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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两难的选择
“你怎么在这里？”见郑远航站在吕部长的办公室里，刘欣妍冷着脸问道。
郑远航不说话，只是朝吕丽苹做了一个出去的手势。
吕丽苹心下了然，向他微点了一下头便转身带上房门走了出去。
“坐！”见办公室里只剩下两人，郑远航招呼他对面的人坐下。
“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呢！”刘欣妍站在原地，语气一如既往地冰冷。
“如果我不想这样的办法，你能乖乖来见我吗？”郑远航坐在皮椅上，抬头看她。
当然不可能了！
刘欣妍早就跟他划清了关系，她很满足于现在的生活，不想再跟眼前的这个男人有任何的牵扯。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原本她想直接走掉，但想到或许他还会一直不停地来骚扰她，她决定跟他把话说清楚。
“我想做什么，你心里应该很清楚，不是吗？”郑远航反问。
“如果你还想让我回到你身边，那我只能回答你，不可能！”刘欣妍回得很坚决。人有时候就是一种很贱的生物，在他明明拥有一切的时候不好好珍惜，一旦失去了，才追悔莫及，但是没有哪一个人有义务去无原则、无条件等另外一个人，失去了便是永远。
“欣妍，难道你忘了以前你说过有多爱我了吗？”郑远航试图唤起他们曾经美好的回忆。
“我承认，我曾经爱过你，但只限于曾经！我可以不计较你在我大出血的时候，在选择保大人还是保孩子的时候，你亲口说出保孩子这样的话，因为对我来说，孩子的命确实比我重要。但是在我准备投湖来证明自己清白的时候，你在哪里？在我被妹妹、被公司里的同事辱骂、欺凌的时候，你又在哪里？人心都是肉长的，是你亲手把我爱你的心浇灭！”提起那段伤心的往事，刘欣妍还是觉得胸口像是被撕裂了一般的疼。
还好那时她遇到了苏锦城，虽然他是带有目的地接近她，但是不可否认，如果没有他，她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完好地站在这里，是他教会了她坚强。
“天底下没有哪一个男人能忍受得了被戴绿帽和喜当爹的双重打击，当时你要我怎么去消化？”郑远航觉得自己很有理。
“虽然我当时怀的确实不是你的孩子，但是我也是不知情的，当时的我只是一心一意地爱着你，从这层意义上来说，我并没有背叛过你。但你仅凭着那一张鉴定，就将我与荡.妇划上等号，说到底，你对我并没有足够信任。”刘欣妍将她埋藏在心底的这些话说出来。
“欣妍，我知道我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我保证，这一次，我一定给你百分之百的信任。”郑远航知道自己在这件事情上确实做错了，于是恳求她的原谅。
“已经晚了！”刘欣妍叹口气，“我上次就说过，如果你的这些话在我投湖之前跟我说，我还会对你回心转意的，那次虽然我没死，但我对你的感情已经埋葬在那片湖里了。郑远航，我再最后跟你说一次，我们绝对不可能了，你如果还要用这样的方法来跟我见面，那我只能辞职了。”
“我都放下我的尊严，这么来求你了，你还是不同意吗？”郑远航不甘心地看着她问道。
刘欣妍见该说的已经说完了，于是转身要走。
“是因为苏锦城那个男人？”身后，郑远航又问。
“这是我跟你之间的事情，即使没有他，我们也再没有可能。”刘欣妍说完这句，便拉开门走了出去。
看着她决然离去的背影，郑远航知道，他们两人之间，是真的再也不可能了。
他又想起Richard昨晚的那通电话，如果他不帮他除掉刘欣妍的话，势必就会失掉他这个同盟，而仅依靠他个人的力量想要夺回苏氏集团几乎不可能。
到底要做什么选择才不会错呢？
他知道，这次是真的到了一个做艰难决定的时候了，不管他做出哪一种决定，结果都是非常巨大的。
将身体倚靠在皮椅上，他双眼茫然地盯着天花板。
他失眠了整晚，今天一早就过来，原本他想，如果刘欣妍肯回心转意，选择重新跟他在一起的话，他就算失掉Richard那个同盟也无所谓，即使最后凭借他的个人力量都没有夺回苏氏集团，只要有她在身边，他也觉得没有太大的遗憾。
但现在眼看他们两人已经再没可能，他有些犹豫了，难道真的要他人财两空吗？
………………
刘欣妍打开办公室的门走出去，迎面跟吕丽苹撞上。见她对自己笑，她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
回到自己的工位，她的手机响起来。
“欣妍，你的手机刚才已经响过一次了。”陈梦婷提醒她。
“好的，谢谢。”刘欣妍坐回工位，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号码，想着反正不可能又是郑远航打给她的，于是接了起来。
“您好。”她礼貌地向那边的人说道。
“欣妍。”隔了两秒，那边的人才缓缓开口。
“伯父？”听到他的声音，刘欣妍有些意外，现在法国还是在半夜吧！
“我没打扰到你吧？”那边，William说得小心翼翼。
“没事没事，”虽然明知他看不见，但她还是摆了摆手，“我只是意外，您这么晚还打给我。”
那边沉寂了几秒，最后还是开口了：“我翻来覆去都睡不着，想到你这边已经是白天了，所以给你这个电话向你道歉。对不起，欣妍，我为Richard的事情向你道歉，他都跟我说了，他说他并不是有意要冒犯你，只是一时迷糊，把你错看成了其他人。”
“他是这么跟您解释的？”刘欣妍问。
“嗯，不过虽然如此，但他对你造成的伤害已是既定事实，我已经罚他禁足，让他在家里反思了。”William觉得发生这样的事情，他都在她面前抬不起头来了。
“谢谢伯父！”刘欣妍也不想再去追究当时Richard到底是抱着什么意图了，听他为自己主持公道，她的心里挺开心的。
