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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筑墙,广积粮,这些只在战争之年才会发生的事情,这几日却一直在人间城镇发生,只因妖患四起,百姓恐惧。
猎魔旗弟子以及人间官府合作,将那些居住于零散之地的百姓一同聚集在大些的城镇之中,防止妖怪偷袭,所以,这几个月以来,不时会看到拉着板车拖家带口往大城走去的百姓。
民间的大路上,布满了车辙印子,偶尔在山林之间,会发出一声声的惨叫,那是有妖怪袭击百姓,百姓临死时的叫声。
在妖怪面前,没有任何修为的凡人只不过是任它们食取的食物。
在一个大镇的城墙上,手持朱雀长弓的善如正静静看着城外的妖怪大军,站在他身边的,是几个猎魔旗执法殿的兄弟,还有此大镇官府之人以及百姓自发组成的队伍。
可善如知道,如果真的有妖怪前来,这些凡人只不过是送死,到时候,还要他们出手相助,所以在他看来,这些人就是累赘。
这个大镇是猎魔旗对付妖怪大军的最前线,而那些妖怪,则是由赤眼猪妖以及有着四角、人目和彘耳,像牛一样的诸怀带领的先头队伍,这支队伍只为送死,为后面的大军开路。妖怪阵中,还有几个十尺高的巨人妖怪,这妖怪名为凿齿,身体坚硬如石,头脑简单,悍不畏死。
这妖怪大军的主帅,便是远古四凶之一,以贪吃闻名的饕餮。
聚集在大镇之外的妖怪大军其实也花费了许多力气集结,但猎魔旗不敢贸然进攻,情愿防守,毕竟人间有许多地方都出现了这种情况,他们不愿损兵折将。
如此,猎魔旗便与城外妖军展开攻防战。
值得一提的是,九尾狐也在之后来到了此城镇,原因也正是饕餮,要知她与饕餮二百年前亦有恩怨,彼时饕餮偷吃了麒麟元帅的金银珠宝以及明贵饰物,九尾狐迷恋上麒麟元帅,所以对九尾狐来说,这简直不可原谅,所以她并没有去做猎魔旗帮主请求之事,而是暗自跟着降大滔来到南方。
站在城墙上的凡人百姓看见忽然有一个天仙一般的女子降临,各个惊呼仙女下凡,有的甚至跪倒在地。九尾狐眉头微微一皱,她本就对凡人没有好感,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善如见到九尾狐也是一怔。
此时,一个小孩儿扯着善如的衣服,问道:“大哥哥,你们能不能把妖怪打退?”一看就知道是担心亲人的安危。
“能。”善如坚定地回答,接着他看向九尾狐。
“没想到前辈也来了。”
“怎么,你很惊讶?”
对其他人,九尾狐依旧是一副冷淡的模样,善如很是无奈,却也知道此时不能与她闹僵。
九尾狐看着城镇外的妖怪大军,缓缓说道:“要不是麒麟哥,我也不会到这里来,而且,听说这些妖怪的主帅是饕餮,我正要找他算账。”
“算账?到底是什么事?”善如好奇问道。
善如刚一问出,九尾狐便神情一变,压低声音说道:“饕餮这厮,曾经偷走了麒麟哥很珍惜的金银珠宝,这莫不算仇?”
说着,她身上散发出一股宏大的气势,即便善如也有些难以呼吸。
“果然,她之前与我对打的时候,并没有使出全力。”善如一时苦涩,但片刻后,心中又升起斗志。
“善如师兄,城外有变。”
忽然,不远处妖怪大军中有一人大喊,九尾狐与善如同时望去,只见那些妖怪大军正走离原本位置,向着大镇疾驰而来。
跑在最前面的是一只只身披石甲、尖牙锋利的猪妖群,它们在赤眼猪妖的带领下,所过之处,一片狼藉,即便是大树,也被它们一一撞断。
城外,立刻响起了轰隆隆的巨响,整个大镇都在颤抖,烟尘四起,镇子里的百姓什么也做不了,只得跪在佛龛前,祈求菩萨保佑。
“小小妖怪,也敢造次!”
善如全身升起赤色流火,在背后展开一对火焰巨翅,这翅膀比之前与九尾狐对招时还要巨大几分。
他翅膀一拍,飞到天空,向着奔驰而来的猪妖群射出一道火焰巨箭,这巨箭在落地的时候忽然炸裂,化为无数道细箭,一箭不落,刺入数十只猪妖的身体,被刺死的猪妖大声哭嚎着,不一会儿便被朱雀神火烧成灰烬,要知这火连石开山的妖牢狱都难以抵挡,何况它们。
九尾狐也不甘示弱,它露出真身,乃是一只巨大的白狐,九条长尾接连划动,天空立刻便降下无数冰晶,将残留的一些猪妖冻结,停不住脚的猪妖一头撞在地上或是石头,整个身子破碎成一块块,只是裂口平整,鲜血丝毫不流。
先是火雨,再是冰晶,善如与九尾狐合击,不久便将妖怪大军的先头部队消灭,赤眼猪妖被一人一妖重点照顾,死得极早也极为憋屈。
城外的妖怪大军一片死寂,而城墙上的百姓队伍尽皆欢呼。
“真是岂有此理!”
