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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很好。”接收到他眼底不易察觉的笑意,何纤茉才猛然回过神来,羞赧的低下了头,怎么能这样直勾勾的看着他呢,还看那么久,唉,丢人!
“那就好。”男人看着那可爱的头顶,笑笑,径直下楼。
跟在他的身后,看着那挺拔的背影,何纤茉皱了眉。
本不打算看他的模样,怕自己知道了他的长相更不容易忘记这段不堪的时光,可是今天却看到了,也算是给自己一个安慰吧!
至少她知道买她的男人不但年轻,而且英俊,身材……也很好。
这段时间,他似乎也刻意避免与她有其他的接触,不让她知道他的长相,也是为了减少麻烦吧!
看着一直走在前面的背影,何纤茉沉吟片刻,说出了心中的话:“先生,我知道您不想有麻烦,这些我都懂,请您放心,就算以后在街上遇到,我也会装作不认识您,也不会告诉别人我和您的关系。”
那个背影突然站定,转过头来,深深的看了何纤茉一眼,笑了起来,反问道:“你说说看,我们是什么关系?”
这是在考验她?
蹙眉想了想,何纤茉清脆的声音答道:“我不认识您,怎么会有关系呢?”
薄薄的镜片下温润的眼睛蕴着深深的笑:“如果在街上见到,可以打个招呼。”
“好。”何纤茉乖巧的点点头。
走到客厅,男人往沙发上一坐,随手就拿起茶几上的苹果吃了起来,回头看看拘谨的坐在另一个单人沙发上的何纤茉,也扔一个给她。
“谢谢。”何纤茉手忙脚乱的接住,捧在手里,肚子也确实饿了,看他直接就吃,应该是洗过的吧,小嘴微张,咬了下去。“好甜啊!”
“是挺甜的。”
两人吃着苹果,相视而笑。
“我先走了。”男人吃了苹果就拧着提包起身离开,何纤茉跟出去,看着他钻进一辆白色的轿车。
“再见。”
“再见。”他探出头,微笑的也朝何纤茉挥了挥手,一踩油门,离开了别墅。
朝着车影挥挥手,何纤茉一回头,就触上了一双冷漠孤傲的眼睛。
“那个药有没有每天按时吃?”周律师扫了何纤茉一眼,满含质疑的问。
“呃,我……”何纤茉愣了愣,这才想起来第一次,她在别墅里跟BOSS一夜后,周律师特别嘱咐她要吃的药,她竟然给忘记了。
“没有吃是吗?”周律师脸色沉了下去,“我就知道你没吃,要不然怎么跟BOSS这么多次了,肚子还没有好消息。”
“对不起,我忘记了。”何纤茉懊恼的低下头。
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事,她实在没有精力记得那么多事。
周律师走回别墅,从自己之前带进来的公文包里,又拿出一盒药:“那药没有吃就算了,从今天开始,你就吃这个吧,这个药性比那个还要强些,但愿你很快就能怀上BOSS的孩子。”
“是!”何纤茉接过那盒药,心情却有千斤重。
周律师走后,何纤茉一个人坐在别墅的沙发上,脑海中是那张挥之不去的俊秀面容。
这么帅气且有钱的男人,对他投怀送抱的女人一定很多,而他似乎也被那些女人缠烦了,才会大费周章的花钱买个女人替他生孩子。
有钱人的悲哀啊!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屏幕上熟悉却带着恐怖味道的数字数出现在何纤茉的眼里,脚底瞬间窜上一股刺骨的寒……
身体,冷到极点,手居然在颤抖!
她的手,很凉……几乎感觉到任何知觉,手指碰上通话键。
“喂……”
她闭眼,屏息……
因为,这个号码,是家里的。
何纤茉临走前和母亲千叮万嘱,没事不要主动联系自己,她会定期给母亲打电话。
思绪还未来在她的大脑运作,没有办法想象究竟家里发生了什么事,电话里的凄惨叫声让她瞬间惊醒!
“啊……!!不……求……求你不……啊!!”
女人痛苦的尖叫声,痛苦已经无法形容,应该用恐怖……更准确些!
何纤茉听着女人惨烈的叫声,随之而来的是男人痛骂声,翻箱倒柜的重物落地声,随着物体沉沉地坠落猛击,她的心就像被锤子一阵阵猛刺,她母亲的惨叫声一声比一声凄惨……
她晶莹的泪水,一颗颗流下……
她捂着嘴,哽咽地问,“妈!妈你说话……你说话呀!!”
