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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覃这把年纪是不可能为帝了,但是她的女儿才德兼备,那么他的子孙就有望称帝。
真是一把好算盘呐。
“可是妹妹无权无势,而且被人称为妖妃,想要封后着实不易。”既然容归选择欺骗钟覃,那她也无须在意。
他要助她一臂之力,她欣然接受。
“这件事的确有难度,但是并未不可能。”钟诺涵的回答含着一股自信。
“看来姐姐已经有了对策。”苏珝错笑盈盈的望着她,在这后宫,在苏蔓吟手下周旋了一年的她,定是手段不凡的。
“如此,你我便是同盟了。”钟诺涵望着她,一双沉静之眸暗暗起了惊澜。
苏珝错微微一笑,默认了她的话。
福泽宫内,苏蔓吟也得知了凤灵国即将送来和亲公主的事,起初也是怒了一阵,随后又释怀了。
她的贴身宫女素瑾见她没有发火,不由疑惑:“娘娘,您不担心那位青瑶公主会打乱如今的平衡吗?”
“本宫虽然答应庄妃不争,但是若是这个公主前来可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或许本宫也有一线机会。” 虽然她没了最高的贵妃头衔,但是朝中还有鼎力支持她的苏闻,加上如今陛下与苏珝错之间界嫌再生,回归了冰点。
若是这个青瑶公主的到来能够冲击苏珝错的布局,那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素瑾想了想,认同的点头:“娘娘所言甚是,虽然此行陛下未对娘娘改观,但是陛下也未怪罪娘娘,若是苏相联合其他幕僚,再煽动民心,娘娘为后也是指日可待。”
苏珝错听后,轻轻一笑,“纵然本宫不主动去争,也不代表她能安枕无忧。”
没有父亲,没有权势,没有地位,若是连温陌君都不向着她,她苏珝错又算得了什么。
阴霾了一天的天,到夜晚时才开始细雨纷纷,无声无息时已湿了大片土地。
苏珝错裹着披风站在殿门前,望着被殿内的火光临摹出的道道倒影,目光似发怔,似沉思。
“娘娘,外面在下雨,寒气格外的重,要不然您先回殿吧?”元香见苏珝错在门口站了许久,不像要出去的样子,上前轻声劝道。
苏珝错仿佛才从思绪中惊醒一般,再看了看依旧细细绵绵的雨,对元香道:“备轿,本宫要去乾和殿。”
元香先是一愣,随即点头答:“是。”
待元香将软轿备好后,前来扶苏珝错入轿,却见苏珝错有些犹豫,正要出言询问,又见她直接钻了进去。
“娘娘,是去乾和殿吗?”元香怕她临时改主意,再次确定道。
“嗯。”苏珝错淡声回应。
软轿一摇一晃的朝着乾和殿方向走去,不多时便在乾和殿前落了轿。
“娘娘,到了。”元香为苏珝错撩起了帘子,伸手将她扶了下来。
苏珝错下轿望见乾和殿内里面灯火通明,光影隔着薄薄细雨照了过来,暖暖的色彩竟让她不想靠近。
“娘娘。”元香见苏珝错站在殿前又不动,轻声提醒了一声。
“本宫自己走。”苏珝错放开了元香的搀扶,“你们都在外面等着。”
“是。”元香不敢再动,恭敬的站在了原地。
苏珝错吸了一口气,这还是她第一次主动来乾和殿,竟是这般忐忑不安的滋味。
迈上台阶,来到宽敞的殿前,就见到门外有着四名宫女守在外面,见到她急忙行礼:“奴婢们见过庄妃娘娘。”
“陛下可在里面?”苏珝错站在询问。
“在的。”一名宫女恭声回答。
“你去通传一下,说本宫要见陛下。”苏珝错对她吩咐道。
“是,请娘娘稍等。”宫女起身,敲门回禀。
里面的人听闻宫女的禀报,沉默了片刻才道:“让庄妃进来吧。”
苏珝错听闻对方的声音,薄凉如水。
低眉进去,才见里面金色垂幔已经被放下,外间的架子上正熏着温陌君的金袍,虽然灯火未灭,却看得出他已准备安寝。
“庄妃可是有要事要说?”温陌君从床上起身,披了一件黄色的宽袍坐着,青丝披散,垂泄肩头。
苏珝错站在正厅,隔着垂慢往里望,依稀能看见温陌君坐起来的身影,听着他的询问,她弯唇道:“臣妾并非有事要说,只是想问陛下一个问题。”
温陌君裹了裹袍子,目光隔着垂慢望着站在外间的苏珝错,心头已经猜到了她要问的话。
“但说无妨。”
“臣妾想问陛下,准备如何安置凤灵送来的青瑶公主?”没办法与他周旋,苏珝错只能直言不讳。
“难得你还会在意这些事。”温陌君低声回答,声音似嘲似叹。
“陛下是是臣妾的天,臣妾自然对陛下的事十分在意。”
“你是想知道朕如何安置青瑶公主,继而判断朕对白玉容归的态度吧。”温陌君听着苏珝错言不由衷的话,忍不住出言戳破她的谎言。
苏珝错望着温陌君的目光一深,笑意却不减,“陛下是这般以为的,可是臣妾却只是想知道陛下是否打算将青瑶公主封妃,或亦封后?”
