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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时她身子虚晃了一下,丘嬅急忙扶着她,她才不至于摔下。
“娘娘,您要冷静啊。”
钟诺涵听闻强制忍住自己乱跃的心跳,“此刻陛下不在,苏相忙于政事,为何这个时候父亲会遇险?”
她想着不由抓紧了丘嬅的手道:“丘嬅,这几日你可有接到父亲的其他秘闻?”
“没有,娘娘。”丘嬅摇头,“奴婢不曾收到大人的其他密信。”
“那是为何?”钟诺涵头脑一阵浑浊。
丘嬅望着她,脑子灵光乍现,“娘娘,要不然您再去见见庄妃娘娘?若是诏月无人会害大人,那就只有是与庄妃娘娘交好的容亲王了。”
钟诺涵听闻容亲王几个字,心骤然缩成一团,是啊,她怎么忘记了,之前苏珝错还提醒过他不要过于轻信容亲王,可是自己已经转达了父亲,而且父亲已有所防备,那为何还会出事!
此时此刻她心乱如麻,但是却总算找到了一段方向,她稳住身形,对丘嬅道:“备轿,本宫今夜一定要见到庄妃。”
“是。”丘嬅得到授意,见她神色恢复,这才走了出去。
钟诺涵望着被寒气朦胧的月色,一张素白的笑脸绷得死紧,她的时间有限,若是对方真有意要害了父亲,那必然不久之后皇宫之内就会有异动。
自己若是想要救出父亲,只能在事情还未发生之前见到庄妃,看看对方有没有办法帮助自己。
夜色之中,一顶素色软轿在寂静悠长的宫道中前行,因为是秘密前去,钟诺涵带上的都是自己的心腹,而且都身怀一定的武功,她想清楚了,反正如今陛下与苏妃都不在宫中,就连那个青瑶都被带了出去,哪怕是留着了楚衔玉与苏闻两个人携手管事,但是他们毕竟是外臣,这个后宫仍然是她说了算。
今夜她无论如何都要见到庄妃,若是静思堂的人非要阻拦,那她就不客气,反正到时候她自行便编一套借口,自然能将这件事给隐瞒过去。
软轿停在了幽觅的静思堂外面,从外面看来,它不过是一座不起眼的假山群,但是里面却内有乾坤,第一次钟诺涵觉得这静思堂就是一处恐怖之地,不说它的造型奇特,就说它这费尽心机的隐藏,在正大光明下掩人耳目便能彰显温陌君那自信的英姿。
也是第一次她有些后怕,面对这样的君主,他们的小心思对方真的就没有察觉吗?
还是对方在诱敌深入,然后斩草除根。
显然此时的她是得不到答案的,因为事情正在失控的发展,她只能竭尽所能维持那么一点理智来为自己的父亲脱困。
他们的软轿停在了假山外,她自行下轿走了过去,果不其然在刚入暗廊的入口时就被一个浑身被黑色覆盖的人拦住了去路。
“蕙妃娘娘,这里是静思堂,非陛下明诏与犯人其他人不得入内。”
对方的声音平淡无波,却冷酷无情,让钟诺涵柔静的五官骤然一肃。
“如今陛下不在宫中,且出行时将后宫的一切权利交给了本宫,本宫不过是来见见庄妃,难道这点事本宫都还要给你请示不成!”
“娘娘喜怒,属下并不是怀疑娘娘,而是静思堂本就游离在诏月的常规例法之外,虽然陛下出行将权利放给了娘娘,但是娘娘仍然是没有权利命令我们的。”黑衣人声音依然没有那么大的起伏,淡泊无波。
“你!”钟诺涵见对方不为所动,当即就红了脸。
丘嬅见此,立刻挺身相护,“我家娘娘现在是后宫之主,主宰一切事宜,这是陛下给予的权利,你这样明目张胆的否定娘娘的权利,就是在蔑视陛下的权威,难不成这些年静思堂特立独行后让你们有了优越感,不将一切放在眼中!若是如此,那我家娘娘必然今夜急信发给陛下,让陛下定夺这件事的过错,你可敢!”
