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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玉竹心里却打起了鼓,道,“苍王殿下此法确实不错,可殿下对岳芷凝的维护,人尽皆知,臣如何知道,殿下是否提前让岳大小姐看了丹方,到此来戏弄臣?”
岳芷婷怪叫道,“百里玉竹,你特么有完没完?怎么着你也有意见,其实你就是心虚,不敢比是不是?”
百里玉兰也叫起来,“我哥说的本来就是实情,你还不让提意见了?是岳芷凝跟苍王殿下一起作弊,你还不承认?”
夜逸云脸色已变的阴沉,居然敢怀疑他?
“那么,”岳芷凝拍了拍手,把夜逸云给拉了回来,“就只有最后一种方法了,百里玉竹,你我互说灵级丹方,我出题考你,你出题考我,先答不出的那个,就是失败者,就证明无须对方的丹方,即能炼出灵丹,如何?”
“好,好!”
“就是这样!”
眼见这比试是越来越紧张,百姓们也莫名兴奋起来。
“这……”
“你不必拿百姓们说事,”岳芷凝知道百里玉竹要说什么,立刻拿话堵他,“我说过,灵级丹药就算知道药方,可没有药材和方法,也是枉然,再说,百姓们都不是炼丹师,就算听到,他们根本不知道,那些都是什么药材,更无从去搜集。”
这话是事实,并不是她看不起百姓们。
夜逸云道,“就如此决定,你二人猜拳,赢的人先出题,开始。”
再这么磨叽下去,没个头了。
百里玉竹再也没有理由反驳,只好硬着头发跟岳芷凝猜拳。
结果是岳芷凝输了,百里玉竹先出题,他一开口,就露了怯,“那、那就请岳大小姐说一说,‘九窍金精丹’的丹方吧。”
百姓们有些长了小心眼的,赶紧用心听,想要记下来。
岳芷凝不假思索地道,“玄渺花、噬魂草、仙手木、玄洋花、飘心藤……”
她不住口地说了三十几种药材,那些要记药名的,听的是头昏脑胀,只记了五六种,就全乱了,还记个屁。
她每说一样,百里玉竹兄妹俩的脸就白一分,等到她住口,他们俩已经明显地露出了悔色。
药名背的这么麻利,显然这药方她是烂熟于胸,还用比吗?
岳芷婷得意地挑高一边眉毛,“国师大人,我大姐背的可有错?”
百里玉竹咳一声,又咳一声,“这……自然有错,有几味药,是不对的。”
其实是因为,在他手里那张“九窍金精丹”的药方,根本就不完整,他也知道缺了几味药,却并不知道缺了什么。
岳芷凝这一说,真把他的药方给补全了,当然,这些药材,也都很难找就是了。
“你说错了!”百里玉兰有了理,叫道,“你输了!”
岳芷凝不屑地道,“我输?那我倒要问问,我刚才说的,有哪几味药不对啊,国师大人?”
百里玉竹憋红了脸,“当然、当然是最后几味药,应该是、是‘月破草’……”
“‘月破草’是‘天机涅槃丹’里的成分,这连我都知道,国师大人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岳芷婷不客气地道。
百姓们又开始嗡嗡议论起来,原来岳二小姐也是个炼丹高手啊,这一看就是成竹在胸,用得着偷丹方吗?
“我、我记错了,”百里玉竹狼狈道,“应该是、是……‘玉牙藤’——”
“你别丢炼丹师的脸了!”岳芷凝手一挥,“‘玉牙藤’是‘大日大还丹’里的成分。百里玉竹,你就算不想承认我说的对,也不用满嘴胡说吧?你不肯承认的这几味药,根本不是我说错了,而是你本来就不知道,你的丹方并不完整,是吗?”
百里玉竹这下就算想否认,也否认不了,“怎么可能……”
“好了,换我出题了,”岳芷凝才没功夫跟他打太极,干脆地道,“你只要说出‘大日大还丹’的丹方,我就认输。”
百里玉竹登时傻了眼。
要不是岳芷凝说出“玉牙藤”是“大日大还丹”里的一味药,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上哪儿说去?
“说呀,国师大人怎么流这么多汗呢,有这么热吗?”岳芷婷取笑道,“还是说国师大人不会,想要认输了?”
百里玉兰一看她哥这样,就知道事情不大妙,急道,“你别乱说,我哥怎么可能不知道!哥,快说,让她们知道你的厉害!”
百里玉竹狠瞪她一眼,我他妈要是知道,早就说了,还用看两个小贱人这么嚣张?
夜逸云冷声道,“百里玉竹,你可知道?”
“臣……”百里玉竹这回就算想编,也编不下去了。
因他根本不知道丹方,而岳芷凝却知道,他如果胡说八道,她立刻就会知道,这比试打从一开始,他就处在绝对的劣势,输,是早晚的事。
“知道,或者不知道,要本王再问?”夜逸云眸光一寒,已现杀机。
百里玉竹吓的脸无人色,立刻摇头,“臣不知。”
谁不知道苍王性情暴戾,杀人全看心情,弹指间就能要人性命,别看他现在是国师,可苍王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又如何会忌惮他?
“哈哈哈,你输了!”岳芷婷笑的前仰后合,“你输的太容易了!国师大人,现在你该承认,我大姐没有偷你的丹方了吧?”
百里玉竹脸红脖子粗,但觉耳朵里全是百姓们的议论和嘲笑,他简直要抬不起头。
现在他真是后悔啊,不该在没有绝对的把握之前,让人散布岳芷凝偷他丹方的流言,这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吗?
岳芷凝怡然自得地道,“百里玉竹,不是我非要让你颜面尽失,是你使的手段太过卑劣,就算我想炼丹,凭的也是自己的本事,你有本事就赢我,没本事就只能被我比下去,用这些下作的手段,就算赢了,又有什么意义?”
百里玉竹掐紧掌心,想扇她几巴掌,可苍王在侧,有如一柄出鞘的利剑,他怎敢稍有异动。
然而事实上,就算苍王不在,他又能把岳芷凝怎样?