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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代价
等同于拿着锤子在人的大脑上，一下一下地敲打木桩，待木桩就快深入大脑中心时，再次拔出，又周而复始，继续砸下去。
这对于人的精神简直是个巨大无比的打击，意志力稍弱者，直接崩溃！
白风华知道人性深处最害怕的是什么，安德烈不是个置生死于度外之人，相反，他很怕死，想要钱，但更想要活下去！
用这种方法对付安德烈，没有比这更适合的了。
白风华淡淡说道：“安德烈先生，说吧，谁派你来的？”
安德烈不住喘着粗气，看着白风华的眼神，已经从先前的愤怒变成了彻骨的恐惧，这个女人，简直就是恶魔！
安德烈无比后悔，为什么要见钱眼开，答应“那个人”的要求来招惹白风华……
安德烈吞了一口唾液，待喘过气儿后才吞吞吐吐地说道：“是，是不是我说了……你就会放我一条生路……”
“当然。”
白风华目光深谙如晦：“只要你老实交代，我不会杀你。”
安德烈仿若坠入深渊的人看到了曙光，眼睛一亮：“真的？”
白风华嗤笑出声：“安德烈先生，你眼下除了相信我，还有别的选择吗？还是说你想再试试那生不如死的滋味？我奉陪到底哦。”
提及刚刚所受到的“折磨”，安德烈顷刻间脸色暗沉得如黑雾聚集，立马摇头：“好，我说！”
“这就对了。”
白风华扬了扬手，示意桃儿记录下来。
“是，是这样的……我本是混迹在寥城地下赌场的赌徒，因为地下赌场没什么规矩，加上我从小就混在赌窝中，熟悉规矩，擅长心理战，所以一直常胜，直至前天晚上，有一个男人找上了我，提出了我难以抗拒的价格，让我来找你们麻烦……”
白风华眉头轻挑：“谁？”
“我，我不认识他……”
安德烈着急解释道：“这是真的！我从来没见过那个男人！”
桃儿出声道：“那男人长什么样？”
“模样……中年男人，并没有什么奇特，路上随处可见，但他的那双眼睛，仿若大海一般，同他对视，心中会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好像自己在他面前无所遁形，那绝不是一个普通人！”
安德烈见白风华并未开口，只是用那双古井般的眸子打量着自己，着急地叫道：“真的！我可以发誓！如果我有半句假话，按照你们国家说的，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我甚至可以向耶稣发誓！我是虔诚的耶稣徒！我脖子上还挂着十字架呢！”
白风华朝着杜飞使了个眼色。
杜飞明意，狠狠地拉开了安德烈的衣领，将挂着的十字架给取了出来。
十字架上独特的标志，确实是基督教的。
对于基督教徒，拿耶稣来发誓，确实很有可信度，在他们心里，耶稣的神圣比他们的生命还要重要，绝不可能轻易亵渎。
白风华想了一下，道：“他有没有给你留下什么联系方式？”
安德烈摇了摇头：“没，没有……他只跟我说，事情成功之后，会给我在祥龙银行上打入剩下的钱款……”
白风华眼底泛起一丝丝寒意：“他给你多少钱，让你来找我麻烦？你是地下赌场的老赌徒，应该知道这赌场是谁罩着的吧？”
能让安德烈舍得如此冒险，肯定出价不菲！
安德烈脸色微沉：“我，我知道……但……但他开出的价格可是一千五百银元啊！我……我根本拒绝不了……”
一千五百银元？！
这个数目，饶是杜飞和桃儿也不由惊了。
寻常人，哪里拿得出那么多的钱！
白风华目光深谙如晦：“他给你的定金还在不在？”
安德烈吞了一口唾液：“我，我藏在家里了……定金是五百银元，他说了，若事情成功之后，会付接下来的一千银元……”
白风华一字一顿：“你家地址，银元的藏身之处。”
安德烈没有办法，现在自己的生死都拿捏在眼前这个女人手上，容不得他拒绝，只得将地址和钱财的藏身之处告诉给了白风华。
“桃儿。”
桃儿明白白风华的意思，转身便出了暗间。
一个小时之后。
桃儿提着一个包袱，推开门扉，将包袱放在了桌上。
摊开一看，见里面放着一叠白花花的银元。
白风华拿起一张，仔细确认，眯了眯眸子。
“这是从海城的祥龙银行取出来的银元……”
“海城？”
杜飞和桃儿微微一怔。
这海城，可是擎四爷的发家地。
哪里来的海城富商，那么不长眼睛，敢对擎四爷的赌场下手？活得不耐烦了吧？
白风华将银元甩在桌上，抿了抿唇：“当初他对你的命令，是什么？”
安德烈的脖子疼地快要断掉了，艰难开口：“命……命令？”
白风华点了点头：“对，命令，他是不是说，只要我白风华名誉扫地就行？方式随你？”
安德烈仔细想了一下，道：“是，他的意思是这样……”
“行了。”
白风华双手合十：“多谢你的配合，安德烈先生，按照约定，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真……真的？！”
安德烈近乎喜极而泣，他完全没想到今天晚上还能够活下来！
感谢上天，感谢耶稣，以后他安德烈绝对不敢再招惹白风华这个魔鬼了！
可下一句，白风华的话让安德烈感觉坠入地狱——
“但死罪难免，活罪难逃。”
安德烈此刻的心哇凉哇凉的，颤抖着身体说道：“你……你什么意思，白风华，我明明全部都告诉你了，没有任何隐瞒了！你还想出尔反尔不成……”
白风华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安德烈先生，先前我承诺的，是放你一条生路，我做到了，但你对我的承诺，不应该兑现回来吗？”
承诺？
安德烈的脑子一下子转不过来，领悟不了白风华的话中之意。
“先前我说过，你要翻那副牌，确认我白风华有没有作弊，可以，但若没有找到证据，你这就是对我的诬陷，你得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