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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鹰嘴的事情处理完毕,我松了一口气。朱士珍特地在食堂安排了一桌好饭,请我和赵金明。
市电视台在新闻节目里播放了这条新闻,而且是排在市委书记视察新闻之后的第一条,一夜之间,衡岳市都知道苏西乡出了个英雄。县委关书记在新闻节目中讲了话,说像赵德亮这样的村干部,苏西乡还有很多。
春山县出了名,苏西乡更是出了名。市委陈书记特别过问了事件的全部过程,最后拍板,赵德亮评为烈士,并号召全市人民向他学习。
关于青年突击队的事,新闻里提都没提。黄奇善心里很不高兴,打电话给我发牢骚,说如果没有他的突击队,就不会有英雄产生。我在电话里敷衍着他,心里日了他的祖宗!这是一条人命,一条人命换来一个荣誉,值不值得我不清楚,起码我不会拿一条人命去换虚无飘渺的荣誉。政治就是这样,当需要牺牲生命去维护他的尊严和必要性时,生命在他们的眼里甚至不能与草芥相比。
新闻一播出,苏西乡一夜之间成了明星,同时,至今还没通电通路的现实也暴露在全部人的眼前。
关培山书记忙得像陀螺一样,却始终不给刘启蒙县长半点机会。所有来春山县采访的新闻媒体,他指示县委宣传部接待,重要媒体他亲自出马。所有因为新闻来春山县谈投资和捐赠的人,他指示公安局全程负责,没有他的指示,任何人不得接触。这任何人,就包括刘启蒙县长。
刘县长在春山县经营了十几年,自然有自己的一帮子人马,比如发改局的安局长,一直就是自己的死铁关系。
面对这样的局面,刘启蒙明白了关培山的心思,他们两个人共事十三年,要说知根知底,可能他们比自己家人还要更清楚对方。
关培山在十年文革期间就担任公社革委会的副主任,刘启蒙那时的起点比他高,已经是县政府的一个干部。只是他从文革开始就进了牛棚,作为一个右派分子,他在关培山的眼里,连个蚂蚁都不如。关培山要捏死刘启蒙,甚至都不要用手指,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足以杀死这个食古不化的右派分子。
直到后来组织要他们两个人搭帮子唱春山县的戏,刘启蒙当时极力反对,说自己宁愿调到其他县做一个副手,也不想与关培山撘帮子。
组织上苦口婆心,最后下了死命令,撘也得撘,不搭也得撘。组织是有纪律的,没有组织原则的干部,组织就要采取措施。
这样一撘,就撘了五年多。
地方政府一届一般都是五年。本来刘启蒙想着关培山做完这一届应该要升迁,即使不升,也要挪动一下屁股,腾出地方来给其他人。可五年过去了,他根本就没有动的希望,如果再任一届,两个人都到了退休年龄,谁也讨不到好处。特别是刘启蒙,他一直要改变春山县的愿望就会成了泡影。
既然成了这种局面,刘启蒙也就不再希望会有奇迹出现,自己是负责政府工作,地方经济的发展是他政府的事,于是就撇开了关培山,一心一意埋头想法子。
市委派社教工作组下来搞社教,这事原则上是县委接洽安排。刚好关培山那段时间身体出了点毛病,去了北京检查,县委办就把这事推给了县政府。县政府拿到名单一看,发现市委组织部的千金也在工作组里。当即就满口应承下来,并且把名单作为机密文件保存起来。刘启蒙县长亲自跑了一趟市里找黄山部长,汇报了春山县改革开放以来的工作,得到了黄山部长的高度肯定。
黄山在任市委组织部长前是春山县的县委副书记,他对春山县的情况比对自己的掌纹还清楚。
黄山部长当即表示全力支持刘启蒙县长的工作,并交代,有事直接去找他。
现在的事出来了,他这个县长几乎成了个摆设。县委开常委会,也不通知他了。他一县之长,没有否决权但还有表决权吧,所以他在想了几夜后,带着安局长两个人来到市里找黄山。
黄山在这段时间的新闻里经常看到春山县的新闻,经常看到关培山陪着客人在忙着考察,就是没看到刘启蒙,甚至连个影子也没看见,正感到奇怪,就看到刘启蒙他们匆匆地来了。
一个政府,如果党政搭配不好,工作是没办法开展,责任就在组织部。组织部负有干部选拔的责任,领导帮子的搭配,主要权利还在组织部的考察。
黄山听到了这些个情况,紧锁着眉头。
刘启蒙又汇报了农古乡乡党委书记柳权的事,说县委以个莫须有的罪名,把柳权软禁在县里,既不给工作,也不给结论。就这样拖着。
黄山听完,就问现在乡里谁主持工作?刘启蒙再一五一十地说了朱士珍代理乡长的事。黄山一掌拍在桌子上,骂道:“简直就是乱弹琴!”
