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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我缓缓抬起头,长呼出一口气,然后将自己在南山和孟西平的那一段以及今天遇到孟西平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
俞晓芙听完后呆呆地望着我,像是看陌生人似的,半晌才喃喃道:“你说你稀里糊涂的把第一次给了一个不认识的男人?”
我咬唇低低地嗯了一声。
“你神经啊你!”她推着我猛地一搡,几乎是气急败坏的,“早知道你这样混蛋,应该让何自远早点强暴了你!好歹还有点意义!”
“何自远是后面才出现的,”我可怜兮兮地望着她,“你说现在我该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你这没出息的,气死我了!现在就算把你卖了也不值钱了!”她一脸的愤愤,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瞪着我,“刚才说了半天,你的意思似乎是你喜欢上了那个男人?”
“我也不知道,我还以为自己这辈子再也不会见到他的,没想到……我发现我的心跳得很厉害,从来都没有过的,反正我看何自远时就没有这种感觉……”
俞晓芙没好气道:“从来都没有过?那以前罗杰又算是怎么回事?”
我不觉咬唇。
俞晓芙总能犀利得让我无话可说。
她继续说道:“我看你是小说编多了,你以为这是爱情?不就是正常的生理反应吗?你说你心跳得厉害,我看原因很简单,一是你做贼心虚,二不过是因为你想到了他压在你身上时的那点事!”
我顿时涨红了脸,望着她那一张一合的红唇,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粗俗的女人,这种话……她也说得出口!
俞晓芙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过分,望着我慢条斯理道:“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别觉得难听,也别不好意思,我是过来人,我懂的,那种事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其实也是爱情的一部分,而且还是很重要的一部分,很多夫妻不就是因为这个离婚的?只不过他们不好意思说出来罢了,我想你们之间的那次一定很和谐,他让你很舒服……”
“闭嘴!”我再也控制不住,难堪地捂住了耳朵,“别说了!”
“虚伪!”俞晓芙笑着用力拉下我的手,“明明心里想得要命,还要装正经,所谓闷骚,就是说的你这种女人!”
我羞恼地瞪着她,这死女人,人家跟她说心里话,要她拿个主意,她却一个劲地取笑我!
“瞧瞧,这红扑扑的小脸,这润润的小嘴,还有这眼里的火,我要是男人,也会当场要了你,”俞晓芙桃花眼一转,“让我来猜猜这个男人的模样——高个子,长得帅,看着健壮有力,很有男人味,是不是?”
我不觉诧异道:“你怎么知道的?”
“有什么难的,这不就是你喜欢的那一类男人吗?雄性特征明显的。”俞晓芙咕咕笑,突然很正经地说道:“既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来帮你斟酌一下,这个男人是医生,又是海归,估计条件也差不多哪里去,如果你能跟他谈,其实也不错的,至少你那处女秀算是没白费了,虽然现在嘴上都说不重视这个了,但其实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都是在乎的。”
我烦躁道:“谈什么谈,我根本就不知道他的情况,万一他已经结婚了……”
“活该!谁让你没脑子!”俞晓芙伸指在我额头用力一戳,“看你这失魂落魄的德性!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多难追呢,原来只要一上床就瘫软了!罗杰要是知道这个真相,真不知道是后悔还是庆幸呢!”
我不觉皱眉。又是罗杰!不提罗杰会死么!
俞晓芙大概也意识到了不妥,放缓声调说道:“不染,我看这样吧,要是你实在想得厉害,现在当面去问他不就得了!”
我心里一跳,“问谁?”
俞晓芙笑,“还能是谁?那个姓孟的,你不是知道他住哪家酒店吗?反正你知道他的名字,到那一问前台,一切不就迎刃而解了?”
我连连摇头,“我才不去!人家会当我神经病的!”
第一次已经是没皮没脸自荐枕席,这一次我要再这么主动贴上去,那不是贱得可以么?他会怎么想我?主动的女人一般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小说里都是这么说的。
俞晓芙试探道:“我陪你去?”
