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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几个人都呆了,不光是看这个妖怪而惊到了,而且还在于他的声音。
“谁?你是谁?”我忙问。
“我,二伢子,我是二伢子。”
“啊?!”我们目瞪口呆。
那怪物浑身上下将自己打量了一下,又把手臂抬起来看了看,然后一脸惊恐地问我们:“我?我怎么了?我怎么变成这样了?”说着就要往我们这边走过来。
白绮急忙举着一根棍子指着它喊道:“不许动!一步也不许往前!”
那怪物怔了怔,似乎没听懂,呆立在那里。
我忽然想到,这怪物是不是把二伢子给吃了,然后装成它的声音来迷惑我们?
而且看这家伙的个头和体块,我们几个人万万不是它的对手。我对白绮和晴儿悄悄地说道:“你们先慢慢出去,我来殿后。快走!”
白绮还在犹豫,我催促道:“快走,你还需要保护她们。”
白绮这才扶着尚处在惊恐当中的晴儿与刘湘慢慢往后退。
我对着怪物强笑道:“原来是二伢子呀,怎么了?一晚上不见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
那怪物仍然是一脸的惊恐和迷惑,那惊吓地程度比我们见了它还要厉害,一张布满绿色肉瘤的脸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但是仍然能够瞧出它那个大眼珠子里面流露出来的惶恐和不安。
“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啊,怎么了,我这是怎么了?”它说着又往前走了几步。
我唯恐它扑过来,用眼角余光看了看周围地势,再看白绮已经扶着刘湘出了洞口,急忙跳上一块旁边的大石头,俯身又拾起了两块拳头大小的石头冲它喊道:“别过来,否则我就扔过去。你知道,我力气很大的。”
那怪物又是怔了怔,不解道:“我真的是二伢子,诚哥,你再来看看!”
“我再看你也是个怪物,什么二伢子,你怎么把他声音学得那么像。二伢子呢?是不是你给吃掉了?”
“我干嘛要吃自己?”
我根本就不信,一晚上的功夫二伢子怎么变成了这副样子?这怪物不知道心里面存得什么鬼,看来这次要吃我们三个了。它先用口音迷惑住我们,或许找机会接近,然后再找机会下手。我可不能上了它这个当。
我转念一想,已经有了主意,说道:“好,你既然说你是二伢子,我就先相信你。这个洞里面太小,我看你也弯腰弯得够难受的,我们出来说话吧。”
那怪物倒也听话,我一边后退,它一边跟着我往前走。
出了山洞,我看见白绮她们三人走到了三十米左右开外的地方,白绮和晴儿远远望着我,想要过来帮忙,我赶紧冲她摆了摆手,让她们不要轻举妄动。
我指着上面一个山脊说道:“去那里吧。”
那怪物倒也听话,我一边走,它就乖乖跟在后面。走到一处有突出岩块的地方,我停了下来,这里又平整,又开阔,只不过是在一个小坡的顶上面。
瞧这个情形,貌似它还暂时没什么恶意。先问问再说吧。
我站定在原地,警惕地望着怪物说道:“你说吧”
“说什么?”那怪物反问。
“你从哪儿来?”
“我和你们一块来的呀,”它说着又看看自己的双手,似乎不敢相信,声音都快哭出来了:“诚哥,你看看,我这是怎么了?我这是怎么了啊,我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睡了一觉,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也是,我是越看越觉得奇怪,听它声音,确实是二伢子无误,和他一起呆了这么多天,声音我是可以确认的,即便是再过个二十多年我也能听出他的声音来。我在听声辨音方面还是很有自信的。
但是,不光听声音,而且看这怪物的表情也是极为诚恳,不像是作伪,眼睛里面流露出来的是各种复杂的表情,大概在恐惧于自己变化的模样。
它虽然看不见自己的脸,这里也没有镜子,但是,从身上就可以看出来,它已经不能再算作是人类,更谈不上是野兽。
我心里面稍微一动。
难道它真的是二伢子?
“昨天晚上,”那怪物说道,“我醒了好几回,总是觉得发热,总是做噩梦,梦到自己坐在火上,一开始是火炕,后来变成了火炉,再后来变成了火山口,再到后来,直接变成了铁块一样的东西,在火里面反复的烧,我实在是受不了,就翻来滚去……”
“……然后呢。”
那怪物大概觉得这是自己的不可逆变化,就像是认命了一般,似乎变得有些绝望,颓然坐在地上,继续说道:“后来我就反复地滚,在石头上滚,滚出了帐篷,以为在冰凉的石头上可能会舒服一点,会凉快一点,再到后来,滚来滚去就滚到水里面去了。我一下子觉得清凉了,也能够睡着了。然后,然后,再一睁眼,就看到你们了。”
我仍然将信将疑,问道:“你真的是二伢子?”
“真的是我呀。”那怪物带着哭腔说道。
“你给我证明一下。”我说道。
“怎么证明?我叫二伢子还能怎么证明?”
“你没办法证明,那我就认定你是怪物。”
“哇,我不用证明!我不用证明,现在我变成这个样子了,我不如死了!我不如死了好!”
“别动!别动!”突然听得背后方向远远有人喊道。
有人来了?
是胖子的声音!胖子回来了!
这下我的担心放下了一半,有了胖子,我们两个人合伙儿就能斗它一斗了!缓兵之计已经完成了!说实话,我要取它性命也不是不可以,但就怕它有什么发疯的技能,万一失手,其他三个女孩子可就要遭毒手。
胖子手里面早已经抄起了一杆棍子,气喘吁吁地跑过来,和我并肩站着,冲着它喊道:“别动!”
又对着我说道:“我操!这到底是个什么鸡巴玩意儿!我没走多长时间,这个东西是从哪儿蹦出来的?”
我说道:“这是山洞里出来的,它说它是二伢子!”
“二伢子?”胖子疑惑地看着我,又打量着那怪物,“不是吧?”
那怪物又对着胖子哭腔说道:“胖哥,胖哥,是我!我真的是二伢子呀!”
没想到胖子却相信了,冲着它喊道:“好!好!好!你是二伢子,正好,我正找你呢,我的戒指呢?”
我看胖子也是疯了,这个时候还想着他的戒指。
“什么戒指?你的戒指在你那里,我有我的戒指。”
“我是说我的戒指!我的戒指!它们在哪儿?”
怪物一脸无辜,“我不知道啊!”
“放屁!戒指是不是你给我拿走了?快交出来!交出来饶你不死。”胖子拿着棍子恫吓道。
“我的戒指好好戴在手上,你的戒指我不知道啊!”那怪物一边说,一边把自己的爪子伸给我们两个看。
果然,这家伙的左手中指上带着一枚红宝石的戒指,跟胖子和二伢子从坟头上砸鬼手拿来的戒指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