我在吃完饭后就直接回宿舍,昨夜接到小姨的电话,说在电视里看到了我,说我比以前黑了许多,也瘦了许多。要我抽个空回一趟市里看望老爹老娘。
我接完电话,差点就要哭出来。这段时间我的泪腺特别发达,动不动就想流几粒泪。
吃饭的时候朱士珍又提起了公司的事,说希望我尽快处理好。不要给别人留下把柄。而且还告诉我这段时间薛老师来找过我几次,再告诉我他已经在乡党委会上提了推荐我入党的事。
一连串的事让我无所适从,赵金明吃完后就要回家,说快半个月没见到儿子了,想得慌。
拿出钥匙要开门,突然背后伸过来一双手,捂住了我的眼睛。
我站着没动,从手的滑腻我可以判断这是双女人的手。我平静了一下呼吸,说:“谁呀?”
背后就是一阵咯咯的笑声,故意变着嗓子说:“你猜。”
我没理她,摸索着打开门,捂着我眼的手也跟着我一起进了门。我反转身把门关上,一把搂过背后的女人,直接就把手盖在她的胸口。
捂着我眼的手像触电般放开,我看到薛冰像一朵花儿一样羞红了脸。
什么话都不想说了,我把嘴唇压上去,吻住了她湿润的唇。
薛冰娇喘一声,伸出舌头与我的舌头交接在一起,一阵强烈的令人窒息的吻,立即就分化了这段时间积累的所有疲惫。
吻了一阵,我们在床边坐下来,我搂着她的腰,她像一只小鸟一样倚在我的怀里,伸出手抚摸着我的脸庞,心疼地说:“黑了,瘦了。”
我盯着她的胸口说:“大了,白了。”
她脸一红,把头埋进我的胸口,低低地缀泣起来。
我抚摸着她的头发说:“你怎么啦?”
薛冰抬起满是泪痕的脸,说:“你知道吗?我们都快一个月没见了,你连电话都不给我打一个。我生气。”
我苦笑着说:“我心里有你,电话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我还抱着你,知道你是我的,就足够了。”
说完我也不等她反对,伸出舌尖舔**脸上的泪水,咸咸的泪水刺激着我的神经,我的手就穿过她的衣服,直接侵袭到她的胸口。
她任我爱抚着,微微闭着眼,娇羞从她白瓷般的面庞上流光溢彩的显现出来,越发刺激着我心里的情yu,一阵又一阵猛烈地击打着我的脆弱神经。
我的手伸到她的裤腰带边,她紧张得抱我更紧,身体颤抖得厉害,呼吸急促起来。
我看了她一眼,她现在是紧闭着眼睛,面容呈现出痛苦的坚强。我感觉她的指甲已经掐进了我的背脊里,一阵疼痛袭来。
她殷咛了一声,喃喃道:“别!风,我怕。”
我附在她耳边说:“不怕。冰儿,我在。”
她突然站起来推开我,歪着头格格笑着看着我说:“你真坏啊!我知道你在嘛。”
我还想要抱她,她躲开了我,柔声安慰着我说:“你娶我吧。娶了我,我就是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