如蕙妃所言,青瑶出身皇族,地位不凡,且颇得凤灵皇帝宠爱,虽然是以和亲的身份前来,但是想必不是为了一个小小妃位而来。
因为白玉容归对诏月的挑衅,如今的各国都开始蠢蠢欲动,诏月虽然受了之前战事的影响,但是并未元气大伤,要对付凤灵这类的小国也是绰绰有余,凤灵想要自保送来的人自然是极好的。
然而这样极好的人,必定也是不安分的。
“这个结果,在青瑶公主到时自会知晓,你不必心急于此。”温陌君的声音极淡。
“又有一个女子来分享陛下,臣妾怎会不急。”苏珝错似笑非笑的回答。
温陌君站起了身,拨开垂慢,步步走了出来,脸上含着晦涩难懂的复杂,目光揪着苏珝错,冷声问道:“那朕为何看不出你脸上有任何的焦急之色?”
“陛下不是说是心急吗?臣妾又怎敢表露。”
温陌君听着苏珝错的狡辩,眼底瞬间就掀起了风暴,“你若真是在意这件事,你怎会如此平静的跟朕讨论,素来张狂放肆的庄妃,竟然为这件事守礼守规,你说朕该欣慰,还是该心寒?”
苏珝错目光微闪,继而对上温陌君冷色蔓延的眼,声音平缓道:“臣妾之前不就是因为目无王法,太过放肆,才被陛下禁足吗?难道臣妾如今守礼守规也是让陛下不快了?”
“苏珝错!”温陌君见她这般平淡,心头的怒火熊熊焚烧着他的理智,“你难道认为朕连你的守礼守规是为何都分辨不清了吗?”
“既然陛下已然认为事实如此,那何必又咄咄逼问臣妾。”苏珝错被他反复逼视也有了怒气,声音一下子冷了下去,“臣妾此番前来,只是想知道陛下到底打算立谁为后。”
“呵呵呵。”温陌君怒极反笑,“朕身为诏月的帝王,立后之事自有打算,至于是谁,并非你能过问的。”
“好。”苏珝错立马接话,语气更是冷肃,“那么臣妾对于陛下立后也只有一句话 ,若臣妾非后,那诏月便不可能还有皇后。”
“你!”温陌君伸手扯着苏珝错的披风,将她拉至自己的身前,他想近距离看看之前那个温柔善良的阿错到底被她藏到哪里去了,为何现在眼前的这个人,除了容貌一样,其他完全不一样了。
就连心,也不一样了。
“你竟然威胁朕!”
苏珝错被温陌君死死拉在身前,也不反抗,任由他抓扯着自己,脸上锋芒尽露,“陛下若是觉得臣妾这是以下犯上,可任意处置臣妾,但是臣妾的坚定却分毫都不会改。”
无论如何,后位她绝对不让。
“你为何要这般执着于这个后位!”温陌君看不明白,明明她与白玉容归之间已经可以生死相随了,为何她还要留恋在他的后位上。
“因为臣妾贪慕虚荣,贪图权势,想要报复苏家。”苏珝错瞪着他,语气不再平淡。
温陌君扯着她披风的手松了一分力,原来她心头的恨不曾消减,对苏家是,那么对他……
“而且这也是你温陌君欠我的!”苏珝错没有隐忍最后一句,红着眼眶低吼道。
温陌君的手陡然松开,心头连连悲叹,果然……果然依然恨着他。
“你说你对我不曾变过,也说你不欠负我,可是你欠了我,欠得多,欠得深。”苏珝错说着这句话的时候,声音藏着一丝哽咽。随后她眼神一厉,看着温陌君眉眼皆是决绝之姿,“若是你坚持封他人为后,那么只会是在我死之后。”
只要她活着,她就不可能让温陌君封其他女人为后。
哪怕是她不爱,哪怕是她偏执,哪怕是她无理取闹,她就是要这么做。
她恨了那么久,不可能什么都不争不夺。
不可能什么都拱手让人!
温陌君望着眼眶发红,却眉目决绝的她,心头骇然,她竟然对他以死相逼。
“阿错,你执着的到底是对我的恨意,还是对我的情意?之前我对你说的话,你到底记得几分?我送给你的梅花簪,你又将它扔到了哪里?”他望着她,用着十分悲凉,而又十分平淡的声音询问着,“你腰间的玉佩,你从不离身,而我的簪子却不知所踪,阿错,你到底……到底……”
还爱不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