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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死也不走
微微点点头，“不错，是瓦斯爆炸！确切的说，是你父母家瓦斯爆炸，当时警方在屋子里找到三俱烧焦的尸体，除伯父伯母外，还有一俱少女尸体，警方以为你们一家三口都没能逃出去，就对外公布烧焦的是你们一家三口。”
“你当时就没去看？”
此刻，她心底最在意的是莫澜当时的态度，而非毫无印象的父母。
看着她认真地眼神，莫澜就有些底气不足，弱弱的说：“我当时在医院，走不了。”
“那事后呢？你不可能一直在医院，一直走不了吧？”
“我……”话还没说完，舒颜就直接打断道：“借口，你说的根本是借口！有什么事能比自己女朋友失去生命更重要？”
虽然，他当时强烈争取过要去现场没通过，但事后确实是因为相信了那个结果，才心甘情愿的跟上峰回了海底基地。
若他亲自去现场查看，或事后提出质疑，可能她就不用受这么多苦，这么多委屈。
这是自己的过错，他，不会逃避！
目光直直的看着她，莫澜诚恳道：“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能让我不颠沛流离这么多年，有家不能回吗？”舒颜有些歇斯底里。
见此，莫澜连忙上前。
可没等他抱着她安慰，她就对他拳打脚踢，嘴里还不停地嚷嚷：“滚！你给我滚……”
俩包子知道自家妈咪此刻需要发泄，便静静待在一旁，不出声，也不阻止。
本就心虚不安的莫澜，此刻心里更加难受不安。
舒颜的每句话，都让他有种剜心般地彻骨之痛！
哪怕心在滴血，他也不想离开，更不愿离开。
甜言蜜语，他不会！
但他只要爱上一个人，就必定会为那个人掏心掏肺，哪怕要了他的命，也甘愿！
随手捡起把猎枪，他用力一拉，子弹瞬间上膛，径自塞入舒颜手中，指着自己的心口：“开枪吧！朝这打。”
“觉得我不敢杀你是吧？你以为你是谁？”愤怒的舒颜直接瞄准他的心脏。
“我没有这样认为，我只是觉得这样可以让你解气。”
“解气？哼！说的倒好听，我让你滚你为什么不滚？”舒颜冷笑连连。
“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就是不能赶我走。这辈子，我死也不会离开你，来吧！开枪吧！”莫澜专注而又深情的看着她。
这人做了这样的事，居然还有脸说这话？
舒颜气狠了，胸口剧烈颤抖，“既然你自己找死，那就别怪我不客气。”话落，她就抬枪瞄准莫澜的胸口。
俩包子见她动真格了，脸色骤然大惊，纷纷朝她扑去。
“妈咪，不要！”
“冷静，妈咪！”
话音未落，舒颜手中的猎枪就“嘣”地一声响。
顿时，子弹迅速飞出，直击莫澜。
不过，击中的是手臂，而非心脏。
或许是俩宝贝的喊声，也或许是舒颜心里不想他死，在开枪的一刹那，舒颜鬼使神差的把枪移了位。
顷刻间，莫澜的衣袖就被鲜血染红了，但舒颜直接视而不见，“再不走，下一枪就是你的心脏开花。”
“我说过，就算是死，我也不会离开你！”目光阴鸷地盯着她，深邃而又执着。
自始至终，莫澜都维持着那个姿势，哪怕鲜血直流，他也未曾理会。
在枪声响起的那一刻，扑向舒颜的俩包子瞬间吓呆了，纷纷驻足发愣……
直到两人的交谈声响起，他们才回过神来。
“妈咪，你吓唬吓唬他就好，怎么能真开枪啊？”回神后的舒贝一边说，一边给莫澜止血。
闻言，舒颜心里更加难受！
老天！你对我何其残忍？何其不公？
被人抛弃，年少被卖，颠沛流离，我都可以不怨，可你为什么要让我用命捧在手心宝贝女儿为了他，对我怨言相向？
仰头望天，悲从中来！
通红的眼眶，早已溢满泪水，但她却始终仰着脸，不让它滑落。
绝望的悲伤，瞬间令莫澜大惊失色！
他直接从帮他压住伤口的舒贝手中抽出手来，起身快步奔向舒颜，想要紧紧抱住她，安慰她。
可有人，比他动作更快！
在舒贝奔向莫澜的时候，舒凡就悄悄走到自己妈咪身后。
不过，他的目光，却一直停留在莫澜受伤的手臂上。
直到察觉舒颜身上，那由内而外散发出的绝望，和悲伤，才瞬间转移目光。
“妈咪！不要悲伤，不要绝望，你还有我！”抱着舒颜的大腿，他轻声呢喃。
也不等舒颜接话，就继续说：“妹妹不是故意的，你对她这么好，她怎么可能会怨你，更舍不得离开你。”
陷入魔怔中的舒颜，听到他的呢喃，忍不住问：“她真的不会怨我？不会为了那个男人离开我？”
“放心吧，妈咪！她不会的。”舒凡万分肯定道。
“可我朝那个男人开了枪，那是她的亲身爹哋，她真的不会怪我吗？”魔怔的舒颜有些怀疑。
“不会，那是他自找的。你一直让他走，是他自己要留下来的。”顿了顿，他又道：“这一枪，就当他在赎罪，以后我们和他便扯平了，谁也不欠谁！”
“这样真的可以吗？他会不会恨我？”此时此刻，舒颜已渐渐回魂，但心里还是觉得不安。
莫澜听罢，眸子不禁一闪，坚定的宣告：“不会！这辈子我只会爱你，永远不会恨你。”
这一刻的莫澜，看上去有些狼狈、卑微，但他深情又坚定的告白，却让舒颜心底十分动容。
见此，舒凡忍不住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蹲下来。
轻轻附在舒颜耳畔，低语：“妈咪，其实你当年……”
由于声音太小，站在几步外的莫澜和舒贝，半点也没听清，压根不知他们母子俩在嘀咕啥！
“什么？”
父女俩忽然听到舒颜的惊呼，纷纷出声询问，但得到的结果，只有一句没事。
随后出现在他们眼中的，是舒颜母子俩斗眼的画面。
在外人看来是斗眼，但只有他们母子清楚，他们这是为了不让莫澜听到谈话，特意在用眼神交流。
“你说的都是真的？”舒颜用眼神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