妖怪大军中央一块巨石上,正爬着一只长有人脸的巨大妖羊,这羊眼睛长在腋下,腹有口,嘴巴上有两只老虎的尖牙,奇形怪状,即便是其他妖怪,也不敢走近它一丈之内。
这妖怪便是饕餮,它的腹口可以吃掉一切东西,若给它时间,或许整个人间的一切事物,都会被它吃掉。
“废物,真是废物……”
饕餮大吼,一把抓住旁边一只长着狗头的人身妖怪,将之塞进自己肚子上,“咔擦”一声,那妖怪便被它一口咬掉脑袋,鲜血喷涌,其他妖怪害怕得直颤抖。
“嘿,那些石头,你们给我上,将那凡人镇子给我撞碎。”饕餮边咀嚼,边发出尖叫。
那些石头,说的是凿齿。
凿齿听令,站在城外,捡起地上的巨石朝着天上的九尾狐与善如投掷而去。
巨石发出“呼呼”的声响,善如射出的箭与九尾狐的冰晶都被巨石打碎,凿齿本就力气极大,就算他们也不敢硬接,所以只得避过,这可苦了他们身下的大镇城墙。
“轰、轰、轰。”
三块巨石,硬是将城墙砸出三个大坑,站在城墙上的人被震得乱晃,几个凡人差点从城墙上摔了下去。
乱石击中城门,城门背后是凡人士兵,他们透过门缝看着门外的妖怪,以往欺负百姓的嚣张气焰早已不在,这时仿佛待宰的鸡仔,身子颤抖,属实可怜。
“这妖怪,真是可恶!”
由于善如与九尾狐都只能在远处攻击,他们轻易进入妖怪大军中,更别提斩杀凿齿,一时之间,他们竟被迫得毫无办法。
“妖怪,休得猖狂。”
正在这时,天空白光一闪,却是降大滔手持白虎神枪将一块块巨石击落。
“哈哈哈,你们还不快快投降,向本帅进贡足够多的食物,只需这城镇一半的小孩儿,本帅或许可以放你们一马,如果还要抵抗,休怪本帅翻脸!”
饕餮的声音传遍了整个战场,它的声音本就极为古怪,尖锐刺耳,凡人听到这声音之后,双腿全都打起了摆子,而妖怪听后却各个欢呼。
一时内忧外患,善如看见那些快要失去抵抗之心的凡人士兵,心中着急,他吩咐其他几名猎魔旗的师兄弟鼓舞百姓,叫他们不要失去希望。
这三人虽不是猎魔旗中有名的高手,却知道如何才能鼓舞士气,大喊道:“虽然外面妖怪强大,可你们看到了吗?我们这一边更加强大,那位飞在天上的九尾白狐,乃是王母座下仙宠,那手持长枪与长弓的人乃是天界战神转生,可以说,我们是受到天上神仙帮助的。”
他们以前不是没有编造过这种事,凡人心智并不通达,若直接给他们说九尾狐是妖怪,降大滔与善如又只是手持神兵的凡人,那他们心中不仅不会燃起希望,反而会更加绝望,所以三人将九尾狐、降大滔与善如称作天上神仙,如此一来,百姓自然会放心。
可他们这样一说,九尾狐却不高兴了。
“你们三个,说这两小子是天界的战神,却将我说成王母座下的妖宠,当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她翅膀一甩,数道冰晶从天而降,刺在三人身前,差点没把他们吓死。
“前辈,对不住……”三人同时清了清嗓子,喊道:“刚刚说错了,这位前辈并非王母座下仙宠,它乃是天界玉皇大帝七公主,是真正的仙女。”
九尾狐听后,一脸黑线。
降大滔不懂飞行,如此一来,凿齿扔到天空的巨石反而对他不起作用,他跃到地面上,直接奔向凿齿方向,善如与九尾狐则在天上守护城镇。
眼见距离渐渐逼近,三只凿齿对于降大滔身上发出的气势也极为在意,它们大步跑到树林旁边,拔起大树扯掉枝条当做巨型棒槌,与降大滔正面交锋。
白虎枪与巨棒相互碰撞,地面崩碎,空气撕裂,还有飓风呼啸,从一人三妖所在之地极速向四方吹去无数烟尘。这些飓风本就蕴含他们无与伦比的劲气,旁边虎视眈眈想要趁机将降大滔咬一口的小妖,还不到他身边,就被这劲气吹到空中,落在地面摔为一具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