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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
陆疆飞跃下马,将射中的猎物拎在手中。
“陆疆!”
殷墨焦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陆疆却听到了前面传来的声响,不像是人走声,倒像是动物。
“陆疆,小心!”
殷墨目眦欲裂的朝他扑过来,陆疆还拎着猎物,正要迎上正面扑来的动物。
人被扑倒,殷墨就迎上了那黑呼呼的大块头。
陆疆爬起身一看,被眼前一幕弄得一愣。
“殷大哥。”
反应过来,陆疆也跟着扑上去,与那只大黑熊斗了起来。
大熊皮厚,怎么也攻不下。
好不容易伤了它,正要想要用巧力捕捉,它到是聪明了,滚到前面的坡,跑了。
陆疆一阵好气又好笑。
拍拍身上的泥土,走过来:“殷大哥,你刚才在干什么?不知道那样很危险?”
殷墨沉着眼看他,二话不说转身上马。
陆疆郁闷,重新拎起猎物,上马。
等陆疆上了马,殷墨才打马往前,这次一句话也没说。
显然是生气了。
陆疆摇头一笑,没计较。
到底人家是好心要救他,总不能跟他甩脸子吧。
等他们到了外面,就陆续碰到了人,陆疆人缘好,见着熟人就笑得如沐春风。
殷墨看在眼里,瞥开,然后独自策马离开。
这人,向来不合群。
陆疆瞥着他离开的方向,也没再跟上,而是与众人朝前面方向进去。
晚上的篝火,陆疆和殷墨也没碰到面。
陆疆被陆璇叫到那边说话。
“一眨眼间,你就长大成人了!”陆璇笑着拍了拍陆疆的肩膀,得着出落得俊美的少年,心中感慨万端。
陆疆也是如此。
“姐姐幸福,我很高兴。”
“你呢?可有喜欢的女子?我听奶娘说,那叫裳儿的姑娘很不错,是个心底纯良的好女孩。你就这么将人放在府里不管不顾?阿疆,这可不是你的作风。”
陆璇有些严肃了起来。
“姐姐,我可能……”
“什么。”
“没什么。”陆疆摇头一笑,“裳儿的事,是我的错,我会处理好。煊国那边一直过来寻人,只是裳儿似乎不愿意回那边。如果劝不走,我再给她另行安排。”
“需要姐姐做什么,尽管说。对了,给府里送了这么多仕女图你都没瞧上眼,这回你可就亲眼瞧瞧,对了眼和姐姐说。姐姐给你做主,我的阿疆这么帅,大把的姑娘等着排队嫁!”
陆疆轻笑,未回应。
陆璇却皱眉了:“阿疆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陆疆道:“只是有些疲倦了,皇上可能等不及了,姐姐快些回吧。”
陆璇点了点头,“你也别在这里呆太久了。”
陆璇走后,陆疆在这边缘靠着颗树坐下,对着如洗的星空。
今晚的星辰,特别的明亮。
……
三日狩猎,拔得头筹者都是殷墨。
站在人群外的陆疆看着殷墨被众星捧月,被皇上赞赏。
嘴角弯了弯。
他也替殷墨高兴。
春猎过后,他们仍旧按部就班做事。
顺明四年七月。
棠儿被煊国世家接走,陆府,只留下陆疆独自一人。
顺明四年九月初。
陆璇带着太子回陆府,姐弟二人对月赏酒。
知道陆璇已有三月身孕,陆疆笑得极为开心。
“阿疆,你同姐姐老实说,是不是因为殷墨。”
“什么。”
陆疆正饮着酒,给陆璇倒清茶。
闻言,手里的动作稍顿。
“姐姐说什么呢。”
陆疆脸上的笑容,太完美了。
让人猜测不到他真正的情绪。
对比前几次,陆璇这次是直接说了出来。
“你不愿意成亲,是不是因为这个人。”
陆璇拧着眉,看陆疆的眼神很深沉。
陆疆拿酒杯的动作微僵,脸上笑容如春风,“姐姐想多了,我只是没有那个心思罢了。”
“真的?”
“和谁没有关系,是我自己的原因。姐姐,此生……我恐怕要独自一人过日子了。”
陆璇神色一暗。
“阿疆。”
“姐姐,成全我吧。”
“你才几岁,就说什么孤独一生的话,阿疆,姐姐也想你有自己的幸福,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隐忍自己。”陆璇叹了口气,说:“你只是没有遇到那个人而已,姐姐也不逼你了。”
说罢,陆璇转身回屋去,独留他一人面对一桌冷饭冷菜,还有冷酒。
陆疆无懈可击的笑容,终于露出了苦味。
……
陆疆带着礼上了景府,看望自己的小侄子。
很可爱的孩子。
礼送到了,景案却抓着他不让走,非得喝一杯。
景案高兴,和陆疆多饮了几杯。
陆疆看着酸得不成人事的景案,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起身吩咐下人们将他们大人扶回屋,自己独自走回陆府。
陆疆过后,向皇上自请出使团,做外交大使。
在那之后,陆疆只与家中姐姐通书信,在朝中汇报。
有些人想要从中了解他的动向,只能从朝堂上的折子里知道只言片语。
之后的三年多,在帝都中,再无陆疆此人。
陆疆周游列国,将所见所闻所学,都汇报到朝中。
李淮和陆璇读着这些,也觉得有趣,两人到也想出去走动走动了。
三年多不见弟弟,陆璇怪是想念,让皇帝招人回朝,陆疆却推脱了,陆璇无奈又担忧。
因为三年多前的那晚上的话。
陆璇抽出空子,走了一趟兵部。
现在的殷墨已是兵部尚书了,位高权重。
陆璇只是远远看一眼,却也没有和殷墨有半句的交流,然后写了一封信给陆疆。
希望这封信抵达后,能改变陆疆不回朝的想法。
“殷大人,那好似皇后娘娘的座驾!”
衙内有人指了指外边一晃而过的车驾,转首对殷墨道。
殷墨转身朝门口看去一眼,那里,什么也没有。
却明显的感觉到,刚才那里是站着一个人的。
“皇后娘娘怎么会到我们兵部来,别胡说了,”另一人无奈地摇了摇头,显然是不相信。
殷墨收回深邃的视线,将所有的精力投放在朝廷事务之中。
心中却想着:那人走了三年五个月九天了。
而他,只能从朝中奏折中知晓那人的一些边角,再无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