我断然拒绝,“我绝对不会去的,我又没发疯!”
“好好好,你大小姐没发疯,算我发疯好了,”俞晓芙按住我的手臂,“我估计你不弄清他的情况今夜是睡不着的,看在好姐妹的份上,我就送你一份大礼吧,我把他的联系电话给你,你直接跟他电话联系,这样总可以了吧?”
我啼笑皆非,“尽胡说,你又不认识他。”
没想到俞晓芙却说道:“我是不认识他,但我有赵培林啊,他跟这些开酒店的人都熟,让他帮忙查一下这个孟西平的电话,应该还是可以的。”
我一下子怔住了。
这确实是个切实可行的法子,而且,做起来并不难。
可是……就算我拿到了孟西平的手机号,我预备跟他说什么呢?这不跟我自己找上门去异曲同工么?凭什么不是他来找我?凭什么我在这里六神无主他就一点儿心事都没有?我讨厌这种感觉!我突然就生起气来,摇头道:“算了吧,还是别麻烦了。”
俞晓芙冷哼一声,“自尊的问题?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现在想来当初罗杰也是有苦衷的,当初你要是肯对他多追问几句,让他感受一下你对他的需要,说不定也不会闹到现在这样的下场!”
我急促地瞪了她一眼。
“好好好,我错我错!我不该总提他!”俞晓芙忙不迭道歉。
我摇头,突然就有些心灰意冷,“我没说你错,我这人的个性,有时候想起来连我自己也讨厌,罗杰……他也对我这么说过,他说如果当初我开口求他,他就不会离开我。”
“别信他的鬼话!这种事情还要求?就算求下来了,以后他后悔了,还不是嫌你当初碍事挡了他的好事?都怪我不好,我这臭嘴,总之我们以后不提这个人得了!”俞晓芙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们继续谈孟西平吧。你想想,就算人家现在想找你,但他怎么找?总不能跟何自远要你的联系方式吧?不染,既然你很难得的对这个男人有感觉,那就不妨主动些,如果这点努力都不肯付出,未免也自私了一点,凭什么非要别人来主动靠近你呢?你自己就不能主动走上前一步吗?我知道你是担心自己自作多情,这个你尽管放心,我肯定这个人是在乎你的。”
我苦笑,“你怎么肯定?拿什么肯定?”
俞晓芙说:“他要不在乎你,也不会第一次就送你那手串了,我有没跟你提过?那种规格的对眼鬼脸黄花梨,市场价有二十多万的,最便宜也要几万块呢!我一直想追问你打哪儿得来这个的,现在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一直戴着那玩意儿了。咦?你那手串呢?你不是一直都戴着的吗?”
我有些吃惊,几万?二十几万?就那几颗木头珠子?俞晓芙做生意惯了,一定夸大其词了,我才不信。
我努努嘴角,“搁包里了。”
“怕他看到笑话你?”俞晓芙像是我肚子里的蛔虫,继续说道:“反正你都已经跟他上床过了,也谈不上什么面子不面子的,这在过去,你应该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了,现在不过是让你问句话而已,这有什么难的?”
我断然摇头,“算了吧!你别再说了,他要真对我有意思,应该会自己来找我的,”我烦躁地站起身,“我想睡觉了。”
俞晓芙不满地说道:“遇事就逃避,只知道等,没出息!这就是你曾不染吗?”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不想再在男人面前丢脸了!”我边说边拿了包朝她的卧室走过去,“我先睡觉了,明天早上再洗澡吧。”
卧室里凉凉的,空调温度打得很低,我躺下来,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电影片段一般在我脑中纷纷掠过,孟西平和何自远的两张脸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我突然想到了要命的一点:如果我真的跟孟西平好上了,那我以后还怎么在何自远手下工作?何自远和孟西平的关系,会不会因此而闹僵了?就算没有孟西平的出现,单凭何自远今天的出格表现,也是一大麻烦,就算他真的喜欢我,他的家庭会认可我接受我?可能性很小的,哪个大家族愿意娶一个没有根基的普通女人?而且,虽然我喜欢钱,但事实上我并不愿意嫁到豪门去做低眉顺眼的小媳妇。更何况,罗杰还是何自远的姐夫!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相比较而言,似乎跟孟西平在一起,安全系数大得多,感觉也好很多,至多,他跟何自远之间闹些不愉快,至多,以后我不在迅驰工作,应该都不是什么大问题,但我要是跟何自远在一起的话,问题就复杂多了,不谈豪门不豪门,罗杰就是头一个麻烦,我隐隐听迅驰的人提过,罗杰似乎是入赘在何家,跟何自清一起住在何家的一套连体大别墅里,这样的话,岂不是以后要天天见面?
