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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毒不食子。”
这是陈小堂听我说陈凤娇会带走她刚出生的婴儿时的第一反应。他不信他一向善良的堂姐会害她刚刚出生的孩子。
“你不了解我堂姐,她人脾气好的很,对谁都没有坏心眼儿。”陈小堂说。
我轻轻地摇了摇头,对陈小堂解释:“你不太了解死人和活人的区别。你姐死了,她会认为孩子跟她在一起才能过得好,她不相信李阿婆和李秋芒能带好孩子,李沙白又太老实没有主心骨。”
我的话让陈小堂有些惊讶,他问:“你跟我姐很熟吗?”
我说不算很熟,在一个厂里做事儿,又是老乡,对她家的事情多少知道一些。
陈小堂嗯了一声说道:“哥,你一定得帮忙,不能让我姐把孩子带走。我姐没了,要是孩子也保不住,我大伯该有多伤心。”
我沉思了一下说道:“对李沙白来说,老婆没了,如果妈也没了妹了没了,孩子也没了,估计他死的心都有了。”
陈小堂点了点头:“哥,虽然李阿婆和她那女儿可恶,我们陈家的人也没想诅咒她们死。你能制止得了,尽量别闹出人命吧。”
我苦笑了一下说:“我对这种事情略微懂一些,也没有多大把握。如果你有别的办法,尽管去做,别把希望都寄托在我一个人身上。”
陈小堂马上说:“哥,这种事情,除了你就没人点透过,我还能有什么别的办法。我姐尸体不见之后,我伯也找会看邪的人了。人家说见到鬼魂,他也没处找去。”
正说着陈小堂电话响了,是陈凤娇的爸爸找他:“小堂,你在哪儿?”
陈小堂答:“我赶去风城人民医院,就我姐生小孩儿的那家医院。”
陈伯着急道:“你这孩子,害我担心死了。这时候去医院干嘛?找你姐要紧。我这心神不定的,直怕出事儿。”
陈小堂安慰他:“你别急大伯,我去医院看看,我姐有没有回医院,孩子不是还在医院吗?”
“你姐……医院……孩子……我的天,要出大事儿啊,医院那么多病人,这黑天半夜的,可千万别弄出人命来。”
陈小堂挂了电话对我说:“我大伯可能也来医院,家里实在没地方找了。”
别人来不来医院,也不是我能管的事儿。我们把车开进医院停好。像陈凤娇这种情况,婴儿肯定要放在婴儿房的保温箱中,大人不能在婴儿房陪同。其实大人根没必要在医院。
现在我不知道陈凤娇的孩子在哪里,也不知道李阿婆与李秋芒在什么地方。
我到医院门诊楼看了一下医院布局的平面图,带着兔孙和陈小堂朝产房走去。我的任务一开始就是从3号产房带走陈凤娇。楼道里很静,没有什么人来往。给人很深的压抑感。
一直走到二楼3号产房门口,也没见到陈凤娇。产房里面我们是进不去的。我们又一路走到婴儿室门口,听听里面也没什么特别动静。
这么多楼层,我们显然不能全跑一遍。陈凤娇如果来了医院,随便藏在哪个角落我们都未必找得到。
现在只有找到李阿婆和李秋芒。陈凤娇肯定会去找她俩。我问陈小堂知不知道俩人可能在什么地方。陈小堂摇摇头说不知道,他今天在黄石村第一次见到李阿婆,李秋芒长什么样他都不知道。
我俩正说着话,听见一楼传来一声尖叫。赶紧朝一楼跑去。一楼除了大厅及附近几个房间,走道再往里光线有些昏暗。那些地方都是拍片室仪器室之类的,晚上很少有人过去。
一楼走道最里面有个卫生间。一个护士从卫生间里尖叫着跑出来。立即有保安和其他医护人员过去。我和陈小堂也凑过去。我本能地感觉:陈凤娇出现了。
那护士吓得不轻,说话都说不完整。她说她在卫生间看见一个浑身是血的人,下半身好多血,大着肚子。
有保安立即冲进女卫生间,随即跑出来说:“卫生间里没人,地上一点儿血迹都没有。”
如果真有人浑身是血,地上肯定会留有血迹的。两个年轻的保安说这护士看花眼了。一个年纪较长,戴着老花镜的医生叫人扶这护士去休息一下。他对护士说:“别害怕,没事儿的,可能是干活太累了。”
护士指着走道的另外一头说:“我跑出来后她也跑出来了,往那边跑了。”
走道另外一头是个出口,直接通到楼外。从那里可以通到医院的小花园,再从小花园可以到停车场。
待其他人走后,我和陈小堂朝走道尽头的那个出口走去。年长的医生从卫生间出来,对我俩说:“时间一过十二点就是清明节了别到处乱逛,医院里最不太平。”
我回头对老医生说了句谢谢。
我俩出了那道门,两边都是常青绿篱。我们是在北方,大多树木才刚发芽,有些花已经开了。沿着绿篱往前走,拐个弯就是医院的小花园。夜里十二点多,小花园里一个人都没有。
小雨飘着,花园里格外清冷。楼上的灯光远远照过来,树影斑驳。花园里面更是影影绰绰像藏着东西伺机扑人。
陈小堂突然拍了我一下,紧张地说:“哥,那儿是不是有个人?咋一动也不动?”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在一个长亭里面的石条上,挨着柱子坐着一个人。这人头靠在柱子上,一动不动。
长亭下面是花园走道,长亭一边种着不少树。那儿显得有些暗淡。这个时候的天气,还不是人躺在花园里睡觉的时候。我带着兔孙小心地走过支,陈小堂跟在后面。
对于一般人,心里想到鬼魂或者死人都会非常畏惧。走了几步,陈小堂拉拉我衣服:“哥,那个人,会不会是我姐?”
看那人的轮廓,像是孕妇。联想到那护士说的情况我觉得这个人就是陈凤娇。
走到那人近前,我打开手机上的小手电。光线照过去,石条上坐着就是一具女性尸体。下半身全是血,凝固了的。肚子扁了下去,衣服还很宽松,一看就是孕妇。
她脸色苍白,和我在杨明家用手看到陈朵很像。
陈小堂颤抖着说:“哥,就是我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