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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完沈焱的电话，孙正曦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十分钟后，她吩咐助理整理材料。
拿到材料后，孙正曦去洗手间补了妆，然后径直开车去中盛。
藏蓝细羊绒的针织衫两侧开叉，长及小腿，浅灰的阔腿裤挺括飘逸，这种上下都宽松的款式，一般人穿早就变成水桶了，可孙正曦偏偏就能穿得时髦又干练。
孙正曦走进厉柏言办公室时，又引起了一阵轰动。
“最近厉总桃花好旺啊，上次刚来个甜心美女找他，今天又来个时髦女郎。”
“什么甜心美女呀，那是厉总的妹妹！今天这个不知道是什么来头。”
“她身上那件针织衫太别致了，我一直觉得藏蓝蛮老气的，被她一穿才知道这颜色这么干净这么耐看。”
陆乔看着她们在RTX上八卦，眼睛不由自主偷偷往厉柏言办公室瞟去。
孙正曦来找厉柏言干嘛？看她满脸春风的样子，难道厉柏言和她和好了？
可惜厉柏言办公司的百叶窗拉着，看不到里面的情形。陆乔好奇了几秒钟，也就把这事忘了，低头继续工作。
办公室里，厉柏言正在看孙正曦带来的资料。
“怎么样，柏言，这个合作还是靠谱的吧？”孙正曦微笑着侧头，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厉柏言。
中盛的传统，员工结婚的时候都会包一个大红包。孙正曦抓住这一点，提出和中盛合作，将员工红包改成R&Y旗下一个二线副牌的首饰。
这个二线副牌针对中产阶级，价格比R&Y低不少。因为同属R&Y旗下，最近它也受到小资女性的热捧，新款常常卖断货。
孙正曦的这个合作方案，确实是一个双赢的方案。
厉柏言抬头看她一眼：“方案不错，我提给市场部和行政部看看，如果没什么意外，下周应该能签合同。”
孙正曦微笑：“柏言，你越来越沉稳了。”
集团二世祖想改一下公司福利条款，这不是分分钟的事吗?可厉柏言还是严格遵循流程，给足了其他人面子。
当年锋芒毕露的厉柏言，渐渐变得光华内敛了。
孙正曦的语气里，有一种很明显的情绪——那种“千帆过尽，世间始终你好”的情绪。
只可惜，厉柏言似乎并没有听出她的言外之意。他只是一笑，似客套，又似礼貌：“你也很厉害，凭一己之力在时尚界站稳脚跟，很不容易。”
也许是这句话“不容易”触动了孙正曦，她突然缓缓伸出手，把她的双手伸到厉柏言面前。
厉柏言有点意外，他的身体极快，极轻微地往后闪躲了一下，双眼看向孙正曦：“怎么了？”
孙正曦脸上的笑容变得有几分苍凉：“柏言，你看看我的手。”
厉柏言看着她的手。乍一看，孙正曦的手和一般美女的手并没有不同。肌肤白皙，手指修长。
可是，仔细看，她的手掌上有几枚厚厚的茧子，皮肤上有陈旧的伤痕，就连手指的关节，都比一般女孩子要粗一点。
厉柏言似乎明白了什么，他微微动容：“正曦，你……”
孙正曦点点头：“是的。柏言，国外几年，我就是这么过来的。我没有任何娱乐，没有任何节假日，我所有的时间，都花在了书本上，花在了展览馆，花在了设计室。”
厉柏言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些话，孙正曦从来没对他说过。
“所有人都不明白，为什么我这么拼命。为了省时间，我连打磨工作都自己亲手做。”她低头看看手上的伤痕：“我只想快点学有所成，想快点成功。”她顿了顿：“因为，我希望有一天，当我并肩和你站在一起时，我的光芒，和你一样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