了,走在前面的竟然是龙生。龙生走上来对着奶牛的后背就是一脚,奶牛破口大骂:“哪个狗日的!”他边说边转过头,不过头还没转过去,便被龙生一拳给打正了,鼻血一下就流出来了,怒吼一声,咆哮着要朝龙生扑去,却被大水牛给抱住了。
“我要宰了这小……”当他看清对面是龙生时,吃了一惊,忙闭嘴了,也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龙哥。”
龙生也没有说什么,指着我说:“以后要是再动他,哪只手动,就砍哪只手。”奶牛没做声,显然不服气,大水牛忙陪笑着说:“是是,我们怎么会动他呢?”边边说拉着奶牛朝外走,奶牛站在那儿不想走,硬是被大水牛给拉走了。
我对龙生说了声谢谢,转身就要朝网吧里走去,龙生突然叫道:“等等。”我停下来问有什么事吗?龙生说:“张老找你有事。”我暗想,我已经与张婕划清了界线,那阎王老儿找我还有什么事?要是平时,我心里一定会害怕,但现在或许是因为失恋伤心的原因,竟然非常地淡定,心伤过后,无所畏惧,我淡淡地问:“找我有什么事?”龙生说:“你跟去就知道了。”
去就去。
龙生将我带到了我第一次看见阎王老儿的那个地方。记得第一次来这儿时,感觉来到了地狱,一颗心紧张地差一点要落下来,可现在故地重游,我竟然一点感觉也没有。
阎王老儿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抽烟,我走过去叫了声张叔,他没看我,只是用烟斗朝一旁指了指说:“坐。”我并没有坐,而是问他找我来有什么事。阎王老儿这时看了我一眼问:“知道我为什么要辞退你吗?”我说我知道。阎王老儿说:“你知道就好,你是一个老师,你的责任是要教好张婕,提升她的成绩,而不是带她去打架闹事。”
我自知有错,没有做声。
阎王老儿又问:“你为什么告诉张婕她妈的事?”我说,这事张婕有权利知道。阎王老儿没有再说什么,抽了两口烟,似乎在想什么。我感觉今天的阎王老儿跟平时不一样,仿佛心事非常重,而他找我回来,绝不是只问我这两个问题这么简单。
果然,过了一会儿,阎王老儿又说:“我这一次叫你来,是因为张婕跟我说,她决定要好好学习,尽最大的努力去考试,她有这个心,对于能不能考上一中,已经不重要了,可是她的成绩太差,需要有人去帮助她。”
我一听就明白了,阎王老儿叫我来,是要我去做张婕的家教。既然今天要这样,那天你又何必赶我走?我说,你可以去请一个专业的家教老师,全心全意地去辅导她。阎王老儿说:“我也这么想过,可是张婕不肯,她说除了你,她不会要任何一个人去辅导她。”我听了很吃惊,张婕为什么会这么做?这野丫头不会是看上我了吧?
在这一刻,我还有点沾沾自喜,心里飘飘然,但是我又想到,那丫头太野蛮,阎王老儿又是混黑的,他们是一颗定时炸弹,还是离他们远一点好。我搪塞说,我马上也要中考了,实在没什么时间来辅导她。阎王老儿说:“你就抽空来帮帮她吧,她以前只想着怎样到处惹是生非,从没有想过学习,现在她突然有这种学习的心,我很欣慰,所以才再次将你找来,若你能帮她,我给你三倍的薪资。”
我说这不是薪资的问题,我若帮她,我不会要你们一分钱,可是……
“别可是了。”阎王老儿说:“你现在马上去找她,她就在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