电话里女人的尖叫声已经越飘越远,远到无力去拯救。
何纤茉放下手机,按了结束键。
擦去泪水。
对着手机,怔忡了片刻……
然后,匆忙地收拾了几件衣服,冲出了别墅。
*
何纤茉再次回到她的故乡,T市。
离开不过数月,对于这里熟悉的一切,似乎有些陌生。
总是试图将这里的一切从脑中统统抹去,那些带着噩梦般痛苦的过去,她一点儿记忆都不想留下。
即便是残骸的记忆,也不该留下。
赶回家,何纤茉颤抖地取了钥匙,开打生锈的铁门,冲进简陋的房子,说不上是“家”的一室户房间,有些发霉的墙面掉落了一片,老式的、带着一片片小碎花的地上狼藉不堪,酒瓶,破椅,还有女人的一把头发……以及,干涸的深褐色血迹……
何纤茉蹲下身子,摸了摸那把头发,那是属于母亲的头发,很黑却很干枯的长发……
泪水在眼眶里流转,闪烁……她吸了吸鼻子,让自己冷静下来。
因为这里挨家挨户都挤在一栋老楼里,任何的打骂声都逃不过那些八卦的中年妇女耳中。
“哎哟,纤茉呀~~”
烫着可笑的金棕色小波浪的王阿姨一脸逢迎地上前,笑眯眯的打量着何纤茉一身名牌行头,“才多久没见,我们纤茉就脱胎换骨,打扮地像个电视明星一样哟!”
何纤茉微微一笑,换上她虚假的面具,“哪有啊,王阿姨,我还是以前那样。对了,我妈人呢?”
看着何纤茉焦急的模样,王阿姨一脸的愤愤不平道,“哎,你大概也是听说了你妈最近又新交了一个男朋友的事吧?”
何纤茉默默的点头。
王阿姨继续抱怨道:“你妈这个男朋友啊,成天就知道赌博,赌输了就回来问你妈要钱,你妈要是不给,他就虐打她!哟!你真不知道最近这男人打你妈打得有多狂,你妈的惨叫声怪吓人的,弄得我们整栋楼一个月没睡过好觉了。”
何纤茉眉头越皱越紧,根本不想听这些长舌妇们左一句有一句地“告状”,她有些微怒,道,“请……告诉我,我妈……人在哪里!”
“哦,你妈她……好像上班去了吧。”王阿姨反应过来,说道。
被那个禽兽打成那样了还去上班!?
何纤茉谢了一声,匆匆赶往母亲工作的夜总会。
王阿姨看着何纤茉的背影,立刻冷下脸,没好气道,“哼,一身名牌,八成是去做鸡了,也不知是不是她妈给她牵的线。”
说完,一脸不屑地扭头回房。
——“人间仙境”夜总会——
富丽堂皇的装修,金碧辉煌地大厅,漂亮的小姐们穿着根本遮不住身躯的小小布料,媚笑着迎接来往的宾客。
这里……相比数月前,似乎被翻新过。
但何纤茉没有理会夜总会为什么会有如此大变化,只是不断地推开舞池里的男男女女……
舞台上妖艳妩媚的女人正搔首弄姿,向台下的男人们抛媚眼,何纤茉不小心瞥到,打了个冷颤。
“金妈妈,我妈……我妈她人呢!”
何纤茉抓住夜总会老板娘金妈妈问道,粉润白皙的脸因奔跑而通红不已,淡淡的红晕漾在颊边却格外的妩媚动人。
“哟,纤茉呀!”金妈妈眯着眼,打量着焕然一新的何纤茉,“又来找你妈?”
“嗯。”
“你妈……她在东面的包房接客呢,要不等她完了再……”
还未等金妈妈说完话,何纤茉一转身,冲向东面的走廊。
一间间包房从她的身旁倒退……消逝……
形形色色的男女,紧贴在一起,或聊天,或唱歌,或……
纸醉金迷的夜生活,对于经常出入夜总会找母亲的何纤茉而言,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
然而,总有一种人,身上散发着锋利而刺目的光芒,他独一无二的锋芒总能如利刃,在她奔跑而过的那一瞬间,在娇嫩的皮肉上隔开一道深而痛的口子。
痛!
她不想停下脚步,可她的目光,她的心跳,却不受控制……
转身,何纤茉甩了一头乌黑如海藻般的长发,淡漠如琉璃般的眸子朝着身后那扇门的玻璃小窗口望去。
是他……
车炫寒!
深而黑的眼眸,暗沉无比,在夜里,那盏璀璨的水晶灯,似乎只为他照亮,只为了……璀璨他的神秘与优雅的残忍!
完美的侧脸,就像雕刻过一般,慵懒的神情里,透着几分淡然与不屑。
车炫寒坐在沙发上,习惯性地翘起修长的腿,点了烟,缭绕的云雾配上他深浓的神情,有种拉人沉醉的魔力。
左拥右抱两个性感火辣的美女,身上穿得很少,使劲往他身上贴,但看得出,车炫寒似乎对她们只是逢场作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