我的脑子里七想八想的,全是些不着边的事儿,渐渐的,红酒的后劲又涌上来了,我感觉头脑昏沉疲倦极了,不知不觉就进入了梦乡。
2,
醒来时天已大亮,可以听到楼下偶尔有汽车的鸣笛声还有小孩子的笑闹声。俞晓芙正在蹑手蹑脚地收拾衣橱,见我起身便笑着递给我一套天青色的真丝睡袍还有一套崭新的内衣。
我用手拨弄了一下内衣,“哪儿来的?”
“我以前的,尺码嫌小就一直放着,你先将就着穿一下,中午我给你带一套合适的回来,反正何自远给你放假了,你上午不用上班,”俞晓芙边说边将我推进卧室里的洗手间里,便顺手将门关上,“你先洗澡,我出去买点早饭,马上就回来。”
我点头,打开淋蓬头。
洗完澡后,我感觉整个人神清气爽,用毛巾包了湿发,换上俞晓芙的内衣,虽然大了些,但也还算凑合,只是那深V睡袍,薄如蝉翼,仅仅用一根带子系在腰间,抬步就能见大腿根,完全是俞晓芙的性感风格,我穿着感觉整个人都不自在了。
幸亏家里没别人,幸亏只是件睡袍。
我拿着换下的脏衣服从浴室出来,打开卧室门,一抬脚发现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身着白色衬衫的男人正在低头看书,从百叶窗外渗出的光线照射在他身上,白衬衫上显出深深浅浅的纹路,恍惚中我以为是何自远,顿时吃了一惊,伸手想关上门,不想那人已经抬起头来了。
刀砍斧削的欧式面孔,细长的眼睛……老天!竟是孟西平!
我像被雷击中一般,觉得自己脑子里一片空白,脚步下意识后移,想退回卧室去。
“我一直在等你,”孟西平一把将手中书扔掉,起身望着我不紧不慢笑道:“你这个样子,我会认为你是想叫我进卧室去。”
他的声音多么轻柔啊。
我红了脸,进不是,退又不是,只得将手中的脏衣服悄悄扔在卧室门后,自己半个身子躲在门后,双手用力掖住睡袍,想将自己包裹得严实一点。
该死的俞晓芙,一定是她自作主张!
孟西平笑道:“这好像不是待客之道啊,你就打算一直躲在那儿?”
“你等一下!”我急急说了一句,嘭的一声关上卧室门,扔掉头上包裹的毛巾,然后飞快地跑到衣橱边,打开橱门,想从里面取出一件合适的外套,无奈俞晓芙这家伙胸大尺码大,平时又都是性感风格,几乎找不出一件能套在我身上的,一番慌乱的搜寻之下,我终于在底层找到一件圆领的鹅黄色的碎花连衣短裙,虽然旧了些短一些,但至少关键部位不会露出来,我赶紧套上身,对着穿衣镜胡乱地整理了一下头发,然后定定神,打开卧室门走出来。
孟西平站在那儿上上下下地打量我,很古怪地笑了笑,没有出声。
我咳嗽一声,尽量做出一副平静的模样,“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孟西平目光如穿透青山万水一般望着我,声音温柔,“你就预备站那么远和我说话?头发也不知道好好梳一下。”
我忙以手代梳在发上理了两下,咬咬唇,走过去在单人沙发上坐下来,低着头不敢看他,口中重复说道:“你,你怎么来了?”
