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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清他们到的时候病房里有很多文家的人,还有文家的亲戚和老爷子的下属,可以说都快要把病房给挤满了。
这么多人挤在这里,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文清他们也没有拉过一个人询问,而是让人借过一下走到前面去。
既然来了,不可能躲在后面而不去前面,再说也有人看到了他们,尤其是文牧远,更是很多人都认识,所以他们面前的路也被人给让了开来。
顺当的走到了前面,一眼就看到躺在病床上的文老爷子。
这位老爷子和文清上次看到时大有不同,也不知道到底是生了什么病,整个人苍老了很多,那股支撑整个人的精气神也锐减了不少,脸上苍白松垮,唯有那双犀利严肃的眼睛,没有因为年纪大而变得老眼昏花,失了锐气。
这样一位老爷子,到底是什么病,什么事情也病倒的?
文清的心中也免不得猜测上几分,却也猜不到结果是什么。
在文清打量文老爷子的同时,文老爷子也在打量文清和任安然,只是老爷子的眼神隐晦很多,轻易让人呢察觉不到那抹打量的意图。
“爷爷,今天好点没?”文牧远的语气缓和了几分,面对文老爷子的时候,不再那么冷硬,亲人间该有的亲昵也在空气中流淌开来。
“好多了。”文老爷子的声音很是虚弱,却有股自身特有的傲气在那支撑着,让人就算知道老爷子病了,也不会轻易忽略。
“那医生有说该怎么治疗吗?”文牧远关心的询问了一两句后,话语又转向这满屋子来探病的人,“这么多人挤在这里,不知道病房里的空气需要流通吗?”
虽然这里的是VIP贵宾病房,可一下子十几二十多个人在里面,再流通的空气,也会变得浑浊起来。
“牧远,你这是说的什么话?”算的上是文牧远的姑姑,是文老爷子兄弟那辈的后人,年纪看起来四十出头的样子,一身自傲,得体的衣服,优越的站在最前面,等文牧远刚说完,就出言露出不喜。
这位姑姑自持身份,一言一行都带出良好的家教和自身的身份地位,可是一位非常表现和利用他人的人,手段也很了得。
文牧远平时对这位姑姑的接触不是很多,但是对这位姑姑的为人处事还是了解几分,尤其只要是文家的亲戚好友,他的手上都有一份相关的资料,上面会把一些必要的信息整理录用,方便了解知道。
文牧远不打算多说什么,因为这位姑姑有一个非常自恋的爱好,得理不牢人。
文牧远不理人了,但是这位姑姑却没打算就此止住话题,只见她那双描绘完美的双眼,就那么一转,就往文清和任安然的身上兜转开来,在文清身上时,浓浓地嫌弃已经溢在了眼眶里,快速地掠过后落在任安然的身上。
在目光落及任安然身上时,眼中的满意和可惜,更是让人摸不透,有种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满意,但前提是这女婿目前还是别人家的。
如今这社会,结了婚还能离婚,像任安然这种钻石级顶端的男人,合该要配她家那完美无缺的女儿。
嗯,她得想想办法,这样一颗好白菜可不能让这流浪在外已经二十多年的野猪给拱了,不然可惜的要心疼死了。
不管这位姑姑的心理活动怎么样,文清都不清楚。
好白菜被猪拱了的比喻,不止在她身上被形容,刚才任安然也被形容了一遍,两相结合之后,得出的结论就是,他们两个都是好白菜,目测有一大群野猪要来拱。
“爷爷。”出于礼貌,文清既然来了,就不可能不喊人,反正喊人也就是上下嘴皮子碰了碰。
“你们来啦!”文老爷子像是刚看到文清和任安然,没有文牧远时的亲昵,但也不过分冷落人。
这转变在前面几人眼中没什么,可在其他人眼中却不同了,这明显就是不待见,谁亲近谁疏远一目了然啊。
大家心中都有一杆秤,都知道天平该怎么倾斜。
“文老爷子,这就是四小姐吗?”走得近的一家亲戚,脸上堆着笑的上前问道。
文老爷子只是看了那人一眼,没有警告也没有阻止,随后移开视线。
“四小姐?”文清偏了偏头,这是说她在文家排行第四吗?
上次在文家的时候没有人和她说,所以她也不可能知道。
“对,四小姐,我是……”这位自来熟的亲戚上来就是自我介绍,说的时候双方很熟的样子,让文清都有些无语。
这样一类的人,文清最是不愿意碰到,因为这类人就像狗皮膏药一样,一站上来,怎么撕扯也扯不掉。
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类人碰到的还非常多。
这我亲戚说的起劲,文老爷子也没有发话,文牧远被拖着去旁边了,任安然也被那所谓的姑姑缠着在那说事,倒是文清一下子被挤进了一个包围圈里,开始的时候还是亲戚长亲戚短,随后就变得酸里酸气,尤其是扯上文家,扯到任安然,还有任安然身后的公司,文清现在的公司,那种酸气更是扑面而来。
文清弄不懂,这些都和这些人没有任何关系,他们咸吃萝卜淡操心干嘛呢?
“你也真是命好,嫁给了任先生,任先生名下不止有任氏集团,还有环宇财团,这在国内都是首屈一指,在国外更是名列前茅啊!”
“说真的,我都羡慕不已呢,要是我再年轻个十几二十岁,我都想找任先生了……”
……
文清的耳边都是那些羡慕的声音,不排除那些奚落的声音夹杂在里面。
“她也就是麻雀变凤凰,随时随地都会落下枝头来,你们也别羡慕。”
“就是,有什么好羡慕的,现在地位还不稳,还没有得到文家的认可,没有文家在后面撑腰,以为任太太的位置能做长久?”
“你们是不知道,当年她和任先生结婚是另有内情啊……”
“还有,她那大儿子,可不是她亲生的……”
各种各样的声音充斥在耳边,尤其这些人还专往文清的痛处去戳,有种不咬下一块肉都不罢休。
至于内情到底是怎样,就算还有一些事情没有明说,可她心里已经知道答案。
这自己知道和别人说,是两回事,这些人算什么?他们有什么资格来说,来评价?
“都给我闭嘴。”一声厉喝响起,伴着一只瓷杯被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