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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他写，记录了半天，他好像是想起了什么，到隔壁的藏书房里又去找线装书过来。我好奇，也跟着进去瞧瞧。
这一瞧不要紧，一个偌大的灵正趴在书架上！
那家伙比普通人的个头要大两三倍，绝对不是活着的人的灵魂，而是确乎是灵妖。而且，要知道，一个正常人的灵魂是不可以从身体内跑出去的，一旦出去，人就死了。
所以才有孤魂野鬼这一说。灵也是一样。
那家伙似乎注意到了我，特别是我的反应，已经让它有所警觉。
老学究家里怎么会有一个灵存在？
难道，老学究也是……，是个妖怪？
这样一想，顿时让我有点毛骨悚然。老学究可是我父亲的偶像级别人物，我老爸算是崇拜死他了。他从小就跟着他学习国文，并且有很多中医方面的知识也是跟他学的。
父亲常说：不为良相，便为良医。同样都是经世济民，在朝堂之上，可以如此，即便是在野乡民间，也是可以。
虽然我不懂是什么意思，但父亲经常念叨这句话。他是跟老学究学来的。这我知道。
可是，他为什么会养着一只灵？难道，他也和钟家一样？
我一边装作不在意，靠在老学究身边看他翻书，一边又偷偷瞧那只灵，忍不住就把手指靠近它。
它忽然耸动了一下，意识到我在吸它的身体和能量，马上身形也变化了。原先是如同一块烂泥一样，整个懒洋洋趴在书架上的，现在则迅速变成了一直刺猬模样，似乎是准备战斗。
我连忙转过头去，跟着老学究念书本上的东西。虽然那些书上的字我大多不认得。
“这些都是什么文字？”
“嗯，也难怪你不认得。这些是金文，这个是小篆，这个是吐火鲁文，唉，现在没人能懂这个啦，也没人愿意来学这个。”
我接茬道：“我倒是愿意学。”
老学究扶了扶眼镜，抬头问道：“你真的愿意？”
我笑：“既然没人学，那我就来学学看，说不定，会懂得一些呢。”
老学究点点头：“小诚，你是个聪明孩子，这我知道，但是学这些东西可不容易。这些书是我祖父留下来的，传到我这里，虽然我学了一辈子，也不及他万一。但是，我就怕自己这些研究的结果最后都失传了。你要是愿意，就没事过来，我可以教你。”
我哪儿愿意学这个呀，别说是这些像是蝌蚪一样曲里拐弯的东东，就是正常的简体字的书我还懒得看呢。现在说这些话，只是话赶话，是让那个灵不注意我而已。
那只灵见我跟老学究正常说话，似乎没有向它挑衅，大概是觉得刚才是过于紧张了，于是又放松下来，继续懒洋洋趴下来。
这灵有两只若隐若现的眼睛，一会儿眨一下，一会儿闭上，像是一只懒猫一样，处在半睡半醒之间的样子。
我忍不住又去逗它，把拇指和食指弯曲了，冷不丁朝他伸过去。那只灵迅速感觉到了。只要我的手诀接触灵的时间够长，它整个的身体会慢慢缩小，直到它的身体进入我的身体，成为我身体灵魂中的一部分。
这就是御灵之法的要诀所在。所以，那个灵夏姬才说我这种法术在“江湖”上人人厌恶。大概意思就是只要我出手，很多灵就会消失不见。
那灵立刻做出反应，又把身体炸起来，像是一只随时可以攻击的猫一样，弓着身体。可惜它现在不能说话，否则，它大概一定会像猫一样发出“呜呜”的恐吓声音。或者大骂“混蛋”！
一个灵越大，说明它修炼的时间越长。这是我目前的认知。可能也是这些灵的普遍规律。
夏姬够不够大？足够装满一个像老学究这样的屋子。但是它又能够瞬间缩得极小，装到盒子里面去。就像是阿拉丁神灯里面冒烟出来的魔鬼一样。
我立刻装得若无其事，继续跟老学究说话，转过头去不再看它。
那家伙却不依不饶，看来是被彻底激怒了。它把身体张大，整个蓬松起来，就像是一个特大号的毛茸茸的溜溜球一般。
老学究当然是看不见它的，但是，我只用眼角却能够观察到它的一举一动。
这家伙想干什么？难道要跟我打架？
我可不怕它。
老学究拿出一些文本来，让我一点一点照着抄。那些蝌蚪文光是看就让我头昏脑胀了，怎么写啊。
没写一页，我就嚷着头疼，说现在该吃药了，感冒还没好，先回家吃药再说。老学究摆摆手，给我放行。
我就像是得了大赦一般，迅速跑出来。没想到那只灵也跟随我飘了出来，距离我有几米远。我走快，它也走快。看来是粘上我了。
这时西边走来两个人，都是女的，一个是上了年纪的，一个是年轻的。
年长的是刘二婶，是监视我家的间谍邻居。另一个却让我意外，却是那个年轻的寡妇刘湘。
刘二婶像是有事，先是热情地打了招呼，然后匆匆先往家方向跑去。一边跑，一边还回头瞧我们俩。
刘湘却见了我却有些不好意思，想低头走过，我打招呼：“你干嘛去刘湘？”
“我去……那边、那边拿点东西。”
“哦。”
先前刘二婶设局，为了要杀村长，“安排”我去偷窥刘湘洗澡，然而这件事刘湘也知道。因为当时她就发现了，两个人大红脸、大尴尬。所以，从那以后，以后她处处躲着我。我见了她也会不好意思。
“你……，先别走。”我说道，然后不等她反应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跟在我身后那灵抓进刘湘的身体内。
“你干嘛？”灵借助刘湘的身体说道。
我看着它，淡淡问道：“你怎么会在老学究的房子里。你是谁？”
“凭你也想来问我？”那灵丝毫不客气，只不过现在配上刘湘这样一张娇俏的脸，却显得无比可爱。
“嘿嘿，”我威胁道，“你要是不说呢，我就让你彻底消失。消失，懂吗？”
“凭你？”灵冷笑道。
“不信就试试看！”我捏个手诀，作势要把它拉出来。
“你不就是卫诚么？从哪儿学到的吸灵玄术？”
哦，这家伙居然认识我，而且还知道这个什么吸灵玄术。
但我懒得跟它废话，威胁道：“快说！你为什么在老学究的房子里，你是老学究的灵魂吗？”
刘湘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答道：“你要是好好跟我说话呢，说不定我会告诉你，但现在你……”
嗯，看来是个吃软不吃硬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