孟西平轻吁一口气,“不是你说我要是对你有意思就会主动来找你的吗?我凌晨时就赶过来了,在这沙发上躺了一夜。”
我急促地抬起头,正好接触到他那双一直凝视着我的眼睛,空气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兹兹响了一下,我的心大力一跳,脸莫名红了,赶紧又低下头,咬唇道:“俞晓芙这家伙出卖我!”
“你要庆幸自己有一个懂你心思的好姐妹,”孟西平向我走过来,然后突然在我面前蹲下来,低下头,眼睛专注地盯着我裸露的膝盖,低声道:“这里的皮肤跟你身上别的地方一样光滑白净,看样子你的伤已经全好了,并没有留下什么疤痕。”
他的呼吸这样近这样重,几乎喷到我的肌肤上,我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下意识屏住了呼吸,他的白衬衫在我面前几乎变成了阳光一般耀目,我面前是恍惚的明亮的一片。
他突然伸出一只手掌,轻轻覆上了我的膝盖,我顿时僵住了,意识也恢复了,触觉更是变得异常敏锐,我没有动,不知是期待还是害怕,天地间都静止了一般。好在他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而是抬起头来,眼睛盯牢我,“别紧张,认真听我说,我现在就回答你的问题,我今年30岁,职业是医生,父母早已经去世了,没有结婚,没有老婆孩子,甚至也没女朋友,如果非要算一个话,那就是你,”他笑了笑,“你还有别的问题吗?”
我没有反应,只是怔怔地望着他。
他说:“那好,现在轮到你回答我的问题了。”
“你要问什么?”话一出口,我发现自己的声音干巴巴的,真是没出息!我一向还自诩成熟冷静,不想竟紧张成这样!
他笑望着我,“你跟自远现在还不是一对,是不是?”
我突然有些气恼他笃定的笑容,伸手想将他搁在我膝上的手拂开,没想到他却乘势捉住了我的手,将它放到他那有些粗糙的脸颊边不住地磨蹭,他仰望着我的脸,像是要把我刻进心里似的那种感觉,口中喃喃道:“你不知道再次遇到你我有多惊喜,不染,原来你叫不染,曾不染,你个小骗子,你果然告诉了我一个假名!害我不浅!”
我咬着唇,声音低不可闻,“我也想不到还能再遇到你。”
“既然老天有意这样安排,这次我无论如何再也不会放过你了!”他目光灼灼地盯着我,“你并不喜欢自远,是不是?你对我是有感觉的,是不是?”
我望着他的脸不出声。这个男人,我不过才是第二,不,是第三次见到他,可是,为什么我仿佛已经和他认识了很久很久呢?这是爱情吗?还是我们之间的荷尔蒙反应太过强烈?
他望着我,手掌突然在我膝盖上加了压力,“说话,我要你亲口说出来,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我被他盯得牢牢的,膝盖上的肌肤触感更让我觉得喘不过气来,脸上几乎快滴出血来了,羞恼中突然伸出两手在他肩上不住地用力捶着,“你让我怎么说吗!讨厌!讨厌!”
他用力捉住我的手,脸上露出狂喜的神色,突然站起身来一把将我拖起,我的身子下意识一晃,很自然地就扑进了他怀中,喉咙里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细长的轻嗯。
他手臂一收,用力将我裹紧了,下巴在我头顶不住摩挲,声音带着低喘,“不染,你走后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每一次想起你来我都觉得那是一场美梦,我还以为这会是我一辈子的遗憾,没想到,没想到老天是这样的眷顾我!”
他身上熟悉的杉树般的气息飘进我的鼻翼,我感觉整个身心一荡,不觉也伸手抱住了他坚实的腰身。我的这个动作明显给了他鼓励,他发出一声闷哼,微微松开我,伸出一只手来抬起我的下巴,低下头,一下子吻上我的唇。
我闭上了眼睛。
我惶惶地睁开眼睛,正好看到窗外投射进来的阳光以及整张脸都低俯在我胸前的孟西平,我的听力突然异常敏锐,我听到楼下小孩的笑闹声,我似乎还听到了有人提步上楼的声音,我突然就觉得害怕起来,边用力将面前人朝外推边发出激烈的咳嗽声。
孟西平停住了动作,“怎么了?”