虽然Richard只是他的养子，但她只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他能这么替她着想，她心里感觉暖暖的，除了苏锦城外，没有谁对她这么好过。
“你这么说我就更无颜面对你了，”William自感惭愧，“虽然Richard不是我的亲生儿子，但也是我一手带大的，发生这样的事，也怪我教子无方。”
“伯父，您千万别这样说，您看我现在不是没什么事吗，别把责任都揽到您身上。”刘欣妍安慰他。
“欣妍，你真是一个好孩子，Aaron能找到你，是他的福气。”William由衷地感叹。
“您太过奖了。”刘欣妍有些不好意思。
哎，这句话要是给苏锦城听听该多好啊，她可是被老爷子肯定了耶！
“你让我想起了一位故人。”William拿着手机，不禁想起二十几年前的事情。
“希望是让您想起了好的事情。”刘欣妍感觉跟他说话有种莫名的亲近。
“其实是太久以前的事了，久到我都以为我已经遗忘了。”回想起往事，他的脸上渐渐爬上了一些惆怅。
“不好意思，好像是勾起了您不太美好的回忆了。”刘欣妍向他道歉。看来他应该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你不用跟我道歉，”William挪动了一下身体，“老实说，你长得跟我的初恋有几分神似。”
“那我很荣幸，能冒昧地问您一句，您的初恋是中国人吗？”刘欣妍想要验证她心里的一个猜想。
“是的，她是一位美丽的中国女性。”William对她并不忌讳。
难道这就是他的三任妻子都是亚洲人面孔的原因吗？刘欣妍猜测。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William洞悉了她心里的想法，“不错，我之所以跟我现在的三任妻子结婚，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她们的身上都或多或少让我看到我初恋的影子。”
他其实也很意外，他竟然跟一个晚辈说起他埋藏在心里多年的这个秘密，要知道，这个秘密他从来都没有对人提起过。别人见他娶了三房太太，虽然表面上没说什么，但背地里都在笑话他是一个色鬼，只有他自己清楚，他只是想要在她们身上寻找他印象里那个熟悉的影子而已。
怪不得！
听到他说的话，刘欣妍以前心里的很多个疑团都能迎刃而解了。当初她刚到法国的庄园时，就在好奇为什么他的三任妻子以及养子都是青一色的亚洲人面孔，而且他明明是法国贵族，却要求家里的佣人都讲中文。从这些方面就能看出来，他是真的很爱他的那个初恋。
“既然您那么爱您的初恋，那当初你们为什么不坚持在一起呢？”验证了她的猜测，她不免觉得很惋惜。
那边久久都没有说话，在她以为他已经睡着了的时候，他才长长地叹息一声：“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都是用钱买不到的，比如心爱的人。我虽然空有数不尽的钱财，却连我心爱人的命都没保住。”
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原因，刘欣妍的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
“凡事看开一点吧，既然已经无可挽回，那就让自己活得开心一些。”虽然明知现在说这些苍白的语言对他来说并没有任何作用，但也不知道除了说这些，她还能替他做些什么。
这次通电话跟在法国与他相处时候的感觉很不一样，上次见他，他有些严肃，并且说话有力，俨然一位受人尊敬的老者；而这次他给她的感觉，更多的却是一位需要人照顾的老人，这种感觉，无关乎他的社会地位以及财产的多少。
“谢谢！跟你聊了一会儿天，我感觉我的心情好多了。”William感觉虽然没跟她聊多久，但他却很享受这种跟她聊天的感觉，像朋友，更像家人，自从得知初恋去世后，他就没有过这样的感觉了。
“您太过奖了，现在时候不早了，您还是多休息一下吧。”刘欣妍担心他的身体会吃不消，于是建议。
“好，如果有时间，让Aaron带你跟孩子回来玩。”William挺喜欢她和苏诗皓的，虽然跟他们相处的时间不长，但他们一走，他就感觉整个庄园仿佛在瞬间便空荡下来了一般。
“我会的。”刘欣妍不忍心拒绝，只得顺着他。
挂上电话，她有些感慨。苏锦城他们都说William很难相处，其实是他们都没有走进他的内心世界吧！或者说，是他把他的内心世界封闭了起来，不让别人走近，而她刚好凑巧长得跟他的初恋有些神似，所以让他对她有了种莫名的亲切，使得他在她面前，能够更真实地表达自己。
要不然找个时间跟苏锦城谈谈吧，等孩子放暑假，他们一家抽个时间再回去看看他老人家。
她在心里盘算着。
“欣妍！欣妍！我请你吃好吃的！”陈梦婷献宝似的拿出一个乐扣的密封瓶，然后在她的面前打开。
“快拿开！”刘欣妍闻到一股刺鼻的榴莲味，赶紧朝她挥了一下手。
“不会吧，你该不会不喜欢吃吧！”见她一副很嫌弃的样子，陈梦婷大受打击。这可是她最喜欢吃的水果，可因为太贵，平时她都舍不得买，更是难得见她拿来跟人分享了。
“快拿走……呕~”刘欣妍感觉胃里一阵难受。
“你这反应也太大了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怀孕了呢。”陈梦婷一边嘀咕，一边将瓶盖盖上。
怀孕！？
说者无心，但听者有意。
被她这一提醒，刘欣妍才想起来，她的例假好像确实已经推迟了一周多了吧！
“欣妍！欣妍！”陈梦婷见她没回答自己，又叫了她两声。
“啊？”她茫然地抬起头。
“你没事吧？”见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于是关心地问道。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啊？工作吧！”刘欣妍说着，打开电脑开始工作起来。
一整个上午，她都有些心不在焉，一直都在想着陈梦婷刚才那句开玩笑的话，她应该不是真的怀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