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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陌依言尝了一口。
“很好吃。”是真的。
这个味道她很久没有尝到了,带着姚青霞他们老家那边的特色味道,吃着让人觉得特别入味。
姚青霞闻言真心的笑了。“那你多吃点。”
“好。”
欧阳陌又夹了菜,开始吃。
姚青霞却放下了筷子,就那么看着她。
“小陌……”她叫了一声。
欧阳陌停下了往嘴里夹菜的动作,但没有抬头来看她。因为,她觉得姚青霞的语气有点怪,不再盛气凌人,显得有点苍老。通常在这种情况下,说明她就要讲什么重要的事情了。
果不其然,她接着说。
“对不起。”
很对不起。因为她做了很多违心的事,因为欧阳正楷娶了自己,不动自己。让她激动的心,因为这个冷却,甚至冰冷。“这么多年,阿姨没有成为一个合格的后母。”
“我为了自己的私利,害了你爸爸。”
说到这里,欧阳陌抬起了头。
她放下手中的筷子。
看向姚青霞。
“为什么要说出来?”她是知道的,这事跟姚青霞可能有关。
但是,她想不通,这个时候她为什么会突然的说出来。
之前她不是死活不承认,为此她还找各种理由接近她。好像还拿一诺做过幌子,现在,她主动能说出来故然是好。可是,理由呢?
“因为我良心不安。”说着,她的眼泪就掉了下来。似乎是真的在忏悔,在不安。
可是欧阳陌不这样认为。
良心不安?
这四个字,欧阳陌是不会相信的。
她要良心不安,早干嘛去了?
为什么会是这个时候良心不安呢?
“是不是葛天明……”说着,她停了下来。因为姚青霞朝她看来的目光有些惊讶,与不解。甚至还有,被识破的难堪。“他们……”
欧阳陌不敢说下去。
姚青霞对着她点了点头。
“因为被老钟儿子打的事后,我想了很多。人还是不能太对不起良心,会造报应的。杨愿为了能够嫁给陆周,最后的下场,是在牢房里。而我……”应该也不远了。
“小陌,是阿姨不好。阿姨不该财迷心窍,不该蒙蔽良心。小陌,你看在我阿姨实心实理照顾一诺这么多年的份上,你看能不能让祁薄帮帮阿姨。陆周还没有成家,我真的很怕。”也很不甘心。
看着她的模样。
欧阳陌抿了唇。
“你打算怎么做?”
姚青霞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那你找我,是有什么事要告诉我吗?”总不可能,只是为了做一顿饭给她吃吧。
欧阳陌直直的看着姚青霞。
姚青霞说:“是的,有事要跟你说。”她不想等到祁薄查到了她的头上,以后牵连到陆周。
她已经这个年纪了,也无所谓了。
可是陆周不一样。
他还年轻。
“昨天老钟找我了,让我今天去见葛天明。我谎称今天有事,没有去,一直在家里连门都不敢出就是等着你。我不知道他要干什么,为什么要见我。我一个妇人,他是高高在上的市长,你说他找我能干什么?”
他找她能干什么?
欧阳陌抿着唇,觉得姚青霞现在这样六神无主的样子很讽刺。
“那要看你干了什么。”
姚青霞惊慌的脸上一僵,有些呆愣的望着欧阳陌。“什么……?”她甚至有点反应不过来,欧阳陌有点针对性的话语。
“我我……”自己干了什么?
干了一些对欧阳正楷不好的事情。“阿姨知道错了,所以找你来,祈求你的原谅。”姚青霞握住欧阳陌的手。“你对原谅阿姨吗?”
欧阳陌很想说不能。
可是,为了从姚青霞的口中得到有用的信息,她只得点了点头。“都是过去的事了,你虽然不是我亲妈,也做了我几年的妈。严格来说,我们是亲人。”
姚青霞眼睛一红。“谢谢你。”
“你爸爸以前给葛天明做事那儿会,我帮他监视你爸爸的一举一动。再加老钟这些年,一直给你爸爸当司机,大事小事他都一清二楚。私地下,会告诉我一些,注意你父亲的言行。比方说,监视他会不会给谁打电话,给谁见面。”
她说的这些,都是欧阳陌所不知道。
这个没有什么文,没有什么知识,让人毫无防备的女人,原来在葛天明对付爸爸的整件事中,起到了这样的作用。
说起来微不足道,细想,多重要啊。
“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爸爸?”爸爸为了葛天明,是什么事都做的。
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要让两个人在他的身边监视他。
姚青霞似乎猜到了欧阳陌所想。
“你爸爸是知道他罪行最多的一个人,葛天明爬得越高,你爸爸对他的威胁就越大。所以,他就越不心安。随着当年祁薄出狱,他开始恐慌,开始不安。所以……”
“一诺失踪这件事,你知道?”欧阳陌不太确定的问。
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姚青霞 。
姚青霞不敢看她的眼睛,别开了头。
“是不是?”欧阳陌又问了一次。
她其实从姚青霞现在的神态已经大概的知道了,肯定是这样。
但就是不死心的想要她亲口承认。
姚青霞知道事以至此,狡辩也没有意。“小陌,我今天让你过来,就是向你坦陈的。一诺这件事,我知道。而且……我在其中还起到了作用。”
她不敢细说。
“小陌,你不要怪阿姨,阿姨也是没有办法的。”
没有办法?
“你如果只是监视我爸爸,并没有你的直接罪证,有什么好怕他们的呢?”以姚青霞的性格,死不脸起来,谁耐和得了她?
“我……”
“你收了葛天明的钱?”说着,她扫了眼房子。
起初,她以为这是自己父亲私下给她的钱,让她买的。事后,仔细一想,怎么可能呢?
后面她也大胆的做过假设,是不是陆周给她买的。
可是,很明显不是。
无非一种可能,那就是葛天明。
老钟那个样子,也不可能买得起这里的房子。
“你应该不仅有葛天明的罪证在手,应该还有老钟的吧?”不然,她想不出来,葛天明为什么不给大笔的钱给老钟,而是给了姚青韦。
姚青霞被欧阳陌的敏锐吓了一跳。
这些她本来不打算告诉她的,可是没有想到,她顺滕摸瓜,什么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