我很快理平衣服,不敢看他灼热的眼神,低头支支吾吾道:“我……我饿了,我想俞晓芙买早饭也快回来了。”
话一出口我自己都觉得诡异,这种场合,我竟然说自己饿了!
羞愧中我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脸!
孟西平说:“看着我。”
我摇头。
孟西平说:“抬起头来看着我。”
我摇头。
他伸出手,用力将我捂住脸的双手扳开,然后在我脸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我还是不敢看他。
不看镜子我也知道自己此时脸上红得不像话,所谓春意盎然,大概也不过如此的,男人带给我的魔力竟然这样大,我竟然这样,这样的控制不住自己!我对自己身体的需求感到很恐怖很羞愧,原来我本质上竟是这样一种人!我从内心里很不耻的一种女人!荡女!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傻瓜,是不是觉得自己变坏了?其实这是很正常的,”他轻轻拥住我,声带满足,“这说明我们两情相悦,多好。要在这世上找一个跟自己匹配的人并不容易,我们很幸运。”
我在他胸前轻轻划着十字,低声嘀咕道:“可是,我们才认识几天。”
“这跟认识几天有什么关系?”孟西平捉住我那只惹事的手送到唇边亲了一下,“很多男女就算认识了一辈子也不会做我们刚才做的事,是不是?”
“可是,”我抬起头来看着他,说出了我内心深藏的惶恐,“你会不会觉得我是一个随便的女人?我第一次认识你就……”
“哪来的这么多的可是!”孟西平轻笑一声,伸手在我鼻尖上一捏,“原来你是担心这个?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不过其实我是很喜欢你的随便的,因为我知道你的随便只是针对我这个人,我随时随地欢迎你的随便……”
我红了脸,“别这样说话!”
“我说的都是真话,我这样也只是针对你,我不是跟你说过吗?大多数人都觉得我是个没表情更没有情趣的人,只对医学有着狂热的兴趣,现在,我除了对医学有兴趣之外,还增添了一个你,”孟西平收敛笑容,将我拉坐到沙发上,正色道:“不染,从现在开始我是你男朋友,你是我女朋友,以后你不可以再跟何自远拉拉扯扯的。”
我横他一眼,声音娇嗲得连自己都觉得害羞,“我什么时候跟他拉拉扯扯的了?我只是他下属!”
他面无表情地望着我,“昨晚他……你们还不够拉拉扯扯的?”
我微微张口,“你都看到了?”
“当然。自远是个敏感的人,大概是在桌上他看出什么来了,总之他本来就是做给我看的,我要是不看,不是辜负了他的苦心?”孟西平脸上泛出淡淡的笑意,“不过也正是他的这个动作让我确定了一点,你并不喜欢他。”
我不觉惊讶,“你怎么知道的?你就这么了解他?”
“我们是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他要做什么目的是什么我基本能明白,”孟西平微微皱眉,“现在我只希望他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喜欢你。”
我心中一个咯噔,望着他的眼睛似笑非笑,“如果他非说喜欢我,你是不是预备把我让给你的好兄弟呢?”
“想哪儿去了?”孟西平笑道:“你又不是一件物品,还好让来让去的?何况我也没那么大度,什么都可以让,你怎么好让?”他顿了一下,“自远那方面,你只要表明你拒绝的态度就可以了,先不用提我,他人不坏,相信不会为难你,解释的事情由我来做。”
我觉察到他眉心深藏的愁绪,顿时有些不安,“由我解释不是更容易吗?省得他误解你。”
“你不了解自远,”孟西平摇摇头,又对我安慰地一笑,“你放心,等我从云南回来后我会把我们之间的关系原原本本跟他挑明了,男人之间更容易沟通,我想他应该能够理解的。”
我不禁一愣,“你要去云南?”