黑衣人没想到自己按例法办事,竟然在对方的三言两语中变为了对陛下的不敬,登时对后宫的人刮目相看。
但是她的话他却不得不听,其他人不知的事他却是知道的,当初陛下可是为了牢里的那个女子杀了整整一个静思堂的人的。
这个女子才是陛下最关切的人。
想到这里,他的态度稍微缓和了点,“请娘娘喜怒,属下并非刻意为难,只是陛下不在宫中,且您也没有陛下明诏,所以才有些难办,不过娘娘也知,自庄妃娘娘来到这里之后便任何人都不见,这样吧,属下即刻去回禀庄妃娘娘一声,若是她肯见娘娘,那属下立刻出来带娘娘进去。”
若是不想得罪眼前的人,那只得那里面的人做掩护,而且若是日后陛下得知这件事,他也可推脱至里面的人身上,这样自己的罪责自然也就少了。
钟诺涵听对方已经愿意替她想办法,肃容也缓和了一些,“如此甚好,你去吧。”
此刻若是苏珝错愿意见她,自然也是好的。
那人身形一闪,便没入了里端。
不多时对方的身影重新出现在钟诺涵身前,无比恭敬道:“庄妃娘娘愿意见娘娘,还请娘娘移步。”
“有劳了。”钟诺涵匆匆甩下这句话便往里面赶去。
黑衣人运力如同一阵透明的风般在前指引,穿过长长的暗廊,钟诺涵的身影出现在了苏珝错的牢门前,这是她第一次进到静思堂里面。
当她的目光扫视了四周一圈之后,不由心头发紧,在苏珝错牢房前的一片十几平的空地上摆满了各种刑具,十字桩、刷子凳、火炭、油鞭等等这些她从前只听过没见过的东西统统都近在眼前,而且上方还凝固着已经褪色成暗块的血迹,看得她头皮发紧。
明明这里是看押皇室罪犯的地方,竟然比起一般的牢房更加血腥,更加阴魅。
“蕙妃姐姐,你怎会今夜来?”苏珝错见钟诺涵站在离她房门五步远的地方,望着前方那处施刑的地方发怔,出声询问道。
钟诺涵这才回神,望着坐在牢中,神色安然的苏珝错,缓步走了过去。
丘嬅见此,退至了几米远的地方,同时以眼神暗示黑衣人,对方见这个场合不适合自己呆着,便回神隐没在了牢狱之中。
钟诺涵走进牢房,便闻到一股发霉的味道,看了看披风一件白裘坐在床上的苏珝错,脸色发白,气血未复,似是之前病过一般。不由道:“妹妹在这里可是过得不好,看你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看。”
苏珝错倒没在意,“不过是昨夜受了点寒,不碍事,倒是姐姐,这个时辰找妹妹有何事?”
温陌君今日出宫,苏蔓吟一定相随,钟诺涵此刻应该是最大的主,应该好好享受没人为难自己,也没人与自己争先后的清闲,为何会在这个时候要求见她?
前朝有苏闻,宫中还有楚衔玉,白玉容归就算这段时间想要做什么,时间上也来不及,按理来说今日应该是最风平浪静的日子才对,为何钟诺涵的表情看上去那么着急,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
钟诺涵看了看四周,丘嬅在外面,静思堂的人完全独立在后宫之争与前朝之政之外,被他们听去也不能做什么。
所以她也就没多注意,径直开口,“妹妹在这里可见过容亲王?”
苏珝错表情微微一变,下意识的不愿回答,“姐姐问这个作甚?妹妹在这里已经关了四日,除了之前的苏闻谁也不曾见到。”
钟诺涵登时脸色一变,道:“那妹妹的意思可是如今容亲王已经不再宫中了!”
见她色变,苏珝错疑惑的看了看她,道:“容亲王与陛下之间厮战已久,自然与诏月水火不容,不在宫中也是常理之中,姐姐为何这般惊讶。”
钟诺涵听苏珝错的语气是要置身事外,当即心头一急,不顾形象的朝着苏珝错下跪,脸上尽是凄楚的无措与彷徨,“妹妹,姐姐今夜要求你一件事,还请妹妹务必不要拒绝。”
苏珝错见到她的动作当即也变了脸色,目光紧紧的盯着她,不知是在发怔,还是在等她下面的话。
钟诺涵见苏珝错变色,目光迎着苏珝错的目光,请求道:“妹妹之前叮嘱过本宫要小心容亲王,不要轻易的相信他,但是殊不知家父与容亲王早就合作密切抽不开身,今日本宫收到家父的一封什么都没有的家信,便知家父已经出事,如今还生死未卜,本宫焦急无措,想了许多办法都未能行通,万般无奈之下只能来找妹妹,妹妹与容亲王私交甚好,可否请妹妹行个方便,让见本宫见见容亲王?”
苏珝错心头一惊,钟覃果然出事了。
白玉容归竟然选择在温陌君刚走就动手,他这是急不可待还是自视过高,钟覃虽然是诏月的尚书,但是毕竟不是温陌君的臂膀,即使是为难了他,也未必能给诏月带来多大的损失,他为何会拿钟覃开刀?
她看了看面容凄切的钟诺涵,心头有些抑塞,轻轻叹息了一声,道:“蕙妃姐姐,不是妹妹不帮你,而是妹妹与容亲王之间已经决裂,根本不知道他如今在哪里?”
“怎么会的?”钟诺涵不信,“妹妹放心,若是怕这件事给你带来麻烦,本宫一定会处理妥善的,哪怕是日后陛下追究起来,本宫也会一力承担,不会让妹妹为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