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卜即墨的手在秦茗光滑的脊背上往复流连,蓦地问,“你今天跟项伯说我是个盗贼?”
秦茗先是有些尴尬,继而理直气壮地反问,“难道你不是?偷我的心,偷我的身,我身上还有哪里没被你偷过?你就是个无耻盗贼!”
这话说得卜即墨实在爱听,“小坏蛋,说得好像我有多可恶似的,不过,我承认我是个盗贼,但你何尝不是?”
“我?才没有。”
秦茗羞涩地以为,卜即墨下一句一定会温情脉脉地说,“你也偷走了我的心。”
谁知,他说的却是,“小银贼,你敢不敢承认,你偷走了我的裤子?”
裤子?这两个字实在是太敏感了,秦茗立即想到那条曾被她洗坏的卜即墨的家居裤。
在他去了M国之后,她对他的想念无处发泄,只能在夜深人静时,紧紧地抱着他的家居裤入睡。
虽然家居裤上早已没了他的气息,但因为是他的,秦茗觉得怀抱着家居裤,就像是跟他永远不会分开一样,她在他的怀里,他也在她的怀里。
如果这辈子她都无法将他释怀,也许这条家居裤将陪伴她度过一辈子。
面对卜即墨突如其来的质问,秦茗立即涨红了脸矢口否认,“什么裤子?你胡说什么?”
她确定,每一个抱着家居裤入睡的夜晚,他都不在她的身边,而早上醒来之后,她也将家居裤藏得极好,所以,他不可能知道她抱着他裤子入睡的事,甚至不会对那条被她洗坏的裤子还有印象,因为当时他让她扔掉了。
卜即墨想到那条无意间被他发现的家居裤,唇角大扬,毫不客气地随时准备戳穿睁着眼说瞎话的秦茗。
“小骗子,我在你的枕头里,发现了我被废弃的裤子,你作何解释?”
“你……我……”秦茗哑口无言,虽然黑暗能够掩盖她脸部的表情,却无法掩盖她内心的尴尬与羞怯。
她自作聪明地洗毁了他的裤子,他让她扔掉,可她呢,非但没舍得扔,还夜夜抱着入眠。
此刻真相被曝光,她能不丢脸么?
卜即墨寻住秦茗的唇瓣给予深深一吻,“秦茗,我不是笑话你,也不是揶揄你,我很高兴,也很骄傲。那是你爱我的一种方式,没什么可丢脸的,我突然觉得自己很笨,在那些没有你的夜晚,如果我能效仿你,偷你一件衣服抱在怀里入睡,也许,那些痛苦的夜就能少些煎熬。”
秦茗的心被他说得甜兮兮的,忍不住发表自己的意见,“女人抱着男人的衣服睡觉,那是很纯洁的一件事,说明那女人痴情专一,但若是男人抱着女人的衣服睡觉,我总觉得很猥琐,很龌蹉。”
这样的感觉就像是,女人可以一小口一小口地吃一块饼干,男人若是也这么吃饼干,就少不得会被人笑话小家子气或者娘什么的。
卜即墨却无法明白秦茗的这种感觉,不解地问,“怎么个猥琐龌蹉?”
秦茗认真地想了想,摇了摇头,“不知道,难道你不觉得?”
卜即墨佯装认真地思考了一番,竟认同地点了点头,“你想知道我会怎么个猥琐龌蹉法么?”
秦茗不知这是个黄颜色的陷阱,抿唇一笑,“请指教。”
“我会先把你的衣服放在鼻子下使劲地闻一闻,直到将你的气息吸到四肢百骸。”
卜即墨此话虽让秦茗的脸有些发红,但还是在她的承受范围之内,禁不住插嘴一句。
“这个不1;148471591054062算猥琐龌蹉吧?”
“别急,我还没说完。”卜即墨刻意压低了声音,在秦茗耳边缓缓地说,“接着,我会把你的衣服放在你最恐惧我的地方,最后,你自行想象。”
果然够猥琐够龌蹉!这男人显然是故意的!秦茗又羞又气,不想再跟他说话。
“闭嘴啦,我困了,睡!”
“你睡得着吗?”
“当然。”
“我帮你快速入眠。”
不等秦茗回应,卜即墨已经捧住她的脸,深入浅出地吻住了她的唇,这一次,再也没有狂风骤雨,而是全神贯注的温柔缱绻。
在这样的温情中,秦茗的头越来越沉,思绪越来越飘,不知不觉中安然入睡。
她倒是踏踏实实地睡着了,卜即墨却掀开了一半的空调被让身子透气,同时自嘲地想,他是不是真的需要偷她一件衣服猥琐龌蹉一下?
只可惜,她所有的衣服都湿漉漉地挂在房间里,无法给他提供合适的机会。
……
昨晚睡得既早又沉,第二天一大早,秦茗精神倍爽地醒来了。
可待秦茗左右一看时,却是满脸失望。
卜即墨不在床:上!
秦茗想着昨晚他到来之后的一幕幕,心里自然是如蜜甜,但此时看不见他的身影,她的心里就空落落的,唯恐昨晚只是她做了一场缱绻的暙梦罢了。
将脸缩到被窝里深深地嗅了嗅,秦茗的心这才好受些,被窝里有他残留的气息,这说明,她不是做梦,他是真的来过。
可是,他为什么就不能等她醒来,就这么不告而别?真是可恶!
抱着最后一丝幻想,秦茗朝着洗手间的位置大喊,“小叔!小叔!”
可她喊了半天,都没有人回应她。
突地发现昨晚被他脫在地上的衣裤已经不见踪影,秦茗终于确定,他是真的离开了。
秦茗跳下床,走到了挂衣架前,摸了摸她昨晚洗掉的衣服,雪纺裙已经干了,可她的文胸与小内还是有些潮湿。
秦茗只好返回床上,拉过空调被盖到腋窝下,准备再等一会儿再穿。
黯然神伤地躺了一会儿,秦茗突然想到了吹风机的存在与功效。
啊啊啊……
暗骂自己反应迟钝,秦茗立即起来跑去洗手间刷牙洗脸,再拿出吹风机吹起了没干透的衣服。
返回的卜即墨以为秦茗还没睡醒,开门的声音很轻很轻,当他将门小心地合上,转过身准备走到床的位置时,无论是他的脚步还是他的眸光,都被房间里那抹身影给深深地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