我这才意识到,我虽然知道他是医生,但对他的具体工作并不清楚。他在哪里工作?为什么会到处跑来跑去的?
3,
“我是医生,也做研究工作,目前正在研制一种新药,几天前我就跟云南那边的医学研究所约好了,”他按住我的手臂,“别担心,大概一周左右我就能回来,然后我就准备在泰城长住下去了。”
我心里顿时掠过一阵喜悦,“长住?”
“我的专业是外科,在业内还算是小有名气,因为刚从美国回来不久,目前工作地点还没确定,泰城医院一直想邀请我做他家的外科主治医师,本来我是犹豫的,昨夜我想了很久,现在看到你终于有了答案,”他含笑看着我,“你愿意接纳我吗?如果你肯接纳我我就留下来。”
我抿着嘴笑望着他不语。
我知道,此时我的眼角眉梢流淌的都是开心快乐。
“但我必须要提醒你一点,”孟西平将我的两只手包裹进他的大掌中,“不染,我不是个有钱人,以前凭着我的手术刀是赚了点钱,但都用到进修和研究上去了,我也没有有钱的父母,现在我是一穷二白来到泰城,你会不会因此嫌弃我?”
他一定是记住我说的那句“我的目标是名利双收”了,我忙摇头,“怎么会?我们还年轻,我相信凭我们俩的努力,以后房子和钱都会有的,这没什么好担心的。”
他都已经决定为我留在泰城了,这么深厚的情意,我还有什么好矜持的?
他望着我笑了,然后抬起我的一只手用力印上一吻。
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听说我走后你受伤了?什么情况?现在怎么样了?”
“终于肯关心我了?”他含笑望着我,“知道吗?我一直在等你这句话呢。”
我有些不好意思,“怎么受伤的?是不是采药不小心?”
“说出来你可能会笑我,那天醒来后发现你不见了,我心里一慌就赶紧出去追,跑得太急了,手腕上套的那个珠串被树枝划断了,我下意识伸手去接,脚下一滑就摔倒了,”他笑笑,弯腰拍拍小腿部,“这里有些骨折,好在并不严重,只是可惜了你的那串珠子,根本就找不到了。”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换上腕表了呢。
他盯着我光溜溜的手腕,“我送你的手串呢?不会也丢了吧?”
我摇头笑,“在我包里,”我顿了一下,不好意思地看着他的眼睛,小声道:“其实我天天都戴着的,只是昨天突然见到你,我怕你……所以就脱下了。”
他满意地点点头,“那就好,不怕你笑,那个手串有些来历,是以前一个做生意的病人转送给我的,说是开过光的,我在国外的几年一直都戴着,果然什么事故都没发生过。”
“当医生的居然也迷信?”我不禁笑起来,正要再说什么,突然听到门外有敲门声,“不染,不染!我忘记带钥匙了!”
是俞晓芙的声音。
我赶紧站起身,整整衣服走过去开门。
俞晓芙手中提着两只塑料袋,里面装的是包子水饺干丝什么的,一见到我,她的眼睛就用力眨了两下,探头探脑笑道:“孟先生饿了吧?马上就可以吃了。”
孟西平起身说道:“不饿,真是麻烦你了。”
我接过塑料袋走进厨房,拿出几只盘子来装上。俞晓芙紧跟着走进来,“怎么样?”
我假意不明白,“什么怎么样?”
“就会装!一点不知道感恩!我为了你来来去去的折腾了半夜,你倒好,呼呼大睡一直到早上!那个姓孟的又不肯我叫你!”她不满地给了我一掌,“这衣服从哪翻出来的?我不是给了你睡袍吗?”
我没好气道:“你那是衣服吗?简直诱导人犯罪!”
“那……”她突然附耳轻笑,“他刚才犯罪了没有?我给予你们的时间可是足足的!”
“不跟你说了!”知道她会越说越离谱,我拿了筷子,将盘子端上餐桌,刚想叫孟西平过来吃,没想到却看见他手拿着我刚才扔在卧室门后的脏衣服正走向厨房旁的洗手间,我顿时魂不附体,忙不迭走过去,低声责备道:“谁让你拿的?快给我!”
要被俞晓芙看到还不笑死!我不喜欢我的男人在外面被别人笑话!
孟西平按住我的手,柔声道:“不是说下午还要上班吗?到时候你总不能穿这么短的裙子过去,而且也不适合你,刚才你不是说饿了吗?先去吃饭,我替你洗了。”见我不动,他开始推我,“听话,我很快就好了,外面太阳烈,就算内衣到中午肯定也干了。”
听话……我怔怔地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洗手间门口,随即听到里面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我的心里一阵甜一阵酸的,扭头时看到俞晓芙正站在餐桌边一个劲地冲着我笑,我脸一红,走过去坐下来,拿起一只包子就朝嘴里塞。
“啊呀,怪不得能一举擒获芳心呢,真是羡慕死我了!”俞晓芙叹息一声坐下,“昨天我还骂你是神经病,不过现在我不那么想了,要是我也在荒山野岭遇到这样的一个男人,就算我已经有了赵培林,我还是会主动投怀送抱的!”
我小声道:“闭嘴!别让人听见笑话!”
俞晓芙突然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盯着我,贼兮兮地坏笑道:“不染,你的嘴唇好像有些肿了呢,怎么回事?”
我明白她的意思,眼珠一转,拿起一只包子便朝她嘴里送,“看看能不能塞住你这张嘴!”
她咯咯笑着避让,正在嬉闹间,哪里突然传来一阵手机铃声,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是俞晓芙提醒了我,“声音像是从卧室传过来的,是不是你手机在响啊?”
我醒悟过来,奔去卧室掏出手机搁在耳边听,是妈妈打过来的,问我还记不记得晚上相亲的事,我不禁发出啊的一声,按住额头想了想说道:“晚上定在哪里?我过去就是了。”
妈妈说了时间和地点,我叹口气,拿着手机走出卧室,正好遇到孟西平捧着洗衣盆从洗手间出来,我赶紧过去接过,“衣服我来晒,你去吃点东西吧。”
他没有勉强,点头松开了,便顺势将我手中的手机取下,我不好拒绝得太明显,只得由他去,心里想着,就算他是想窥探什么,当着俞晓芙的面应该不会过分的。
我晒完衣服后回到餐桌上,发现我的手机安静地躺在我的座位旁,屏幕上是黑黑的一片,不禁轻轻松了口气。其实我心里知道他不是那种人的。但我自己做贼心虚,我的手机里现在还留着罗杰发给我的一些短信呢,要是被人看到,难免会有什么想法。
俞晓芙问道:“刚才谁打电话给你了?”
“我妈,”我叹了口气,“给我安排相亲呢!今天晚上,紫薇阁201包间。”
“啊?”俞晓芙张大眼睛。我下意识朝孟西平看去,发现他一口包子咬在嘴里,不进不出,眼睛只是看着我。
我笑道:“没什么的,就是走个过场,我妈其实也不喜欢那个男的,就是却不住他妈妈老是催老是催的,都是人情闹的!”
孟西平将口中包子取下,声音平静,“我倒想听听你准备怎么走这个过场。”
俞晓芙忙说道:“你放心,不染对付男人的小聪明还是有的……啊,我是说对付别的男人,不是你,不包括你的!”她边说边抱歉地朝我眨眨眼,我不觉伸手按住胸口,真快要被她气死了!
孟西平扬眉,嘴巴微张着,凝视着我。
我心念一转,望着他笑道:“你要是有兴趣,陪我过去走这个过场就是了。”
俞晓芙拍起手来笑道:“这个主意好!我看就这么办!要是你妈也在,一并见了准女婿,一举多得!”
孟西平竟有些为难似的,“自远昨天跟我说好今天晚上去他家的,以前我上学时他爸妈对我一直很照顾,现在我既然回到泰城了,也理应上门去拜访的,”他顿了一下,笑望着我,“我知道这种小事你应付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